☆﹀╮=========================================================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 书名:九岁女皇帝(系统) 作者:阿狸的尾巴 【系统正在修复……您已成功安装完美女皇系统】一场意外的灾难,横空穿越到一个小婴儿的身上,卿云帆彻底惊呆了。 刚出生娘就死了不说,还有两个令人讨厌的皇叔,这日子实在是难熬。 什么!指腹为婚,身为女皇竟然已经成了别人家的下堂妻。 一手烂牌,靠着卓越得智商,一手遮天,九岁神童从此过上幸福日!打得了小怪兽,治得了公户病!本王可是一代女皇帝! ps:前期女主各种发家致富,中期女主一直不务正业的谈恋爱。 【宠甜,1V1 HE!】 作者有话说 ①最萌身高差,还是个胎儿的时候就有婚约了! ②正经八百的女皇成长计,不虐不虐,没渣男! ③夫君大人求放过,娘子不想做皇帝了! 内容标签: 女强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卿云帆、方成歌 ┃ 配角:卿琉璃、明月 ┃ 其它:还有很多很多 ☆、穿越 ?  “,皇上,您小心点……皇上,您慢点,可不敢再往前追了啊,皇上~”随从太监马不停蹄的跟在后面,可皇上的眼睛一刻都没从正在前面飞奔的麋鹿身上移开。   “你们都闭嘴,小心惊了我的麋鹿!”皇上不满的瞥了后面众人一眼说到,但眼中闪动着一种征服的亮光,随从的人们当场闭嘴,可表情丰富,眼看着皇上往越来越深的丛林里跑,也无可奈何,只能紧紧跟着,可越来越黑的夜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次日,卿王朝 凤朝大殿,“公主! 公主啊……” 一个丫鬟梨花带雨的跑进来,跪在云兮公主的脚下,涕不成声,“碧落,怎么了,慌慌张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丫鬟碧落重重的点头,见丫鬟如此慌张,公主云兮眉上闪过一丝不详,说道:“碧落,如实说来。”   “禀告公主,奴婢听李公公说,皇上昨日山中打猎,不幸,不幸身亡了,身边随从全部了无音信,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今个上午只发现皇上龙体…….” 丫鬟胆怯的看着公主一眼又说道:“刚发现皇上时,身边围绕几只动物,见有人便跑开了,走进一看,面色红润,嘴边带笑,据当时在场人说,以为皇上睡着了,可谁知已没有了呼吸……公主,御监大使马上就就来觐见公主,禀告此事”说完丫鬟碧落已涕不成声,将头重重的叩在公主脚边……   公主云兮听碧落说完后,脸色唰一下惨白,嘴里直说:“不可能,不可能……皇兄怎么可能会死。”但身体却瘫倒在软塔里,这时御监大使前脚已经迈进大殿,“微臣参见公主,公主请节哀……”听到这几个字,云兮的最后一丝侥幸也断了,整个世界浑然倒塌,听着御监大使的禀告,公主突然闷哼一声,瘫倒在地,从身下渗出丝丝血迹,八个月的身孕要早产了。   “公主……努力!”。恢弘的宫殿内,一名妇人的叫喊声音撕裂的响彻起来,她面部的酡红渐渐的变成了月白,绝美的面庞惨白的如同死尸一般,一双芊芊玉手,死死的掐紧着着床锻。   接生婆和太医来来回回的在房内外进出,这雪白的床绒彻底沾染上了深红的血迹,太医一边擦着汗水,一边自然自语的说道,“难产……看起来……公主是难产了……”   难产!这屋子内的女子寂然,要知道这难产足以要了孩子和大人的性命,那些端着热水的丫鬟一个个跪倒在地上,不争气的小声抽泣起来。   “你们统统给我闭嘴,哭什么哭,丧气不丧气,都给我咽回去,该干嘛干嘛,小心你们的脑袋。“管事婆婆严声厉色道。   公主即将临盆,但短短两天发生的事情,运气不好的话足以将他们卿家毁灭的彻彻底底。   “公主,要坚持住啊,这孩子一出生,皇家血脉也保住了,皇帝在天之上也能瞑目了。”   听了产婆这席话,公主徒然睁大带泪的眼眸,硬撑着身体,一声喝令,“保我儿,保我儿!”   屋子内是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话,尤其太医,他深知此事的重要性。   卿云兮那双漆黑的双瞳,死死的盯着天花板,过了不多久,屋子内就响起了婴儿啼哭的声音。   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公主卿云兮却虚弱的慢慢合上了双眼,先是那婆子眼尖发现公主不对劲,摇了摇公主也没有反应,愣了一会,扑在公主床边一边哭一边道:“公主,公主,你死了老奴怎么办啊。”这腔出乎所有人的意外,都慢慢的转身不相信的看着看公主,这样混乱不堪的场面,几乎让人瘫软。   接二连三发生的大事,着实让大家接应不过来,皇上驾崩、公主已死,而现在尚在襁褓中的女娃娃,竟就成了这卿家的女皇。   众人跪拜在这还在哭丧的孩子面前,高声喊道:“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卿国上下,文武朝纲皆为混乱,得知皇上驾崩,举国哀悼,得知襁褓的公主即为统治者,一时间更是不服众。   若不是方国皇帝及时平定,只怕会再起祸端。   反倒是襁褓中的婴儿不哭不啼,听着耳边一阵阵的哭声。   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想要说话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   【系统损坏,正在修复……】   于是脑海中莫名的被充斥着许多复杂的记忆,而在这些记忆中,她竟得知自己竟然穿越到了古代中,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是应该在F星球执行任务吗,她不是女特工吗,可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不对!她努力的张大眼睛看着周围,她才发现自己被环抱在了一个妇人的怀中,她竟然穿越成了婴儿!   【嘀嘀嘀!因为满足系统原件修复要求,正式开始安装女皇系统,请主人耐心等待!】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听到了机器的声音,思绪仍旧是像正常人一样,不得不说,作为一个S级的女杀手,她绝对是一个心理能力极强的人,现在大概是重生了,而系统的复原也没有持续多久。   【系统修复完毕,成功安装女皇系统!】   至于这个系统,是她在F集团的时候在脑内装入的一块芯片,没想到死后竟然成功植入到这个孩童的脑海中,这样以来,仅有的一点紧张感也荡然无存,看着自己受万人跪拜,想着穿过来也不赖,照样能在这个时空里呼风唤雨,叱咤风云……   “公主,穿衣服了!”   又做着每日重复的事情,也和每日一样在清晨上演,只是今日不同,因为今日正是先帝逝满九年的日子,也正是这才九岁的卿云帆的加冕。   卿云帆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没日没夜的学习;人人都说这卿云帆是神童,三岁会诗词歌赋,四岁的时候就已经会弹琴,五六岁的时候习武房的师傅就不能和她作对了,只不过这位小女皇没有孩童一般的童趣感。   【hi,主人您好,我是您的系统助手天天,请您激活今日的任务。】   “激活任务。”   【您以成功激活,你现在的等级为三级,总共等级二十级,三级开启功能,战斗力增加,脑力值增加,请合理运用您的资源。】   女皇助手是一个很神奇的系统,她既有人类一样智能的大脑,单独思考,又可以为宿主提供各种各样的战斗力和能力,由于系统还原,现在卿云帆要从最低级往上升,不过在这皇宫之中有了这么一个外挂,还是不要钱的,也是极好的!   【今日任务,成功登基,无惧任何挑衅,绝不发火!】   卿云帆点点头,终于了解为什么这个要叫做完美女皇系统了,就是慢慢折磨的你母仪天下,只不过今日这任务不是太难,完成起来也比较简单。   站在屋子内的丫头们正在给这小女皇卿云帆梳洗打扮,卿云帆自也是知道今日与其他时候与众不同,这九年来忍气吞声看着舅舅们拓展势力,说实话今日的加冕,倒不如是宣扬主权,告诉他们谁才是这里正统的女皇!   绫罗绸缎重重的压在这个不过九岁的女娃身上,才不过十一月,城内外就飘起了大雪,整个长安俨然是一座毫无生气的冰都,而今日街道上热闹非凡,红地毯从城门口直直摆到了皇宫,响彻在耳边的也是那喧闹的鞭炮声。   一辆奢华的马车骤然停到了东华寺前,一身朱红长跑,貂绒外衬,重的能够压死人的头饰下竟藏着一个不过九岁的孩子,面容却是坚定,随了母亲的貌美。   群臣跪拜,却也不乏嘲笑之声,“她这样的也敢做女皇,这国家是废了,彻底的废了!”   ……   卿云帆走在这路上,其实内心一直充斥着对这些人的憎恶,但一定要得大体,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要当真,当作耳旁风。   她轻轻的撇过这周围的人,纵然屋内的人一脸嘲笑得望着她。   她是古今中外的第一个刚出生便已统治国家的女皇,可她知道,其实暗地里她那两个不成器的舅舅,一直在鼓动朝廷内外的混乱。   女皇即位,却见这寺外又热闹了一番,群臣还未曾反应过来,看到这阵仗不小得马车驶到了寺前,当今这世上又有谁会为了这个舆论之至的女皇特意来朝贺。   “本王匆忙来见,不知可赶上了?”站在门外之人,便是这方氏如今的君王,方成歌,当今世上,以方氏权势最为强大,各小国上下巴结,奈何这方氏的小皇帝方成歌从未当过一回事,但是,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方成歌,竟然亲自会来参加卿云帆的加冕。   这也算是给足了卿云帆面子,这就是告诉世人,方氏承认卿云帆氏卿家的女皇,统治者。   方氏一国在各地的权威不可动摇,就犹如一棵大树一般,盘根错节,而卿云帆也未曾与这位方氏的君王有过来往,却也知道不能够失了体面。   “快给方君王赐坐!”   众人原本呆讹住,赶紧活动起来,方成歌倒也没有介意,这个方君王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是按她以前在职场里面的种种,约莫着也是知道这个方君王要不然就是想要和她有利益之间的交易,要不然就是想趁着这几年国事动荡趁机收了卿家这块土地。   卿云帆不傻,好歹她也在职场里浪迹了十年,这个不过二十的小少年,是斗不过她这个老狐狸的!   那小皇帝还未起身,旁侧两个随同的大臣便笑脸眯着的说道:“皇上,您看这卿国的女皇,年纪虽小,可还真是个美人胚子。”   莫名其妙的就被人评价,这显然是没把她这个女皇摆在眼里,卿云帆这算明白了,方国氏来示威的。   倒是那小皇帝不温不火的问了一句:“冒昧的问下女皇,名字?”   “卿云帆。”   云帆……方成歌思索了一番,嘴角扬起,“着实是个帅气的好名字。”   她这九年来,光是从杀手莫名的穿越到这里变成一个小屁孩,沉稳的老狐狸见多了,可是眼前的这个方成歌却有不同寻常人的冷静,眼睛底下藏着锋芒,这还是卿云帆第一次佩服有人有如此沉稳的气息。   “你就是本王未来的皇后?”这少年才一开口,着实氏让卿云帆吓得不轻,何时她又与这小皇帝扯上关联了。   冷静冷静,侧脸看着旁侧的军师,军师这才顿悟的想起来,“女皇,老臣想起来在公主驾崩之前,腹中的胎儿就已然定了娃娃亲。”   晴天霹雳!   一脸错愕的看着眼前的所有人。   小皇帝一脸“不错不错就是这样”的面容,却不知卿云帆此时此刻面色有多难看,她的内心是嫉妒的崩溃,又得管理国家,还必须要嫁给这个眼前见了不过半个时辰的男子坐妻子?   卿国长公主竟为她准备了娃娃亲,而后她就一溜烟的驾鹤西去了,也就是说她一开始的命运早就被安排好了?   “女皇不会想要反悔吧”方成歌侧边的随行大臣再次补刀。   卿云帆为一国之君,这件事情她如今是硬着头皮都得接下来的,可是她仍旧是惊愕于眼前的男子是她的未婚夫这件事情,可是东想西想,若是为了国家安定着想,这也是目前唯一一个办法了。   卿云帆坐在位子,俯视着下头那群披着羊皮的贪婪野兽,再看看头上繁重不堪的头饰,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她,卿云帆,保密集团的S级女杀手,行事泼辣狠毒,传闻又倾国倾城,蛇蝎心肠,一句话语就足够引起各众风云涌起,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即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得到,故人称,杀手界女皇帝。   所以即便是穿越到了这具孩童身体里,复兴整个康庄大道也必须有她亲自完成,她终有一天要成为这朝代内的老大。在她的字典里,从来都只有唯我独尊,从没有委曲求全这四个字!   而眼前的这群饿狼们,迟早会变成她手下的看门狗。   卿云帆微微的点了点头,“既然是仙逝的母后的旨意,我自然是不会有异议。”   满脸尴尬,却只能够下意识的抬起头,朝着眼前这副俊朗的面孔微微一笑。   方成歌毅然笑容灿烂,眼眉笑的如同月牙一般,然后,似乎也就在那一瞬间,方成歌的眼神变得专注,走到卿云帆的跟前,朝她伸出手。   卿云帆原本还想拒绝,可是文武百官截然在这里,若是拒绝,必然私底下会嚼舌根,一狠心,将手也抬了出去,他的手暖的很,她的手却冰的很。   卿云帆倒觉得有些舒服,温暖的。   众文武百官也不敢做声,低着头跟在身旁,只觉得这个场景十分的不和谐,一个七尺男儿牵着一个不过八仙桌高的女子,这着实很难用风景来形容。   ……   马车就朝着宫殿门口驶去,这马车内坐着得可是两国君王,随行的护卫就有百人,再加上这料事的丫鬟和嬷嬷竟然也足足有五百人之多。   随行的两个嬷嬷们低着头说道:“今日不是在女皇屋内加了足够的摄魂香,为何这女皇仍旧是掐着点赶到了?”   “我约莫着是被这个方王发现了,你想想这方王可是要娶女皇的人,这事要是露馅了,你我都得遭殃,咱主子也得遭殃。”   方成歌坐在马车内,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来望着盯着自己的卿云帆,“本王脸上长花了吗,为何这样盯着本王看。”   卿云帆心里头的确是有一万个疑问,不过既然方成歌都不介意,她也没什么好介意的了,“我与你素未蒙面,你今日这一遭究竟是为了什么?”   方成歌笑了一下,过了一会才说到:“你可知道你这下头的人,十个有九个想要害你的?”   “我没瞎,自然是知道!”卿云帆轻轻的撩开帘子,外头的这群人,称之为狼也不足为过,想必这群饿狼早就已经觊觎卿氏这块土地许久了,只不过若是想要从卿云帆手中抢走,简直是做白日梦!   卿云帆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方成歌却看着她每个举动。   “本王幼时,见过你的母亲,九年前她未婚先育的嫁给了父皇,引起了轩然大波。”   未婚先育,这对于一个女子而言,简直就是死罪,而当年的长公主为了能够生下她,竟不计骂名的难产而已,而其哥哥也跳下高墙赎罪。   卿云帆微微的低下眼帘,这样的一个女子,着实是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待到马车到了宫门口,卿云帆却不想说一句话,待方成歌抬头,却被愣住了,眼前的女子笑颜如花,那双眸子清澈的如同黑夜,唇红齿白,雪微微的打在她的脸上,竟也黯然失色。   随头的丫鬟白鸽也是第一次见着这样貌美卿云帆,隐约觉得,这不活生生就是长公主在世吗?   “日后,若是有人敢动我一分,我便诛他九族,我母亲和皇叔给我打下的江山,守也只能由我一人守!”   卿云帆的声音不大,却被方成歌听在耳朵里,他竟有些佩服眼前这个不过九岁的小女孩。   “奇了怪了,奇了怪了!”随行的卿云帆的两个皇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九岁的女娃为何能够如此的伶俐。那模样,分明不是一个九岁姑娘该有的样子。   【主人,您的任务成功完成,系统给您加一分经验值。人物等级:卿云帆(三级)经验值:1/100】? ☆、早朝 ?  缓慢的朝着凤华殿走去,还未进去,便能够听到院子里吵吵闹闹的。   却见院子内,卿琉璃已经被卿明月欺负的衣衫不整,卿琉璃是卿云帆庶出的表妹,而卿明月自然就是那二皇叔的女儿。   见这卿琉璃一边在地上哭,一边还被卿明月揪头发,脸上有几个血红的巴掌印,这着实是让卿云帆恨意难忍。   原本以为这卿云帆会做事不敢,谁能够聊到,卿云帆一把扯住卿明月的手,啪啪就朝着她脸上扇去耳光,还用力的踹了她一脚。   卿明月愣住了,论关系,她和卿云帆才是至亲,可是她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那丫头也不过十三出头,坐在地上就哭喊道:“你再这样我就告诉我我爹,让他来教训你!”   “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你这句话很有可能会害你父亲死!”揪着卿明月的头发,让她享受享受被折磨的痛苦。   明日里卿明月是受人宠爱的公主,如今却被这个没有她大的妹妹给欺负了,此时此刻却只能够咬咬牙,“错了错了,是姐姐错了!”   “错?可是你又怎么解释三年前我的奶娘,不过只是与你四目相对,你命人挖了她的双眼,不允许任何人给她请医生,让她活活饿死在了监狱里,你可曾想过,当年我奶娘也是像现在这样哭跪在你面前,向你求情!”   卿云帆将几年前受尽的屈辱全全怒诉出来,她如今是卿国的女皇,她要把失去的一切都给夺回来。   刚刚赶来的大皇叔此时此刻脸都绿了,转身狠狠的瞪着那些傻愣着的丫鬟们。丫鬟们看着这样的状况,几乎都快要吓晕过去了,一边是刚刚才上任的女皇,一边是理事的福伦王,这两个人得罪了谁都不好啊。   “女皇原来您在这里啊!”其中一个聪明伶俐的丫鬟走到卿云帆的跟前。   一看到是爹来了,卿明月冲到她爹的面前,小粉拳不停的挥动着,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躺在他爹的怀里哇哇大哭。   “谢天谢地”丫鬟们了解到这场闹剧终要收场了,扶起了还趴在地上的卿琉璃,卿琉璃到时不哭不闹的跟着嬷嬷就离开。   面对卿云帆的举动,福伦王自然是不会那么轻松的就解决的,他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还被人打了,论谁都不会轻易饶恕。   “你害死了你娘,害死了先皇,现在你还想害死谁?”话语间,倒像是一道无形的尖刀。   他本就不喜欢这个卿云帆,如今看女儿也被欺负了,面上怒色更胜。   如今这个朝代,九年前一直都是由他福伦王和他哥哥福海王二人处理,横腰出现了一个卿云帆,还是一个九岁小丫头,论谁都不会服气。   “如今这朝堂之上仍旧是听我福伦王的,若是再敢动我女儿三分,只怕我会把你从这皇位上请下来!”   雪吹打在卿云帆的脸上,她却只觉得眼前的福伦王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九年前她没有继位,福伦王硬生生的霸占了统治者的地位,现在她继位了,经还觊觎皇座,可真不愧是她自己的亲皇叔。   “你吃本王的,用本王的,现在本王就不能打一下自己家的狗吗?”卿云帆邪魅的那一笑,眼睛里透出的杀气丝毫不减当年的长公主风范,“皇叔可别怪侄女说大话,如今这方成歌与本王接亲,若是皇叔敢动我一分,想必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的笑容仍旧是那样的漂亮,那样的让人畏惧,嚣张。她就像是这毫无生气的冰一般,冰冷刺骨,却又冰雪迷人,或许也只有冰雪才能够与她为衬。   站在外侧的丫鬟们完全没有意料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副样子,有些人甚至以为眼前的这个九岁女娃正是长公主再世。   福伦王脸色大变,朝雪地怒喷了一口鲜血,扶着墙壁,做咳嗽。   “请太医为叔叔看病。病拖久了,就没人去管他的那个宝贝女儿了。”   她轻蔑一笑,才刚迈出去两步,却正巧对上方成歌的眼眸,两人倒象极了两种极端,一个热烈如火,一个冷如寒冰,方成歌那笑容似乎永远总挂在脸上,可是当他盯着你看的时候,却能够感受到他比寻常人多的那份君王气。   论说气场,他绝对是一个好君王。   方成歌余光撇到里方,不苟言笑,福伦王此时此刻咳的越发严重,不知是演还是病,拿着帕子在那边使劲咳嗽。   “爹,爹你没事吧!”卿明月上前轻轻扶着福伦王。   “没事,爹不过是被女皇气到了,说什么自己是未来方国的皇后,还说要杀了我们!”   ……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这对父女两一搭一唱的,反倒是让她越发嘲弄起来。   她也不想做任何辩解,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雪中,方成歌就这样望着她,突然大笑起来,“传闻当年长公主气的他哥哥七窍生烟,谁能够聊到她女儿竟然也随了她这个性子。”   啊……   那对父女彻底呆住了,原以为方成歌会因此替他们做主,人心难测,帝王心思更难测,这下不就成了笑柄了吗,福伦王这才反应过来:“明月,还不快点请安,这可是方王。”   卿明月仍旧是站在那边嘟着小嘴,她何时给人请过安,都是别人给她请安的……   福伦王也没有想到自个女儿从几时开始竟已变得如此娇惯,可是眼前的方成歌似乎也没有介意,只是摆了摆手。   福伦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又气又恨自己女儿给他丢了面子,只得自个亲自行大礼。   “爹,你这是做什么啊,地上冰,何必行礼!”   卿云帆真想一巴掌就扇过去,这么不懂规矩的一个丫头,可见是多没教好,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不识抬举了。   “爹,你说为什么她可以当女皇,而我不可以!”   这……你这孩子……   福伦王看着眼前二人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也知道自己女儿说的这话是犯了大忌。   方成歌笑着叮嘱道:“女孩子最重要的是礼数,福伦王还请教导好女儿,可千万不要有任何闪失……”   原本话没有什么,可是这话偏偏是从方成歌口中说出来的,这着实是让福伦王吓得不轻。   方成歌牵着卿云帆的手,卿云帆只觉得这方成歌是笑面虎,她是方成歌未来的妻子,将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君王的宠爱也如同风一样,指不定就吹散了……   二人就这样你不言我不语的走到了龙朝殿,那些早已经等候多时的文武百官见方君王牵着卿云帆的手进来,十分客套的就来参拜。众人随着卿云帆之后,议论纷纷的共同踏入殿内。   卿云帆有个体弱多病的哥哥,是先皇与庶女所生,后因其饱读诗书,便被封了岁安王,祈福平平安安。   “哥哥怎么亲自来接驾,太医不是说了吗,让你好生歇息。”卿云帆假借脱开方成歌的手,一把揽住岁安王的胳膊,岁安王宠溺的摸着卿云帆的头,“今日是妹妹加冕,哥哥岂有不来的道理?”   “论辛苦,不如哥哥辛苦,若是日后要来,跟妹妹说一声便是了。”随后便望着左右宫女,示意给岁安王安排座位。   这宫殿奢华的不成模样,由于今日是卿云帆加冕之日,所以整个屋子内呈现出的是越发金碧辉煌,随后便是群臣献贺礼。   卿云帆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大皇叔和二皇叔在众臣的簇拥下缓缓而来,看来这皇叔是要向卿云帆宣示主权了。对于这两个皇叔,卿云帆是最熟悉不过了,搬弄是非,舞动朝廷,自然也是不指望这二人有把她当过侄女看待。看到卿云帆,二人十分不情愿的行了一个礼。   “女皇万福金安!”   卿云帆点点头,“起吧。”   “两位叔叔,侄女想在这里提醒你们一句,太过争强好胜没什么好事。今日在我加冕之前房内投药之事,我就不追究了。”收下了二人的贺礼,打趣的瞧着眼前的这二人,到底是老狐狸,到现在也可以脸不红心不跳。   二皇叔福伦王首先沉不住气了:“你胡说什么投毒!才没有的事情!”   “叔叔说的都对,只不过都是一家人,两位叔叔见侄女当政,不应该是开心都来不及吗?”卿云帆淡淡的说道。   “没错没错,我可是从小看着你这丫头长大的,要是你母亲看到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大哥福海王见情况不对,赶紧峰回路转,这丫头说话出口伤人,却也只能忍气吞声。   “与其是奢求一些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不如去把现在的事情做好,两位叔叔本王话就撂在这里!”冷哼一声,缓缓的坐到龙椅之上。   这偌大的龙椅,卿云帆就连把手也不能够碰到,冰冰凉凉毫无人气,可是却是底下这群人争破脑袋都要得到的东西,卿云帆听着朝贺,总有一天她会让底下的人彻底的信服,她一定会是这个朝代最强的女皇帝。   卿国可谓是热闹非凡,一个九岁女子成了皇帝,而她也是与最强国的国王方成歌有婚约的人,既是开国第一位女皇帝,又是最强国的皇后,不要说卿国了,乃至其他各国都为之震撼。   人们一边好奇着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一边又都在打量着方成歌到底是什么用意。如今,所有人都看着这位女子。   有人有差异,甚至是失望。这就是未来卿国的女皇?这显然没有达到大家的心理预期,只不过是一个还会哇哇哭泣的孩童,是否能够料理好整个国家,所有人都推测卿国的一派繁荣之下,隐藏着的是战乱与杀机。   这一坐就是一个时辰,虽说卿云帆的灵魂仍旧是那个杀手,可是这精力却依旧只是一个九岁的孩童,在这坐久了,只觉得整个人头晕晕的,要知道从早上到现在她可是连滴水未沾,趁着众人跪着不注意的时候,卿云帆悄悄的从龙椅上爬下来,趴着走到方成歌的面前,“好饿,我要吃饭……”   方成歌看着眼前这个可怜巴巴的眼睛,可是这可是登基大事,怎么可以随一个小姑娘胡来呢,而且要知道,等会他们发现人不见了,可不仅仅是要闹翻了皇宫那么简单。   卿云帆知道方成歌肯定不会同意的,于是乎又耍起了萌,扯着他的袖子在那甩啊甩啊,他虽然贵为方君王,可是也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啊。   却见方成歌仍旧是不理睬他,干脆闭上眼睛装作午休了,这下子可惹恼了卿云帆,突然大吼一声:“今日上朝就到这里!本王要去吃饭!你们都给我退下!”   这个早朝,从早上整整到下午,在群臣的惊讶和不可思议的表情中退去。   ……   回到凤朝宫内,仔细思索着,其实现在卿云帆的状况并不是很好。   现在所处在的环境可以说是很被动的,而身份也是从一个杀手变成了一个女皇,可是却在前九年为了恢复体能而忘记了治理朝政,乃至于她现在是一个绣花枕头。   “天天,你说,我应该怎样把那两个皇叔拉下马。”绞尽脑汁之后,卿云帆还是决定求助一下女皇系统。   【系统功能有很多,您可以通过现在等级来兑换一定得奖励,预知之后发生事情的片段。】   “兑换。”   【百姓闹饥荒,福伦王和福海王扣押粮草,通过系统分析,此事将在近日发生,请宿主留意。明日任务,对峙福伦王。】   饥荒……卿云帆沉默了,一边想着系统给出的大难,再看看现在所处的环境,十分无奈的发现,似乎自己现在的状况下,想要让两位皇叔服软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如果说是从前,大不了把那两个皇叔给杀了,可是如果是现在呢?情况会不会有所不同,可是她卿云帆又何时怕过呢,假以时日那些叔叔们也不过是和蝼蚁一般罢了。   穿到这里来,唯一认识的人也只有那个非善类的方成歌,如今知道的也只不过是他是方国的君王,一入宫门深似海,有多少人等着把你拖下马,只怕事到如今只能装傻充愣了……   白鸽端着热水走上前来,卿云帆洗漱过后只感觉整个人都是腰酸背疼,这龙椅上又没有垫软垫,屁股也是一时之间转不过来,要是此时此刻再不睡,只怕明日的早朝又要起不来了。   不对……这屋子内,不只有她一个人!以她多年杀手的经验,她绝对不可能分辨错!   这屋子内分明还有另一个气息存在,而且那个声音,不仅仅离她很近,还是个男的!难道说才登基,就有人要来行刺?   小心翼翼的走到软榻上,掀开被子,发现里面躺着一个七尺男儿,不是别人,正是这方成歌。   看着软榻上躺着一个男人为自己暖被窝,屋子内的气氛似乎骤然下降,抡起枕头就是一顿狂轰乱炸。   眼前的方成歌,身上只披着一件薄睡衣,卿云帆一边涨红着脸一边大喊道:“流氓!快来抓流氓!”   一边捂着卿云帆的嘴巴,一边一脸啊严肃,又带着几分逗趣的说道,“本王可是你未来的夫君,有这么说自己人的吗?”   卿云帆没动,嘴巴却狠狠的咬了一口方成歌,“你可知道这是谁的领土,信不信我现在就找人把你送回你自己国家去,要是你还敢动我,我就把你斩了!”   方成歌听到卿云帆的话,一脸笑意,继而朝着卿云帆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整个空气都是凝结的,卿云帆虽说是S级女特工,可是眼前的人可是一代君王,要是把他伤着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长安(一) ?  “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我真的喊人了!”如今这方成歌用极其挑逗的眼神盯着她看,却压根不屑于这个女子乖乖就范。   转过头去躺在床上,“睡觉了……本王明日要回去了,今日是你的荣幸才能够陪本王的。”   谁怕谁!卿云帆撩开被子直接躺在里面,压根不管身旁睡着的男人是谁。   卿云帆一边叹气,一边想着,这古代的男人怎么就如此的开放呢,还是她碰到得就是一个无赖,二人眼睛盯着天花板看,各自有小心思。   扭过头去,谁料到方成歌也盯着她看,那一张俊美的面庞竟就如此近,瞬间耳朵根都通红了,“闭上眼睛,不许再看我了!快点睡觉!我明天还要上早朝呢!”   不过说实话,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她未来的夫君,一想到这点,卿云帆就很想把这个男人从床上踹下去,而且一些君王不是都有着奇怪的癖好吗,万一到时候半夜要掐死她怎么办,或者……卿云帆抓紧了自己的衣口。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些许是真的有些乏了,竟就这样睡死了过去。   待到太阳的白肚皮还未挂起来,方成歌便已经醒过来了,盯着卿云帆死死的看,这女娃虽说只有九岁,可是眉目间却有着她母亲的坚毅,那绝世的面庞也被很好的传承了下来,五官也是恰到好处的和谐。   卿云帆也没有想到自己睡相会有那么差,和懒熊一样趴着眼前的男人,口水哈喇子全部都流在他的衣领上,待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一睁眼,便是那漆黑的双目。   “不是说睡觉吗!”卿云帆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她手脚并起的趴在方成歌的身上,让他不得动弹,“大胆!”   “亲爱的女皇大人,是您趴着本王,本王可是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啊。”嘴角轻轻一扬,看着眼前女子的呆萌样。   “你干嘛,你这样盯着我干嘛,我要叫人了啊!”卿云帆见这方成歌死死的盯着她,发誓如果他敢再靠近一步,就狠狠的踹他一脚。   “女皇,该洗漱去上早朝了。”门外的小太监轻轻的敲着门,尖锐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人的寂静。   卿云帆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可以逃离这只饿狼的狼窝了,“白鸽,送方君王出去!”   ……   天此时此刻才微微透亮,殿外也就只有一缕金光,而此时此刻两眼通红充满血丝的卿云帆就已经在去往上早朝的路上了。   有些大臣甚至天还未作亮就已经起来了,看着一个个陆陆续续的朝着殿内走。卿云帆顿时觉得当这女皇也挺不容易的。   由于今日是第一天上朝,这些个文武大臣也并不是全都能够认得全,待坐到龙椅上,整齐划一的朝拜道:“参加女皇陛下,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一边打着哈切一边将手抬了抬。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卿云帆还没有休息够呢。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微臣有事向女皇禀报!”   来人便是这开国将军的儿子李将军,二十出头,黝黑的皮肤,十分硬朗,旁侧的福伦王低着头笑嘻嘻的和旁边的人打趣说道:“这李钊也真是有趣,也不看看这龙椅上的女皇才九岁,能够解决什么事情?”   “福伦王搜刮百姓,强抢民女,这里是各县衙上报的文书,还望女皇一阅!”   刚刚还有说有笑的福伦王此时此刻没有了笑容,则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旁侧的李钊,这李钊性格刚烈,如今竟然动到他头上来了。谁不知这这朝廷之中虽然是女皇执政,可是文武百官截然是与他福伦王联盟,倒是这李钊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   谁不知福伦王这些天生有两大爱好,贪财和好色,成天拈花惹草,收取利息,人家可是当今女皇的皇叔,又哪有人敢参他一本,只能任由其胡作非为。   “这件事情本王也略有耳闻,福伦王不知你有什么话可说?”卿云帆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福伦王,突然笑了一句,“可不知你家那几位夫人知晓这几件事情?”   福伦王正想说话,可是听到卿云帆这样不给她面子,竟也能不容反驳的吃了哑巴亏。   福海王泽冷哼了一声,僵硬的一抹笑容,“女皇大人,福伦王是我朝堂堂一品太师爷,且先皇在世之时立功屡屡,又岂会像是欺男霸女之人。”   “没错,女皇大人,微臣还希望李大将军好自为之,新官上任三把火,只怕掀了微臣的面子,李将军脸皮薄,不好做人。”   李将军冷笑一声,竟也不多言,只是将那文书一一呈上。   众人皆部言语,气氛一时之间竟然尴尬到了极点,卿云帆将那文书朝旁边一方。   “还有其他事吗?”   “福伦王,近日雪灾纵横,百姓日日夜夜叫苦连天没有粮食,可传闻你家粮食多到能当柴火烧。”另一个大臣打趣的说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底下的大臣都咬着耳朵议论纷纷。   “是啊,雪灾纵横,长安城近日多了许多的难民,流离失所!”   “可不是吗,就连我家也没有余粮了,每日都是紧张度日,现在就连有钱都买不到什么粮食了。”   如今才是十一月,离粮食收割之日早之又早,别说是现在种粮食了,只怕就算是现在种,百姓只怕都饿死了。   “粮食不够就征收。”   卿云帆此话一出,底下的人都纷纷议论,这百姓粮食都没有了,还征收,倒是那李将军醒悟过来,“女皇的意思是,向微臣们征收。”   卿云帆不置与否,女皇算是默认了李钊的意思。   “平日里只有百姓上缴,现在哪有官上缴给百姓的道理。”诸葛尚书忍不住插话。   “更何况,自己家都不够吃,怎么能够给百姓呢?”   众人议论,卿云帆淡然一笑,接着说道:“今年雪灾严重,民不聊生。敢问各位的衣食父母不就是百姓吗?”   鸦雀无声,此时此刻谁又敢忤逆龙椅上的女皇。   卿云帆点了点头,眼前的这个李钊,果然氏孺子可教,原以为这皇宫之内再也没有忠臣,可是照现在这么一看,还是有可用之才的。   这李将军是开国将军李佐的儿子,李佐年事已高,却偏偏没有让那些嫡出的儿子继承家业,偏偏是这个日日看马棚的少年,收为义子,没想到那一年的武状元的所有头衔,皆是由这个扫马棚的少年夺下的,不由得再次认认真真的盯着他看了一眼,着实是青年英俊。   “谁有异议?”   “回陛下,微臣和微臣的十万士兵没有意见。”李钊将军向前迈了一步,“微臣的军队愿意掷出六百担粮食。”   李钊将他的十万士兵都说出口,要是有人与他做对,便是与十万士兵做对,刚刚还略有微词的其余大臣,此时此刻嘴巴紧闭,就和没事人一样。   “好,这件事情就全全由李将军负责,三日之内,每个人要交五百担粮食,少一担就提头来见本王!”   李钊双手合托,“微臣接旨。”   “福伦王和福海王你们二人再负责救济站的建设,每隔百米必须有粮食救济站!”   “这……女皇大人,微臣实在是力不从心啊。”福海王叹了一口气。   “听闻近日,福海王还在府内举办庆功宴,什么龙虾鲍鱼人参海鲜,可是样样不缺,这旁边的青楼也是一掷千金,这花费,就连本王也惭愧不如啊……”   大殿之上,卿云帆的两个皇叔低头默不作声,卿云帆再次说道,“还听说,你们家都拿粮食拿来喂猪!”   用力的将那些文书甩出去,重重的响声摔在他两的脚下,“只怕平日里本王待你们太好,没把本王放在眼里!”   “微臣该死,微臣一定照办,微臣一定和福伦王二人处理好救济站的问题。”福海王瘫在地上,也不敢再看卿云帆的脸,钱和命,还是命比较重要,更何况他荣华富贵还没有享够呢。   “国库内的资金拨一部分用在救济百姓上,这些钱本王会找人专门清点,若是少了一分,本王便要了你们的脑袋!退朝!”   “恭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十分惊讶,不过九岁,就能够如此妥贴的料理好这群老狐狸,不仅如此,就连自己家的两位皇叔也都严惩,原以为这个女皇不过只是名头响了一些,可是谁能够聊到竟能料理得这么好。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经验加一,现阶段经验为二,请宿主继续努力!】   早朝结束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说起来,今日李将军倒是帮了她不少忙,是不是应该送点贺礼去感谢感谢。   很快的,侍卫随同着李将军走进来,仍旧是那副扑面而来的霸气,让人不得不尊重。   如果这样的人到了他们杀手社,只怕也不是善茬儿。   以前,卿云帆是一个杀手,十年以来从未失手,也因此成就了杀手界闻风丧胆的传奇,只要她想要杀的人没有一个氏不得手的,只不过,如今到了这具小孩的身体里来,内力也丧失了一半。   “女皇召见微臣,是有何事?”两个人说话,眼睛中都透露出的是一股冷傲和杀气,两个人也都是从最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自然都是十分唯我独尊的人。   不过这样也好,卿云帆能够找到一个与她相近的人,两个人若是合作,结果必然是胜利的。   “想必本王的意图,将军是十分清楚的。”   半跪在地上的李钊沉默了,然后不约而同的四目相对,“臣会保女皇周全,这也是臣的义务。”   如果说卿云帆没有理解错,那么李钊的意思就是很明确了吧,而且看他十分爽快的样子,不像是会动歪脑筋的人,无论她在什么时候,看人都不会有错,“李将军,想必你爬上来是十分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你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所以你必须要变成金子。”   一个人的能力再强,如果没有变成权力,那也是无稽之谈,这不仅仅是残酷,而是残忍。   从后头取出了一把宝剑,交到了李钊的手上,“李钊,你身为将军,手握十万士兵,关乎着整个皇城的安全,而且,按本王的猜测,想必有些大臣已经时时刻刻准备好叛乱了吧。”   “这朝廷上下,现在都是福伦王和福海王的人,女皇您年幼,众臣早已不满,如今您执政是方君王力压之下才摆平的,只怕日后的事情大多也都是您那两个皇叔搞的鬼。”   “叛乱终究是叛乱,他们两个不过是大尾巴狼,只要有本王在一天,他们便不可能搞鬼,本王最讨厌背叛本王的人,即使是本王的两个皇叔,也不行!”   她的底线很低,只要对方不会伤害到她就足以,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国乱当头的时候,可是若是她那两个叔叔要拉她下马,弄得朝廷上下紊乱,她就必须要清理门户了!   看着卿云帆一脸恍然严肃之样,李钊心里一软,这个孩子身上背负着这么多,论年岁她不比自己大,论诋毁,她身上扛的可比他不知道要多多少了。   “女皇,微臣有一个建议,不知陛下可否想去长安城一走。”   长安!   卿云帆睁大眼睛,那双眼睛也笑成了月牙状,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钊,的确,自从在皇宫呆了九年,是很想出去逛逛。   “想,想想,本王当然想出去走走逛逛!”原本得严肃一下子变得活跃起来,一脸期待的脸孔望着李钊,“李钊,这皇宫戒备森严,连本王也不是随便能够出去的,难道你有法子?”   望着卿云帆的眼神,李钊大笑起来,堂堂一国之君其实也和寻常小女孩一样贪玩嘛,“带女皇出去自然是方便,只不过女皇大人得先答应微臣两件事情。”   卿云帆点了点头,“金银财宝,还是要地,本王都不缺啊!”   李钊爽朗的笑了,就像是夏日里的烈阳,明媚的很,卿云帆只觉得他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眼,李钊轻轻的扶了扶卿云帆头上的乱发,“女皇您只能扮微臣的小书童出去,若是以一个女子的身份,只怕会惹出不少的麻烦。”   好!起身就去让白鸽拿衣服,顺便和白鸽说道:“若是一会有人来觐见本王,就说本王今日乏了歇息了,不见任何人。”   一想到在宫内出生,宫内长大,还真从未去过长安城,卿云帆还是有点小激动的,没想到会有这个机会,嘴角一扬,跑到屋内去换衣服去了。   这衣服不过是粗布蓝衣,头上贯着一根木头簪,的确是很不引人注意,身子骨还未长开,活脱脱就是一个小书童的样子,只不过衣服略大,塞到裤子里仍旧是露出了一大截。   白鸽一边替卿云帆打理头发,一边说道:“女皇头发太软了,想要盘的高,可真是为难奴婢了。”   李钊打量卿云帆,示意白鸽退下,温润的手掌触碰到细软的头发上,卿云帆整个人就和触电一般,扎头时偶尔会碰到她的脸,能够感受到他手上因为常年打仗而留下来的老茧,再看看镜子里专注的神情,卿云帆故作正定的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行了行了,再慢,天都黑了别说出去了,就是出宫都没时间了!”一把拽着李钊,一边焦急的往外赶。? ☆、长安(二) ?  这出宫自然是只有马可以骑,没有马车,卿云帆天不怕地不怕唯独不会骑马。   “怎么了,传闻文武双全的女皇大人,是不会骑马?”   卿云帆摸了摸马头:“本王这人就有一个优点,就是谦虚!本王不会骑!”   李钊抱起卿云帆,自己在上马,二人共骑,还没有抱稳,这马便开始剧烈颠簸起来,顿时卿云帆觉得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   眉头紧紧的促成一团,这出宫的时候竟然全然没有注意周围的任何事物,卿云帆很想从马上下来,走到长安去,说好的游览卿国,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要是被李钊看到了,肯定又会被笑话一番的!   为了能够快点到长安,车仍旧是快马加鞭的,卿云帆计算了一下,以现在的速度,如果从马上跳下去,不是死了也是残废,李钊还很兴奋的说道:“怎么样,快马加鞭的感觉是不是很舒服,能够感受到风从耳畔刮过的感觉。”   这将军真的不是为了想要折磨她嘛?原本是在马上,现在卿云帆感觉整个人都似乎是在云中飘一样,“李钊你确定你和我没仇吗?”   “什么?长安城很热闹的,你一定会喜欢,我从小生在长安,那里的美,是在皇城看不到的。”一副洒脱的模样,外加上利索的骑马姿势,一路风驰电掣。   卿云帆不敢多说话,因为她感觉她要是再说一句,就忍不住想要吐出来了,吐也没什么,丢了脸皮才最要命,这样怎么能够在下臣面前树立威信呢?   “女皇大人,在外面我就叫你名字,你也直接叫我名字。”   “女皇大人你晕马吗?”   整个人跟着马的颠覆来回摇晃,一边听着李钊说话,一边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总之就是哼哼哈哈的。   马来了一个急刹车,卿云帆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句:“本王……”   然后整个人就翻江倒海,最后来了一个大爆发,抬起头来看,发现李钊身上那身软甲上花花绿绿,还泛着恶臭。   喉咙都和烧着了一样,一边抓着李钊的胳膊,一边犯恶心,一边还晕晕乎乎的说道:“本王觉得本王可能是病了。”   ……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李钊的表情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改变,突然大笑起来,他还真没想到卿云帆竟然晕马,“马上就要到长安了,不犯事儿,回府上换件衣服。”   “不行不行,我帮你擦干净!”卿云帆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拿出帕子给他擦,擦着擦着,只觉得整个状况似乎愈演愈烈,“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洗洗。”   虽说卿云帆贵为女皇,可是把别人的衣服给弄坏了也是没有道理不赔的,李钊见卿云帆一脸认真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便把衣服脱了下来。   卿云帆拿到小池塘边,用手吱嘎吱嘎的搓着衣服,李钊在旁侧打趣的说道:“从小到大还真没有一个女子为我洗过衣服。”   卿云帆动作略停了一下,侧目望着他,他眼睛里充满了无奈,从小到大没人疼爱,一直干着又苦又累的马司的活,她十分了解他的感受。   可是一走神,手上的衣服就随着河流的川息随水流淌而去,卿云帆一边拿着木棒,一边在水中捞着,口中大叫:“衣服,衣服你快点回来!”   这衣服是软甲,不浸泡,好不容易用木棒把衣服挑了回来,这衣服也是不能够看了,上面皱皱巴巴的,李钊心中略微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得亏没让女皇去洗丝绸衣服,非得洗成一锅衣汤不可。   李钊牵着马,而卿云帆则抬头低头的这样四处环顾,诧异声中又随带着几分惊讶,虽说近日来民不聊生,可是单看长安的景象,仍旧是一派和谐、富饶,并不像是正在闹饥荒的模样。   也未曾有看到颠沛流离的景象,不过这表明看起来越好,说不定这私底下越是糟糕,指不定是为了隐藏其中的腐烂,故意将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也不知道就这样闲逛了多久,走到一家店门口,这门口写着三个大字,救济站,卿云帆很是好奇的朝着里头张望,直径朝里面走去。   里头的一个小伙计上下打量了一下卿云帆,一脸唾色的说道:“走走走,这里不欢迎你!”   卿云帆知道是因为她身上穿着的不是什么绫罗绸缎,而是一件粗衣,只不过这个救济站不就是给穷人一口饭吃的么,怎么倒成了装饰了。   小伙计说话很是难听,一脸不屑的朝着眼前这两个人看,翻了个白眼,暗地里嘀嘀咕咕的说道:“不知道这是福伦王的地方,可别踩脏了这里,滚一边去!”   虽说声音不大,可是这周围的人可都听的一清二楚,周围行走的百姓一个个侧目张望,看又是谁被骂了。   李钊扬起手,对着那个小伙计就是一巴掌,李钊可是习武之人,这胳膊可是刚武有力的很,这一巴掌下去,这小伙计鼻血直流,“小兄弟,说话留口德。”   那小伙计一边捂着肿痛的脸颊,一边又得上仰着制止鼻血横流,此时此刻还是不肯停歇的骂爹骂娘,把祖宗十八代都骂出来了。   李钊欲再出手,却被卿云帆给拦住了,一脸耻笑的望着小伙计:“告诉你家主子,拴好你家的狗,不要到处来撒野,不然下次打得可不仅仅是你了!”   【获取任务指令,取得军印。】   军印乃是一个将军必不可少的东西,有了它便可以指挥军队,有了军队的帮助,自然没有人敢□□篡位,可是这军印的事情,只怕没有卿云帆想的那么容易。   由于饥荒的事情还未摆明,等到了李府的时候,李钊将所有的得力助手和手下都请了出来。   众人站在院落里,都议论纷纷,也不明白这下下午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约可以猜测与今日上早朝的事情有关,朝廷内众大臣早就看李钊不爽许久,今日上早朝又参了福伦王,大家也就各怀心思,心里千种猜度。   李夫人也有些许疑虑,不过她倒是觉得只要李钊安然无事,她吃咸菜也是无所谓,而且她根本不在乎开国第一将军夫人这个名号,只不过是想和开国李将军二人共度余生。   想到这里,不仅也担忧起来,她暗自揣测着,希望不要发生什么错误。   不多时,李钊随着卿云帆二人走了过来,另外几位在院子里工作久了的丫鬟也来凑了个热闹,都嚼着舌根纷纷议论着。   李钊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院子内瞬间鸦雀无声。   “义娘,今日来,是有要事与你商量。”   李夫人迈上前一步,没有过多打量旁侧的卿云帆,开口问道:“将军有事请讲。”   “义娘可知,当年,长公主生产当日便难产去世,先帝也因此驾崩,长公主肚子里的孩子刚出生便是这卿国的女皇。”   顿时,周围的人都又吵嚷起来,年迈已高的李夫人一扬手,示意大家安静,“那丫头也是不容易,才出生便已经要担负起国家重任,幸得方国君王袒护,不然只怕难活到今日。”   “今日,我召见大家不是为别的,想必大家也都清楚近日来因为雪灾,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所以我决定将李家粮仓二分之一的粮都拿出来捐给难民,以此来度过这个劫。”   不仅仅是在这里做事的丫鬟奴才们,就连李夫人也蹙眉,手上的拐杖牢牢地捏紧:“你还真和你李爹是一个德行,他前几日从丫鬟口中听闻这件事,也是吵着闹着要开放粮仓。”   这下,李府的其他几个小儿子坐不住了,什么叫做开放粮仓?如今这粮比金,不把粮食屯好,还这样送出去,这简直是荒诞!   “李大哥,你这事不妥,我们李家粮食也不多,只怕你这样做了,我们李家的人都要饿死在这里了。”   整个院子的人都惊讶了,李家老三李窦的话也并无道理,李窦挑衅的说道:“李哥,说起来按这个家来分,其实你不我李家人。”   李钊一双眼睛盯着他看,眼睛里透露出微微的煞气,他却只是冷冷的说道:“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要忤逆朝廷?”   “李哥,当今圣上不过只是一个九岁女童,她的话,又何必当真!再说了,那些难民,自己活该!”   哎哟……   一个疾步冲到李窦的身后,一个鲤鱼翻身,李窦就这样摔倒在了雪地里,卿云帆的手死死的掐着他的后背,背后已经隐隐有血,只怕她再用力,他也就废了。   “你侮辱当今圣上,若是被当今圣上听到了,只有死罪一条。”卿云帆用血擦在李窦的脸上,仰着嘴角望着倒在地上的李窦,“只怕若是女皇的手段,可不就仅仅如此了。”   “是是是,快松开,我后背要裂了。”   不仅仅是李夫人惊住,更甚至李将军,愣愣的看着此刻的卿云帆,不过是一个还未齐肩的小丫头,速度却如此之快,那份凌冽,就像是在深山里的狼王,眼神充满杀气,让人不心生畏惧。   “李窦!你为什么不能和李钊一样懂点事,娘也不是时时刻刻能够帮你的。”李夫人指着李窦就是一顿乱骂,“帮百姓是好事,你怎么不懂呢你!”   就连老夫人都不护着平日里十分呵护的宝贝儿子,愿意开放粮仓了,此时此刻谁敢再有微词?被老夫人这么一骂,又当着院子里大大小小这么多人的面子,李窦着实有点扯不开面子。   “李窦今日也长大了,改日让你李哥在军队里给你封个一官半职的。”李夫人在给李窦台阶下,可是李窦却偏偏不接,还是赌气说道,“当兵又累又苦,我才不去!”   李夫人这下子脸色是彻底青了,她真是不敢相信自己呵护有加的儿子竟然会纨绔成这副样子,一时间血气上头,拿着拐杖佯装要打。   李钊拦住李夫人的棍子,打着圆场说道:“义娘,弟弟还小,些许氏不懂事了一些。”   李妇人也不说什么,只是微微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我年岁已高,先皇当时安排你义爹的重任也都到你身上来了,如今这女皇年幼,朝纲紊乱,你也得多担待着点。”   “我今日来不仅仅是为了这个,也是因为担心这件事情,所以决定将西南统帅的权力交给女皇负责。”   这全天下人都知道,李府最荣耀的是什么,正是这西南的骑射部队,一个个骁勇善战,以一敌百,而如今要是把这个统帅权交给了女皇,李府等于说是没有了地位。   想到这里李夫人摇摇头,“我们李家,唯一剩下的就是这骑□□英,若是再丢了,你让其他人怎么想,日后你在朝中的地位会更难,李钊,我这把老骨头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院内的丫鬟看到这一幕,搀扶着李夫人一边还打趣的说道:“将军指不定是有自己的安排,老夫人别急火上头了。”   “我已经决定了,这件事情谁也阻止不了我的。”   一片哗然,整院内鸦雀无声。   紧接着便是这李夫人瘫倒在地上,似乎是昏厥,院子内的人大多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宁可相信将军是被女皇给迷惑住了,而不是真的想不开要做这个决定。   屋子内接二连三有东西摔破的声音,随即便听到丫鬟管家们的安抚声:“老夫人,老夫人你消消气,要是气坏了身体可就不值当了。”   老夫人一边安抚着胸口,一边碎碎念道着:“以后这李府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好端端的一个西南骑兵,偏偏要交给那女娃娃管,这让老祖宗的颜面何存啊……”   一旁的李窦也惊恐不定的说道,“可不是吗,李钊一点都不给娘您面子……”   又有谁能告诉李夫人,这李钊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偏偏要逆尔反之。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今日之事,闹得李府沸沸扬扬,老夫人气病的事情也因此一传十十传百,李府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了,或许有人是真的想要来看看李夫人的现状,又或许是想要借此来嘲笑一番,但无论如何大局已定,不是李夫人一闹就可以解决的。   卿云帆自知现在在这老夫人的眼中,不过只是一个小孩,这种反应也是正常,却看李钊拉着她直直的朝外面走去,脸色十分难堪。   此时此刻她是不是应该说一点什么,思前想后,却也只能够默默的跟着李钊走。   “本女皇在这,有我罩着你!你怕什么,难不成李家人还会吃了你不成?”   李钊扬起了锋眉,“只怪那骄纵的弟弟,娘平日太过宠他,这府上从未把我当成过家中长子,如今还要阻了我,实在是……”   “若是你不是李家人,不是李家提拔,你现在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马夫而已。”   李钊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就连卿云帆也笑出了声。   想到今日李府的做法,卿云帆也不经皱了皱眉头。   现在两个皇叔对她敌意显露,若不是现在方国极力撑着,只怕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如今她也是命好,可是命好又如何,后面的路又该怎么走?   “我们到处逛逛吧,我可不想一出宫都是烦心事。”   平日里卿云帆做事都十分拘束,一想到自己可是自由自在的在长安城逛街,心里的阴暗也因此消散了很多,李钊不紧不慢的领着卿云帆,时不时用余光瞥卿云帆:“看起来,你是憋坏了。”   ? ☆、长安(三) ?  确实憋坏了,这皇宫虽然比长安繁华,却不比长安热闹,不比长安有人气,现在她是一国之君,可是也变成了笼子里面的金丝雀,做事束手束脚,思前想后,能不憋坏吗!   长安城着实是热闹非凡,四周悬挂着红灯笼,人潮涌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偶尔也能够听到几声小贩的叫喊声。   卿云帆一开始对长安是有一个想象的,可是当真的来到长安城之后,才发现长安得热闹非凡,不是能够用语言来描述的,虽说战乱当头,可是该忙活的依旧是在忙活,似乎丝毫没有受印象。   这街上有小吃,有卖古董的,也有杂耍,卖各种首饰的。   “买个面具吧!”李钊点了点头,卿云帆在这五花八门造型的面具前思来想去,最后给李钊挑了一个猴脸,然后给自己挑了一个猫脸的。   李钊也十分合拍的比了一个猴子的动作,两人一路走一路在街上肆意的大笑。   许是因为想得太过入神了,所以不经意间撞到了别人,立刻听到一个女子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   卿云帆一边说着道歉,一边看着眼前的这群人,一个个锦衣玉袍,这二人不正就是她那不争气的皇叔们吗,这手中搂着的美女,满脸猥琐的笑容,看向李钊二人,却是满脸唾弃。   “王,这两人撞的我好疼啊。”那美女又往福伦王的怀中缩了缩,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福伦王,一边发着嗲。   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是小人呢,福伦王凶神恶煞似得吼了一句:“没长眼睛啊,不知道我是谁吗?”   灯火辉煌下,只见福伦王脸上布满怒色,双手叉腰,不屑的逼着卿云帆,不过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又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这福伦王得做法实在是很欠妥。   卿云帆还未来得及说,一侧的李钊往前迈了一步,“大街道上,摩肩接踵很是正常,我等不是故意得,还望王爷原谅。”   “原谅?”   那女人噗嗤得笑出声来,薄唇微微上扬,一副居高凌下的样子望着眼前这二人,“你们是哪家的家仆,看你们两个带着面具,要不然你演个猴,你学声猫叫,我就原谅你。”   卿云帆朝后微微退开一步,随即不紧不慢的说道:“不知姑娘在青楼里可是学过这项技能,要不然先演示一下?”   对面的女子吃了哑巴亏,那鹅蛋脸瞬间都扭曲了,这周围来往得百姓也都各个驻足看热闹,等看着这件事情的发酵。   “莫不是福伦王要瞅见美女被这两个人欺负了?”   福伦王赶忙大吼:“你们还等什么,快点上啊!”   不知从哪窜出来了一些护卫,这些护卫不是一般的护卫,而是接受过特殊训练的暗卫,这些暗卫从出生便是在接受训练。   二人被团团围住,卿云帆满脸笑意的看着这四人,摩拳擦掌,对着李钊说道:“这下终于可以松松胫骨了。”   “福伦王,够了,别在大街上闹事!”   福海王示意暗卫下去,而那美女依旧是靠在福伦王的肩上,说出来得话软趴趴得,好似没有力气一般,“王爷,就是她撞的我,可是他们又不肯道歉。”   矫揉造作得声音,让卿云帆倒尽了胃口,冷笑一声,准备离开。   “大胆,没看到福海王在和你们求情吗?”   卿云帆缓缓得转过头,摘下面具,一脸嗜血的笑容,转身离去,至始至终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留得福伦王和福海王二人站在那里满头大汗。   那美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只不过是摘了一个面具,小声的嘀咕说道:“王爷竟不为我出头。”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人流中,此刻早生气的福海王指着福伦王破口大骂,“我就和你说了吧,让你不要招摇过市,瞧见没有,这下有我们的好果子吃了。”   再往前走越发冷清,过了热闹的夜市之后,这里就是最不堪的奴区,这里大多都是矮矮的平房,里头吵闹的声音也不绝于耳,卿云帆走进去的时候,正看到两条影子缠斗在一起。   【叮,您好主人我是女皇系统的天天助手,现阶段获取支线任务,收取小奴隶一只。】   只见其中一个奴隶气喘吁吁,而另一个比他高大很多得努力已经被咬掉了一只耳朵,那耳朵是被较小奴隶咬掉的。   又是一阵疾风,两个人颤抖到一起,周围的人彻底燃了起来,现场的状况目不暇接,卿云帆见惯了这种场景,以前她在特训的时候,也曾见到有些组织的做法,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他们是为了成为最顶尖的杀手。而这些奴隶,是为了能够成为奴隶主赚钱的工具。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小奴隶一个侧空翻提到了高大奴隶的要害,紧接着高大奴隶又死死的抓住他的双脚,较小奴隶整个人被悬在空中,没有办法运气,双脚也被高大奴隶使劲的撕扯。   “你就想死在这里吗?”   卿云帆的声音刚落,小奴隶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看,卿云帆一脸严肃的望着她:“活下来的唯一的方法,就是不怕死!”   银光飞过,小奴隶纵身一跃,用手指牢牢的掐住高大努力的喉咙,用力,再用力,直到高大奴隶用力的抽动了一下,小奴隶的手上沾满鲜血,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大气也不敢出,要知道所有人都赌了高大奴隶会赢。   “不错,开个价吧。”   奴隶主缓缓走出,是一个烟酒气息很重的男子,当下凝眉说道:“三千两!少一分都不卖。”   “三千两,这奴隶买来的时候才五十两!”旁侧的众人都议论,显然这奴隶主是不想把他赚钱的工具给拱手让出,想要让卿云帆就此退缩。   不过卿云帆也并没有被价格吓到,只是从袖口中抽出了几刀银票,“好,这些钱是你的了!”   三千两,这可是三千两啊!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女娃真的答应了这样过分的请求,不过正如同卿云帆平常说的,她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你为什么要去救他?”李钊知道女皇绝对不是因为仁慈所以才会去解救这个奴隶的,却没有想到一掷千金,这样的做法难道有什么用意吗,李钊也是一时捉摸不透。   卿云帆有两个用意,一是能够完成系统任务,二是有个人在身边也有了照应。   “若单单只是一条人命,我大官人不会救,只不过你也瞅见了,今日我那两个皇叔的暗卫可不是善茬,留个人在身边安妥一些。”卿云帆似乎想到了什么,侧过脸去对着那奴隶说道:“你可有名字?”   “我……没……”   “当我的手下,首先一点就是干净利索,我不喜欢别人说话吞吞吐吐。”   那奴仆摇了摇牙齿:“我没有名字,出生的时候他们都叫我们野兽。”   “今后,你就叫黑夜,先和我回宫收拾一下!”   卿云帆心中其实极度厌恶这样的赌场,她从小就接受杀手特训,没有享受过一天父母的疼爱,如今看到与他同命相连的人,竟也有些可怜,这样的赌场只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它存在,这简直是让人心寒!   【系统任务成功完成,主人太棒啦!看这样的情况您马上就可以成功升级为四级了!】   卿云帆一直都是一个自我为中心的女子,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现代,她什么事情都追求完美,现在任务成功完成了,卿云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   待到回到寝宫内,阎王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卿云帆从旁侧取来了一个血色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如果你愿意效忠,就接过本王手中的匕首,如果你不愿意,你可自行离开。”   “女皇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卿云帆将匕首递给他,看向黑夜问道:“你既然已经是本王手下的人了,你的命运也都全全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上,本王不会为你决定一切,只是,你绝不能背叛本王。”   忠诚一直是F集团最首要的素质,这也是为什么卿云帆做事干脆利索,非达到目的不可。   卿云帆的一个任务并不难,杀手的任务主要是杀人,可是她却要求阎王学会易容术,在皇宫内,每个人的面貌都有可能被其他派的杀手给记忆下来,只有学会了易容术,才能够较为轻松的从他人处盗取资料,这也就是伪装最重要的一步。   “如果你不了解一个人,你会怎么做。”卿云帆继续引导黑夜。   黑夜若有所思,突然眼神一亮:“黑夜明白,想要知道一个人,就会去试探他,去了解他。”   “如果说那个人老奸巨猾,什么都不肯告诉你呢?”   “要查明他的底细,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卿云帆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叫抛砖引玉。”   卿云帆才刚上任不久就给她下马威看,其实如今两位皇叔也知道他们的做法有点打草惊蛇了,福伦王是一个直脑筋倒也无所谓,倒是那福海王城府极深,她现在所处的地位是明处,而敌人是在暗处,这样的状况对她极其不利。   但是鉴于要跑,也得先学会走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总有一天会拖两个皇叔下马。   “皇姐,皇姐!你看这是什么?”跑进来与她年岁差不多得一个小姑娘,正是卿琉璃,手上捧着一只小鸟,洋溢着欢乐的笑容在那边逗趣。   “白鸽,准备个大笼子!”卿云帆立刻呼唤丫鬟,“这鸟,还有这金缕鸟笼,都是姐姐送你的礼物。”   见琉璃抱着鸟儿很是欢乐,似乎是想到什么,拿出了几沓纸,上面写着不同的字,“琉璃,今日女皇姐姐交给你一个任务,你从这几张纸中抽一张。”   琉璃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从中抽出一张,那一张纸让卿云帆嘴角一样。   “杀鸡儆猴。”这一步她早就想到了,福伦王有一个不争气的宠女,如果这宠女发生了意外,福伦王定然会没有精力,到时候削掉他的左右臂膀也不是不可能的。   卿云帆的哥哥,岁安王。虽说比她大不少,可是至今仍旧是尚未娶妻,身体虽病着,可是貌似潘安,长得也是极其的好看,不少长安女子也都为之侧目。   在此之前,卿云帆也对福伦王的女儿有过一些接触,她女儿骄纵,却也是擅长歌舞,尚未婚许,将最危险的人,留在她身边,这不是一个最好的方法吗?   ……   轩辕殿内。   “岁安王,女皇想要见您。”身边的一个侍从跑进来说道。   岁安王放下手中的花茶,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见着一个小姑娘活蹦乱跳的跑进来,岁安王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头,“怎么今日想到来我这里?”   “云帆来看看哥哥,难不成哥哥要赶我走?”卿云帆赖在岁安王的怀中。   “若不是有事情,你怎会今日无缘无故的跑来我这里呢?”岁安王很了解卿云帆的秉性,她这个妹妹平日里对她可是无赖,今日怎么就乖巧的来看他了。   换句话说,从小到大,卿云帆都是跟在岁安王身后一起长大的,虽说岁安王的身份导致了他在朝中的地位不是很优越,可是卿云帆可只把岁安王当作她唯一的亲人看待。   卿云帆笑着说道:“哥哥,妹妹这不是要给你找个夫人,给我自己找个嫂嫂嘛。”卿云帆的眸子扫过岁安王的眼眉,仍旧是带着笑意,“这不是要给你选个夫人吗?”   “好。”岁安王眼神划过一丝冷暗,随即又消失不见,仍旧是对眼前的这个妹妹呵护有加。   气氛有些许凝结,卿云帆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或许这样能够解除当前尴尬的局面,其实卿云帆也觉得自己做事欠妥当,岁安王平日待她不薄,可是现在竟要利用到她来达成目的,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仰着头望了一眼岁安王。   岁安王也是愣了愣,笑着说道:“云帆也长大了,也变得懂事起来了。”   只有卿云帆知道,岁安王虽然说着答应,可是内心却是百般的不情愿,可是她是女皇,她只能这么做了。   临走之前,岁安王唤住了她:“云帆,若是哥哥有能利用的地方,尽管拿去用,哥哥不会责怪你的。”   脚步停顿,也有少许哽咽,“哥哥放心,妹妹选的人都是长安城有名的才女,哥哥不会吃亏的。”   【是否接取任务:替岁安王娶亲,惩罚卿琉璃。】   “接取任务。”即使是如此,可是她还是接受了这样的做法,这是一个杀手的基础,若是迟迟狠不下心来,死的人只有自己。   【成功接取,希望宿主能够尽快完成任务!】   出门的时候撞见了李钊,卿云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伤,又立马隐去,说道:“李将军好。”   她现在想要得东西,必须要先把她所有在乎的东西都给抛弃,这是一个残忍的决定……   ? ☆、选妃 ?  李钊蜡烛了卿云帆,看见卿云帆仍旧是沉默不作声,他低声说道:“微臣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这件事情毫无风险,你哥哥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卿云帆抬起头来,将手抽出,“是吗?   李钊微微向卿云帆靠近,低声说道:“六日之后的宴会,我们可以……”   听着李钊的计划,卿云帆原本低沉的情绪突然肆虐的笑了一下,眼中隐隐露出了狠绝……   卿云帆今日直视选了一件很简单的青白色长衫,配着一件白色大绒,配饰也没有过分的繁重,反倒是显得人精神了不少。   正如李钊所说,今日她不过是充当媒婆的角色,她到那不过只是压压厂子的。   更何况今日可是看她长大的岁安王选妻,更珍惜这独有的亲情,所以平日里卿云帆唯独就听她哥哥的话。   “岁安王”卿云帆随着李钊才刚踏入,便被这皇姑皇嫂们给围堵了一个水泄不通,平日里最不待见卿云帆如今倒成了大家的掌中宝了。   “岁网,听说您平日里最爱诗词歌赋,我家女儿平日里什么本事都不会,一天到晚窝在房内读书。”   岁安王身旁的侍从清水微微扯了扯嘴角,他们倒是一个个都记着把女儿嫁出去。   今天,除了这些嫔妃的女儿,也会有一些商女,今日可谓是百花齐放,就只为了岁安王,而且,谁都知道,今日的主动权,可是掌握在岁安王的手上的。   岁安王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嘴角也忍不住的轻抽了一下,没想到卿妹妹竟然会来这一招,不得不说,她这一招着实是厉害,也许是因为太过在意,竟然丝毫不觉得生气。   一众人走来,其中最为出挑的女子正是福伦王的女儿,这衣服不亏是出自皇家绣娘之手,那曼妙的身材,粉黛稍施,着实称得上是一位美人。   众人都还沉寂在卿明月的美貌中,福海王家的大夫人便牵着卿明月的手,一边还笑着说道:“丫头现在可是有心上人了?”   卿明月唇禁闭,那双眼眉却盯着岁安王看去。   这一眼,却让大家都明白了。   卿明月自小就相恋岁安王,眼里和心里的唯一心上人也都只有岁安王,这也的确证明她十分痴迷岁安王。   岁安王微微扫了卿明月一眼,很客气的点了点头,卿明月对她的心意,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一心一意的只想要嫁给他。   看到岁安王的眼神望向自己,卿明月手上捏着的帕子越发紧了,神情也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岁安王的一举一动,锐气也不自觉的慢慢变得柔软起来。   岁安王撇过眼去,不再与她四目相望,卿明月低头说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没有。”声音很无力,显然说的不是真心话。   众人原以为卿明月会说实话,可是她竟然说没有心上人,可是她刚刚看岁安王的眼神,分明绝对不可能出错,福海王的大夫人见侄女如此害羞,一双眸子更是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女孩子说没有,那边就是有了。   随着一声,女皇驾到,在这冬日暖阳下,卿云帆超里头走来,步步生威,着实霸气得很,目光扫射在众人的身上,最后落定在了岁安王和卿明月的身上。   众人恭敬的跪在地上,不敢有一丝逾越,道:“女皇万福金安,女皇万岁万万岁。”就只有卿明月一人站在那里格外的醒目。   原本卿云帆今日还想展现一下女皇的仁慈,可是卿明月如此一闹,倒显得尴尬了几分,她可不知,这样的举动,要在岁安王面前大打多少折扣。   卿云帆倒也没有介意,几个轻巧的小步子,迈着甜美的笑容就拉着岁安王的说笑脸嘻嘻的说道:“哥哥!”   “还有没有个女皇像了?”一声哥哥就足以暖化岁安王的心,完全就像是父亲见到了孩子一样,宠溺的不顾及旁人。   众人表情也有些呆滞,刚刚岁安王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怎么女皇一样,态度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了。   卿云帆原本也不想装作如此,可是在卿明月面前,让她多吃醋最好,刚好顺了她的意愿,“哥哥,你娶妻之后是待本王比较好,还是待嫂嫂比较好。”   岁安王捏了捏卿云帆的脸颊,“傻瓜,当然是你啦!”   “哥哥就知道骗本王,以后有了嫂嫂,只怕日日跟着嫂嫂,就没有本王的份儿了。”卿云帆佯怒,眼神时不时的盯着卿明月,那副美人脸扭曲的不成样子,脸色也是铁青的很,卿云帆没有忍住的轻声一笑,在心上人面前,再骄纵的姑娘都得乖乖听话。   今日这斗诗会是卿云帆为了岁安王特意发起的,来此赴宴的女子皆是德容兼备,琴棋书画无不样样精通,更何况今日选妃之人是岁安王,这斗诗会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岁安王虽说只是一个王爷,可是单凭相貌学识就是众女追捧的对象,外加上如今他和卿云帆二人如亲兄妹一般,若是能够与岁安王接亲,自然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今日众人巴结的对象其中之一就是卿明月。虽说她刁蛮无理,可是在诗词歌赋上却是无可挑剔的天赋,更何况她爹是当今的太师爷,女皇的皇叔,这关系自然是最合适不过了。   不远处几位小姐正盯着岁安王看,岁安王朝他们瞅一眼,她们便激动的小鹿乱撞,说出来的话想来也是想不了台面的。   “妹妹,你与方君王二人的婚事,又是如何看待?”二人落座,将热茶递给卿云帆,动作一气呵成,彬彬有礼。   “哥哥怎么说起方君王了。”   一想到那个变态,卿云帆就气不打一出来,竟然大半夜偷偷摸摸到她房间里来,还睡在她床上,要是等下次再见到他,非得搬个床砸死他不可。   见卿云帆眼神中有异色飘过,岁安王就放心了许多,这说明方君王与其他男子在卿云帆的心目中是不同的,卿云帆年岁尚小,还未到婚配年纪,等到了之后,也总算是能够安定下来了。   “我觉得他,是一个好君王。”   卿云帆不得不承认在统治国家上,方成歌是一个好君主,可是在做事作风上,他却是一个十足的无赖,她要是有一天和方君王成了夫妻,迟早有一天非得逼得她亲手手刃了方君王不可。   紧接着,各色小姐贵女也都赶到了,为了今日能够鹤立鸡群,倒也是卯足了不少功夫,头上也配着厚重的头饰,身上盖着的绫罗绸缎,也不怕压坏了身子,看起来父母也都对他们寄予厚望。   这里地处皇宫的北面,四面环人工湖,在皇家内,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大的人工湖,环境却是极好的,这偌大的庭房就建立在这湖中间,各位小姐夫人也都安排到了各自的房内去梳洗准备。   眼瞅着距离开始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接受到邀请的贵女小姐悉数登场了,想必这应该是除了选妃之外最热闹的大事了吧。   二夫人倒是先找上门来了,领着卿明月二人,便来叩见卿云帆,这会谁不想与女皇攀上关系,多亲近亲近,好让自己家闺女能够多点机会。   “女皇大人万福金安,今个我还和福伦王谈起您,说您小时候和我家闺女玩的可好了,这不一眨眼功夫,都这么大了。”   卿云帆托腮,望着一个人唱独角戏的二夫人,再看看旁侧一言不语的明月,说起来她也真有点搞不懂明月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如此这样骄纵,竟真就倔强的不肯服输。   二夫人用力的掐了一下卿明月,瞪了瞪卿明月。   “女皇,平日里是我太过放肆了,还望女皇不要责罚。”   卿云帆眯着眼点头,继续在摇椅上摇啊摇啊摇,眼底里收敛的竟是对这二人的不屑,古往今来,这攀关系的技能可是从未停歇过,与她父亲倒不是如出一辙,他爹纯粹是顽劣,而她则还透露出了骨气。   这卿明月太过有骨气不知道还会树立多少敌人,得亏她是福伦王的女儿,要换做事别人,只怕她也活不到今日了。   “你二人快些去吧,诗会瞅着要开始了。”卿云帆也不想再多看这母女二人。   待到一高一低两个身影慢慢离开之后,黑夜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女皇您让我吩咐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这样一来,接下来有的是好戏可以看了。”   “刚刚瞅见那一对母女出去,微臣定然知道他们是来找女皇您的。”   卿云帆一边慢悠悠的爬起来,一边看着眼前一身白袍,配着玉佩的男子,与上日穿着软甲的将军相差胜远,打趣的说道,“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细瞧竟然是李将军,这身打扮要去见相好?”   李钊的样貌本就生的不差,与岁安王相比丝毫不差,两个人的个性也是对调的,一个濡染如不沾染凡尘的仙子,一个是骁勇善战的不败将军。   “自从上次女皇您晕马之后,白鸽说您再也没有坐过任何与马有关的交通工具了。”   卿云帆赤红脸,这样丢人的事情怎么怎么可以再议论呢,“李将军还是给本王留些脸面吧。”   李钊从袖口中抽出了一只马的吊坠,“这也是前几日在集市看到的,不是什么贵重首饰,只不过,这上面刚好雕着一只马,女皇如果不介意,微臣替你带上。”   如今李钊对卿云帆的这副模样,再寻常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情侣医院,可是卿云帆又下意识的告诉自己他们不过只是朋友和下属关系,轻轻的撩开头发,露出雪白的脖子,冰凉的吊坠挂在脖子上,不贵重不妖气,恰到好处的适合卿云帆这个年龄。   眼底略过一丝温暖,却又一下子飘散开来,卿云帆说道:“李将军,走吧。”   ……   众位千金小姐也都早已摩拳擦掌,卿云帆李钊和岁安王等人被安排到了上座,而其余下面的一些则是分了几十张椅子,上头再摆了一个高台。   众位小姐不是为了情郎而来,也都是为了能够在皇宫内一鸣惊人,以后有了一个好名声,更何况是今日的头三魁,这荣耀更是不用细说。   “这女皇倒是很有花头,不过这下长安城内的小姐们都挤破了头,就为了今天。”   今日风口浪尖的除了卿明月之外,还有丞相之女柳嫒莲,柳嫒莲是长安城贤良淑德,温文尔雅的代表,其才学不在卿明月之下,更何况他们都有一个好爹。   台下柳嫒莲正巧是站在卿明月的身旁,今日诗会,虽说她们两位胜负最大,可是结果还没有出来,这件事情就还不能那么快的放轻松。   二人也从未有过交集,不过都因为父亲的关系,都是目中无人的那种。   柳嫒莲从袖中抽出了一块玉佩,扬了扬,双手递给卿明月,逗弄的说道:“妹妹,姐姐对皇宫也不熟悉,还得妹妹多介绍。”   这玉佩的成色着实是不简单,晶莹剔透,上面也没有一丝瑕疵,看样子应该是上上品的和田玉了,这下柳嫒莲算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妹妹,在姐姐的影响里,貌似妹妹从小就见过岁安王了。”   卿明月一副很骄傲的模样,毕竟从小到大唯一喜欢过的男生就是岁安王,又因为父亲的关系,能够与他接近。   “今日这诗会也是女皇大人特意为了岁安王特意举办的,我也是让父亲挤破了头才进来的,我有好多姐妹都没有机会露脸。”   卿明月与柳嫒莲二人侃侃而谈,前方诗会正在宣布题目,这次来参赛得选手,一律都是不能够知道题目,题目也都是女皇亲自出的,用特殊的宣纸封好,只要有人一拆封过,比啊能够被看出来。   所有人都不假思索得抽出了座位上的宣纸,打开之后,微微愣住了。   “长安。”   女皇竟然会出一个这么简单得题目,这些小姐一个个偷笑,尤其是卿明月,论说画画技巧,这些小姐可不是他们的对手,这究竟是女皇在放水,还是另有玄机。   台下的各位夫人老爷也都窃窃私语,眼底下浮现出了一丝诧异,虽说这样的题目很简单,可是却也正是考验真正的技术的时候到了,卿云帆望着底下的人,微微勾了勾嘴角:“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长安,就看哪个人的长安更真实了。”   如果说这是一场诗会,倒不如说更像是一次对这群富人小姐内心的考验,长安,恨之人恨之入骨,爱之人,爱之深切。? ☆、选妃(二) ?  “看来今日来是没有错,还能看到平日里看不到的舞文弄墨。”   卿云帆摇了摇头,啧啧叹息道:“将军可知道前几日又有大批难民死在雪堆中,听说当时,救济站就在他们十米不到的地方,这卿明月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今日竟然还有心思来参加这样的诗会。”   “这些救济站,微臣也派人打听过,是要给了银子才能拿粮。”   福伦王和福海王上日在朝廷面前公然出丑,怎么可能会服,可是女皇的话他们也不敢公然反抗,干脆就造了救济站,只不过里面是全全收费的,只要有银子,救济站的人就会救济。   卿云帆本来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看她两个皇叔仍旧是执迷不悟的样子,着实让她更加气愤不过了。   更甚一般的朝廷官员都不敢告诉卿云帆,都烂进了肚子里,生怕福伦王和福海王二人责罚,这简直就是没有把她这个女皇放在眼里。   二夫人则是坐在台下心里十分有底,刚刚已经和女皇道过谦了,这女皇也是她亲侄女,所以她自然是感觉,她的女儿是最有希望拔得头魁的人选。   其他的小姐自然也是不例外,虽说是文斗,可是场面却要不比武斗精彩激烈,他们的目光都盯在高台上岁安王的身影,希望自己也能够被岁安王给注意到。   赛场上,看着众人你争我都,卿云帆只希望这场比赛能够快点结束,她虽略懂诗词歌赋,却也一点兴趣都提不上来,但也知道,如今这些姑娘也都是一个个书本网出生,大概也就是为了今日能够嫁一个好人家吧。   反倒是观众台,则吵吵闹闹,一会看看卿云帆的表情,一会看看岁安王的表情,仿佛在她们眼里,他们的女儿不过是准备售出的商品,而今天就是要把商品推销出去的日子。   能够参加这次选拔的都是身份不一般的小姐,写个诗自然也不是难事,不过一个时辰,宫女太监就把所有的纸收了起来,递交到了女皇的手上。   卿云帆拿过信纸便一张张翻看,卿明月却嘴角微微有一丝嘲讽,这女皇年岁还没有他们高,怎么能够看懂他们写的诗,这实则是一个笑话。   再说了,如今朝堂上,谁不会巴结她父亲福伦王,家里也就只有她独女一个,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所有的荣华富贵,也全都压在她一人身上,她注定会成功。   无论是论公论私,哪怕是今日她递交了一张白纸,这个结局也是不会有改变得。   “唉,怎么回事?”女皇故作姿态的皱了皱眉头,声音不大,可是此刻正鸦雀无声,被听得清清楚楚,也是略有嘲讽的望向卿明月。   “回女皇大人,这是福伦王家的卿明月小姐的诗句,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旁侧的小宫女看着宣纸,一副认真的模样。   卿云帆声音中透着几分严厉的语气,“错倒是没什么错,只不过她这说得是长安吗,哥哥你看看,我怎么看不出来是长安城?”   卿明月眸子微闪,一双眸子微微敛起,也没有更多情绪的表达,而不远处的二夫人也是皱紧眉头,这诗句是她托了好多的人要了好多的诗句,让卿明月背下,以此来应付今日的试题。   卿云帆用手指轻轻的磕了磕桌上的,众人自然也听出了卿云帆声音中的不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卿明月自然是要解释的。   “前几日还看到二夫人带着女儿去了一趟潇湘阁,出来的时候拿了一堆诗书”底下的观众中不知道是谁偷笑着说道。   另一个尖锐女生也愤愤的说道:“这比赛讲究的就是公平公正,如果是这样那可就没意思了。”   “哼,抄总比某些人连大字都不识一个的好。”二夫人反驳道。   卿云帆的眸子中,隐约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笑容,这个状况自然也是在她能够预测之中的,只是卿明月还是一副自视清高的模样,也真是不知道先到如今了,为何她还能够装成这副样子,卿云帆倒是想看看这丫头还能装到几时。   柳嫒莲瞥了卿明月一眼,嘴角洋过一丝笑容,如今这最有力的对手也都陷入了抄袭门,那她能够当选的机会岂不是更大了。   “回女皇大人,这就是我自己写的。”   整个厅内再次沸腾起来,如今众人都已然认为卿明月是抄袭得,可是她却打死不承认,还一脸自傲的模样,怎么能让别人不讨厌呢?   “敢做不敢当?”其他夫人一脸鄙视的骂道。   柳丞相缓缓走出来,行礼说道:“皇上,俺老臣看,这抄袭之事虽然还没有定夺,何不如先取消卿明月的资格,待到事情查明清楚了,再给予她清白。”事态渐渐的一发不可收拾,柳丞相自然要出来平定下局面。   看来今日这诗会注定不仅仅是作诗那么简单了,卿云帆扶着额头,她倒想看看,他们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大夫人紧接着看起来,一脸急切的求情道:“女皇大人,这件事情还没有作定夺,怎么可以就这样取消了我侄女的资格,依我看,是柳丞相怕自己女儿输的太惨,故意陷害到我侄女头上来的。”   不得不承认,福海王福伦王这两人的确是十分护短,不过还要看看,他们还能说出什么。   “明月,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卿云帆红唇微动,细细观察众人的表情。   “这诗是臣女所做,没有半分造假。”   卿云帆眼中的笑意渐渐的褪去,换上了一张冷傲的面孔,严肃的说道:“潇湘阁内的张公子、白公子,还有那翡翠轩的轩辕公子。”   所有人都愣住了,此时此刻不是正在审问卿明月么,为什么会扯到潇湘阁和翡翠阁这两个以文房四宝出家的书阁,只有卿明月和二夫人心里清楚,卿云帆口中说的是什么。   卿明月跪倒在地上,“女皇陛下,小女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敢再狡辩?”杏眼一挑,将旁侧的瓷杯摔到她身边,“今日比赛比的就是公平公正,本王最看不惯得就是你这样胡作非为的人,本王谅你如此犯,本想着你说出实话就重新发落,如今看来,卿明月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真是可笑,当真以为今日胡闹,可以当着她眼皮底下胡作非为吗?   当真以为她卿云帆那么好糊弄吗,这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所以今日她就要杀鸡儆猴,给福伦王和福海王一些颜色看看,“卿明月,你可知道,你抄的这诗句实则是本王写的,若是你能够知道这诗究竟是什么意思,本王今日也就不追究了。”   卿明月微愣,看到如此迷茫得她,卿云帆也不经就觉得有些好笑。   “青天、云彩、人群、耕地……”   紧接着就是卿云帆一顿肆意的狂怒:“你这丫头可当真是蠢!你素不知我诗表面上写的是这个,实则是要讽刺某些官员,收取了救济的粮食,还要向百姓收钱!”   卿明月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也是不敢置信的模样,卿云帆继续说道:“这诗句中的意思你都不明白,难道你能读懂本王的心,和本王写的一样?你可不知,这是我派人去找潇湘阁翡翠阁的人,将这些诗句给他们的,就是为了看看你们这群人当中有没有人中计,没想到这人竟是本宫的亲堂妹。”   卿明月无话可说,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卿明月虽然说的确算得上是京城冰雪聪明的女子,小聪明却远比大聪明要来的多,她虽然擅长写诗,可是却不精通,被人叫做才女也不过只是过誉,然而这次的选妃,所有人心里都早就已经有人选了。   也就是说,卿明月为了能够当上岁安王的王妃,耍了小聪明,反倒成了夹着尾巴的狼。   这宫中的人,不可能会有那么单纯,只有通过计谋,再能在这深宫中有地位。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吧,今日的事情本王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过,但是卿明月这次的资格,自然也取消了。”   这一句话,掩饰住了卿云帆对福伦王和福海王的针对,第二则是在众人面前展现出了她的大度。   卿云帆想要得,就是让明月在当众场合下出丑。   而以前卿明月闯下的祸,也要让她如数奉还!   她一定觉得很不服气,怎么说卿明月也是她的妹妹,可是在这九年来,卿明月又何尝把她当成妹妹来看待过了?什么叫做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卿云帆就要让卿明月明白,这个世界不是绕着卿明月转的。   这对狡猾的母女,还真当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是天衣无缝的吗,只可惜他们终究要自食其果,而卿云帆也终将所有的一切都夺回来。   卿云帆翻看了其他的宣纸,从中抽出了一张,众人看到这张纸也没有过多的惊讶,倒是卿明月憋红了脸蛋,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其他小姐也再也没有心思沉住气了,可是女皇,却仍旧是静静的坐在那边看着众人的反应,没错,她选中的人就是柳丞相的女儿,柳嫒莲。   “今日这比赛,获胜的人,就是柳嫒莲。”女皇站起身子来,快速的扫了众人一眼,略带讽刺的说道,“卿明月,你退下吧!”   “不,这不公平,这绝对有猫腻,女王!这是不是你事先安排好的!”   再怎么辩解,今日结局已定。卿云帆嘴角洋溢着笑容,当然她现在的状态,是不可能会被任何人察觉到的,女皇瞥眼说:“不懂规矩,福伦王的女儿怎么这么不懂礼数?”   卿明月宁可输给任何一个人,也都不愿意输给卿明月,可见她的好胜心是有多强。   “怎么了,比赛结果让你觉得有异议吗?”   卿云帆的话语中,带着弄弄的不屑。   她当真以为皇宫是她过家家的地方了,还真当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个骄纵的太师女儿,在这皇宫就必须要听她女皇的话。   “本王的哥哥选妃,必须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卿明月你觉得你哪点符合,你除了有个父亲之外还有什么,今日本王决定的事情无须多言,本王罚了,众人退下吧。”   一阵讥讽声。   上次与李钊决定之后,觉得唯一能够弄垮福伦王的方法,就是要杀鸡儆猴,那些大小姐们对卿明月的鄙视,估计也会让卿明月在短时间内抬不起头了。   大任务的经验格外的多,同时完成了两个任务,一下子便从三级直接升级为四级。   【恭喜宿主成功升级为四级,现等级:四级,经验值:0/200,获得装备:凤朝琯(佩戴者魅力+10,容貌+10,气场+10)】   柳嫒莲的父亲,柳玉国,乃是当朝的丞相。在先皇当道的时候,就与其余十个国家有交好,甚至到现在都有往来,比起和一个一个天天只知道想要把她从皇位上拽下来的人交好要来的有用很多。   凤朝殿内。   卿云帆从一个匣子中取出那纯金打造,镶着五色琉璃,由方国巧匠亲自打造的,命白鸽递交到了柳嫒莲的手上。   柳嫒莲小心翼翼的接过这个头簪,卿云帆不紧不慢的说道:“嫒莲,从现在起,本王已经把你当成自己人了,你和岁安王的婚礼自然是不会少,私下本王也会叫你一声嫂嫂。”   大殿之内,柳丞相松了一口气,他心里五味杂成,一是庆贺从此之后他也就成了皇亲国戚了,二是担忧日后在众臣面前难以做人。   “柳丞相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卿云帆扫了柳丞相一眼,大约猜到了他心里想什么,“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是那卿明月自己作,若是有人为难你,你大可说是本王说的。”   “女皇,老臣连开心都来不及,怎会觉得不妥呢?日后小女还要女皇和岁安王多多担待。”   卿云帆说道:“送柳丞相离开吧!”   ……? ☆、杀手(一) ?  宫外的人,有失落的,有开心的,有激动的,自然也会有失望的,各人都回自己府上去了……   虽说今日柳丞相已经收为自用,相反,卿云帆反倒是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很大的漩涡之中,福伦王和福还望绝对不会作罢,今日她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了卿明月,日后在朝中只怕还会再有小动作,而柳丞相,本就是老臣一名,也没有太多的坏心思,只是像墙头草一样,人云亦云。   “白鸽,帮本王去打盆水!本王今日头疼,屋子内的味道着实难闻。”   她话音一落,还未迈出半步,却侧脸说道:“屋子内的人是否可以出来了?”若无其事的将窗帘关上,看不清这四人的面貌,这四人都带着面具,在这月光之下面具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突然间,卿云帆笑出声来,“就你们四人也想要本王的命?”   四人不言语,但是从眼神中看出竟都是嘲弄,眼前这个不及肩高的小女孩竟然会说出这话来,卿云帆却说道:“无论是谁派你们来的,不过想必你们对本王杀意已决了,来吧,小狗们,今日本王就陪你们玩玩!”   一手快速的朝卿云帆飞来,卿云帆一个侧身,几个轻松的跳跃,踩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落在梳妆台上,一脸挑衅的摆了摆手,“功夫还不到家啊。”   现场先是一片寂静,随即就如同爆炸一般。   纷乱的声音响起来,这四人也是拳拳用力,拳用力的程度似乎都快要击破空气一般,呼声萧萧,四人上下其手。   “你们倒真以为本王是在于你们玩?”一边摇头,声音冰冷入股,只见不知从哪抽出一短匕,就极速的飞去,其中一个杀手的脸上,瞬间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杀气扑面而来,她只觉得耳边有东西划过的声音,朝后一撇,“乖宝宝们终于要当真了啊。”   听着刀刃在身边不停的划过,咻的一声,又如狂风扫落叶一样,刀风四起,地面浮现出了一条条的刀划过的痕迹,若是这刀划在人身上,只怕非得皮开肉绽不可。   这几人接受的训练似乎也是十分严酷,身手也是极好的,她也不得不得佩服这四人身手的皎洁,只可惜在她面前,这四人无非就是四只乱咬人的小猫咪。   只闻一道磁性的声音在这黑夜之后骤起,卿云帆嘴角一扬,她向来独来独往,从以前F集团的时候也都是个人行动,没想到现如今竟然还有人会替她出手。   李钊仍旧是一身白袍,腰带束身,手上拿着一把长剑,与这月光形成了共鸣,一副才子的模样,直接冲入房内,挡在卿云帆面前。   这李钊竟肯直挡刀锋上,虽说是小瞧了卿云帆的本事,可是此时此刻也是好感大升,这男子竟愿不计性命为保她周全,于公于私,都是让人觉得心暖。   李钊低下头,靠双手紧紧护住后面的卿云帆,一脸严肃的说道:“小心,别受伤了。”   “李将军,你这是嫌弃我是拖油瓶吗?”   李钊轻笑,她也不禁感叹道,这李钊要比方成歌好多少倍不可,如果李钊平日里再多和宫女贵女们接触接触,岂不是成了皇宫内得第二枝花?   这六个人相互碰撞,就像是装上了发动机一样,在这不大不小的空间里,而四个杀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很快便不敌,当卿云帆瞬移到他身后的时候,只能气喘吁吁的侧过身去,毫无规章的胡乱挥舞,李钊朝着他肚子就是一拳,最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卿云帆扑哧一下,故作镇定的坐在躺椅上,喝了一口茶,“把我毯子都弄脏了,你等小儿是真的不想要命了吗?”   将水洒在血上,从茶杯中取出一粒枸杞,打在了那个吐血的杀手喉部。   那杀手还未曾反应过来,枸杞已经击入了要害部位,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大力的挣扎了一下,瞬间一命呜呼。   晃荡着茶杯,在李钊面前晃了晃,“看到没有,第一个人是我杀的。”   李钊扬唇轻笑:“倒是在下低估你了。”   这下可是怒了其余三人,可是却是迟迟的盘旋不肯动,他们通过刚刚可以看出来,这二人身手不凡,光是卿云帆一人便可以将他们四人打败,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一个不败将军李钊。   二人仍旧是说说笑笑,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紧张。   但这些杀手就如同催命阎王一样,脑海中只有一个字,杀!   一次又一次,卿云帆对杀手得攻击都是来者不拒,一招一式,爽快淋漓,卿云帆突然很想感谢上辈子自己是一个杀手,并且是一个战无不胜的S级女杀手,想必如果没有那段时间艰苦的训练,她在这一世,又将再一次死去。   但恐怕,这群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又有谁能够给他们重生的机会呢!   “李钊你住手!”所有人动作骤停,卿云帆环顾三人,“你们一起上吧!”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这几个人,齐齐朝着她冲去。   卿云帆感到满眼的杀气朝她扑面而来,看来这三人势必是要夺了她的命!   卿云帆一把取过我李钊手上的长剑,用力一挥,瞬间将其中一个人的胳膊脱落,犹如闪电一般的速度,躲闪之后冲向另一个杀手,用剑柄用力的抡了一下,那人狠狠的摔在地上,趁机双脚夹在其颈部,轻微的一声咔擦,那人瞬间骨肉分离!   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每天都在与各种杀手生死相对,那一幕幕场景在脑海中扫过,就算是卿云帆现在,也仍旧是难以忘怀那个场景。   她甚至没有忘记,她那次做任务,刺杀某个集团统领的时候,那次意外的大爆炸,让她丧生,如今想起来,也仍旧是让她觉得后怕,或许是上天太过眷顾,她寄生在这个孩童身上,那么,这一世,命运注定是要在她自己手上的!   她最不愿意的,就是和上一世一样!   曾经有人说她是杀手女皇帝,毫无人性,充满血性,可是有哪有人知道,她从小未曾有过父母疼爱,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她会如此残忍的原因!   而眼前的这些杀手,也不过是别人造出来的杀人工具,他们就如同圈养着饿了许久的狼,只有将他们一个个杀光,才有机会活下去。   可是……既然他们都是杀手,就别怪卿云帆无情,夺了他们的性命。   剑牢牢的抵住最后一个杀手的颈处,清冷的目光扫射在那人的身上:“是谁派你们来的?”   动作仍旧是那么爽快,多了一分女皇的优雅,在这月光的照射下,却又夺了几分鬼魅,李钊知道,眼前这个女孩不过九岁,可是竟然已经有如此高超的武功,着实是十分惊艳。   顿时,那个杀手准备咬舌自尽,摔倒在地上,这是他们杀手界的规矩,若是出卖了雇主的话,只会比现在死的更惨,他们虽然是看钱办事,可是如果事情没有办成,他们也必须血偿。   卿云帆迅速瞬到那杀手的身后,将他敲晕。   虽然在卿云帆眼里,他们不过是和畜生一般,可是值得敬佩的是,他们仍旧是死死的保住了雇主的消息。   卿明月有一点点晶莹剔透的眼泪挂在眼角,不是因为觉得可怕,而是想到曾经的自己,觉得以前的自己又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呢?   一个偌大的身子抱住了他,李钊虽然不懂卿云帆到底在哭什么,他也从未在女孩哭时觉得难受,只不过他现在本能的想要保护这个女孩。他发誓,只要有他李钊一天在,谁也不能够动卿云帆一根毫毛。   李钊只觉得内心绞痛,简直比自己受伤疼痛千万倍。   也许是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场太强大,也许是因为觉得很累,更或许,是本能的不想挣脱。   白鸽缓缓端着水盆进来,看着地上的尸体,再看看李钊和卿云帆,“女皇大人,抱歉打搅了!”   白鸽在宫中呆了那么久,对于死人早就麻木了,可是在女皇房间里见着这么多死人,倒像是在开玩笑一样,屋中这二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只是为何,总感觉身后的李钊气息越来越不稳。   手重重的压在卿云帆的肩膀上,抬眸望去,却见李钊竟因为失血过多,不慎晕厥。   “白鸽,白鸽,叫太医!”卿云帆本能的将衣服撕开,迅速找来纱布,用纱布摁住伤口,血染红了床,此时此刻却也不敢再管那么多了,只怕太医还未来,这李钊就得失血过多死去,李钊是将军,有人靠近本能会挣扎,可是如今他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气力,虚弱的躺在床上。   拿出止血药,往他口中送,习武之人在半昏迷状态下,有一个习惯,不会轻易的服下丹药,才喂进去的丹药,又反吐了出来,卿云帆心无旁骛的继续忙碌着,一咬牙,将药丸用牙齿碾碎。   轻轻的凑了上去,似乎双唇轻轻的贴合在了一起,她也从未想过,就连李钊的唇也是如此温润,慢慢的将药一点点的独给他,她虽不懂什么医术,可是总有感觉这样至少能够暂缓一下他现在的状况。   太医缓缓赶到,也没有多虑这满地的尸首,上前对李钊诊治,便见太医低头说道:“回女皇大人的话,李将军并无大碍。”   “命人将尸体抬出去,顺带今日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允许进来!将那个打晕的杀手带去地牢,由本王亲自审问!”   太医也不敢多言,也不该胡乱的猜想今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女皇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很明显,若是谁敢把今日这些事情说出去,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太医低着头跟着白鸽朝外面走去。   卿云帆长长的须了一口气,说实话,若是李钊真就因为这件事情走了,她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瞧着躺在床上的李钊   擦了一下李钊头上的汗水,卿云帆摊在地上看着屋子内一片狼藉,屋子内充斥着血的腥味,再看李钊躺在她的床上,而她也因为太过忙碌,面色潮红,微有汗水,幸亏刚刚满地的尸体能够证明,不然还当以为她真和李将军有一腿呢。   如果说是女皇要结婚,岂不是就叫做纳妃?   门和窗户都牢牢的关着,卿云帆其实这人就是这样,从未被别人察觉出害怕过,她虽然在别人面前总是耀武扬威的一副样子,其实私底下是一个特别脆弱的一个人,刚刚那会子过去了,现在趴在床沿又开始害怕起来。   这李钊也真是的,受伤了也不说一声,刚刚就不为了显摆,直截了当的杀了这四个杀手,也不至于现在失血过多,他一定氏和上次骑马一样,是为了吓唬她所以才故意受伤的,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样欺负她 ,她日后绝对不和李钊玩了!   这李钊是吓唬谁呢,他还真当以为,她卿云帆会稀罕他这条命吗!   卿云帆刚要起身,腿一软,整个人是踩空一样,正准备摔倒,被一个人用力一扯,整个人跌入了他怀中,摸着的也竟是一块精壮皮肉。   卿云帆一愣,一双芊芊玉手碰上一块皮肉,此时的触感竟就像是躺在一块滚烫的沙面上,卿云帆嗖的一声就坐起来,想起刚刚自己脑海中脑补过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整个脸绕着脑后根都红了起来。   她真想钻个地洞就下去,只可惜这是她房内,也没有地洞可以钻……   抬头来看他,这样似乎很尴尬,可是如果低头不看他,这不是服软吗。   一个脸凑过来,低着脸看着卿云帆的眼角,依旧是那深邃的眼神,此时此刻在烛火之下,竟越发耀眼的动人,她是第一次见到有如此漂亮眼角的人。   “女皇大人怎么脸红了?”   卿云帆蹭的站起来,站定在床上,指着李钊就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刚刚大出血了,本王体恤你,才让你躺在本王床上的。”   或许是发现自己站着也不过和他同样高,似乎也没有什么气场可言,卿云帆索性又继续坐下,双手叉腰,“这也就表明了你功夫不如本王!”   李钊又是爽朗的大笑,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天底下竟然还会有如此厚脸皮的女孩,不会骑马是因为谦虚,受伤了就说明是她功夫比较高。   李钊可从未在长安城见过性子如此这般泼野的女孩,从以前到现在,女子不都应该是温婉可人才对吗?或者说卿云帆不是女人,又或者说她不是一般的女人?   卿云帆头抵着床沿,目光则是有事没事就瞥一眼李钊,这伤口是在前胸口,深深的一条,无奈叹了一口气,“算了,本王看在你今日护驾有功的份上,就不怪你了。”   李钊见卿云帆头簪也乱了,身上的衣服也沾满了血,手上也亦然。轻齿薄唇说道:“你放心,只要有微臣一日在,女皇大人是绝对不会有半点损失的。”   卿云帆背过身去,嘴角却洋溢着笑,从床上起身,倒了一杯热茶,噗嗤一声笑说道:“李将军还是先看好自己的伤再说吧……”   “那今日微臣可是护驾有功?”   卿云帆仍旧是说道:“是我爱臣如子。”   这话略带挑衅,可是李钊听着可是十分的舒服,笑意更深,“那日后还得女王罩着微臣。”   卿云帆将水递给他,这屋子内的温度适当,可是李钊仍旧是穿着一身被刀刃刮过,沾着血的衣裳,看着那伤口划过的痕迹,皱眉说道:“李将军,你觉得今日是谁?”   “微臣约莫着,今日刺杀女皇的人与您两位皇兄在夜市上出现的杀手是同一个出处,只不过,现在也不好确认。”   “无论是谁,伤了本王的人,一个也别想逃!”卿云帆怒了,彻彻底底怒了,那些人氏真把她卿云帆当成了病猫了吗,卿云帆十分清楚在登基那天众人恶毒的嘴脸,想到这一幕幕,卿云帆只觉得恨意更深。   只是不管卿云帆多么的担忧,现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只能补救。   “女皇大人,若是别人敢伤你,我李钊第一个不同意。”   直白坦率外加上真诚的眼神,突然让卿云帆觉得李钊也十分可爱,噗嗤一声,这次的笑容是无比温暖,不同于在众人面前的假笑,而是让李钊看着十分舒服的笑容,就好似整个人能够沉寂在这个笑容当中,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这个笑容。   看着李钊看她,卿云帆一时间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好,继续笑?还是不笑了,不过现在这个状态下,卿云帆很难笑出来。   两个人一个笑的宠溺温婉,一个笑的明媚动人,两个人四目相望,十分的和谐。   “以后私下不要叫我女皇了,见外,这深宫中,难得有人能够与我聊得来,我可不希望,一个身份让二人有了隔阂。”   “云帆……”李钊情不自禁的低喃了一声,虽说有些奇怪,可是这样的称呼似乎真的是让他觉得亲近了不少。眼前的卿云帆虽然是女皇,可是却有着常人没有的坚毅、勇敢、无畏,却也有一般人有得脆弱,敏感,从前李钊只觉得卿云帆在她脑海中只是一个很远得影子,可是现在却是能够勾勒出一副完整的肖像。   月光之下,二人的剪影在狡黠的月光成了一抹淡淡的风景,二人心中各怀揣着想法……? ☆、杀手(二) ?  大雪初歇,仍旧是和平常一样更衣,上朝退朝,昨日的事情还没有处理,今日要把这个烂摊子给收拾好。   【宿主成功接取:获取杀手情报任务。】   “去地牢。”   黑夜跟在娇子旁边,“昨晚那刺客已经查明了身份,是一个农夫家的小孩,后来卖给了一个组织培养挡杀手,只是,无论是怎么严刑逼供,他就是什么话都不肯说,现在也是一粒米都不肯吃。”   虽说这个刺客是不会说任何话的,可是卿云帆仍旧是想要见见那个刺客,不管是什么原因,至少卿云帆想要知道,为什么要刺杀她。   这个地牢是由先祖打造的,与其他监牢不同,是以在地上挖了一个很大得巨坑,建造而成,门孑然都是用了五米高的石门,氧气的供应,也只有一个一个的圆孔,可以说是插翅难逃,等牢门一看,看到一个男子四肢绑在铁架上,衣服破烂不堪,上面全部都是血痕,可以看出来,在卿云帆来之前,是受到过多大得伤害。   他体型不高,身形精壮,看起来应该十分敏捷,不知道究竟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卿云帆也并不是真想要他的命,只不过她也很想弄清楚这杀手究竟是什么来历。   摘下了面具以后,面具下藏着的男子眉目清秀,容貌也是冷酷,如果放到皇宫来,必然会成一个祸害。   “本王问你。”卿云帆硬生生将那人的头掰起来,脸上有许多血迹,拿出帕子在他脸上拭了拭,帕子很快就染透了血痕,透过他的眼睛能够看出他眼睛内充满了弄弄的仇恨和恐惧。   “为什么要杀本王?”将帕子扔到地上,卿云帆抵着他的脸问道。   声音沙哑低沉,虚弱无力,“如果不是你,你以为百姓为什么会流离失所?”   卿云帆啪的一巴掌扇上去,“你再说一遍?”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长安城那么多百姓会饿死街头,你就是昏君,暴君!”   他的眼神轻蔑得望着卿云帆,就好似在和她公然挑衅一般,卿云帆嘴角一笑,她可是当真有点喜欢眼前这个血性男子了。   “黑夜!准备刑!”黑夜从囊中取出了一小罐药,递给倾昀帆,卿云帆摇晃了一下药,说道:“这药可就是蚀骨散,就像一万只蚂蚁咬你的骨头,到最后你的骨头会和老人家一样,浑身酸痛。”   “本王向来不喜欢为难人,只要你说出实话,本王不会为难你的。”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说是职业操守,可是卿云帆本就不想让这些事情牵连进不认识的人,这样也可以省下一瓶□□,这宫中,能少死一个人,就是一个人。   “如果你说了,朕自然会保你家人周全,本王可是女皇,又岂有骗人的道理,传出去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那人望了一眼药,再看了一眼卿云帆,“我说。”   “你应该知道长安城内有很多难民,有些孩童才三四岁就沿街讨饭,可是你呢,你依旧是锦衣玉食,根本不为天下苍生着想。”   卿云帆惊讶的叹了一口气,眼前的这个男人说话有些歇斯底里,眼底下都是充满了对皇权的痛恨。   “长安最近不是有救济站么,不是也命人派发了粮食吗?”卿云帆想要一问究竟,的确,长安城内难民与她是脱不开关系得,但是卿云帆也曾亡羊补牢,现如今又怎会演变成孩童沿街乞讨?   “放屁!那些救济站根本就是摆设,只不过变成了其他官员克扣粮食和百姓银两的赚钱工具,我来到这里就是因为雇主说了,这长安城的饥荒,都是因为你造成的,如果把你杀了,粮草也自然不会克扣!”他挣扎了一下手链脚链,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卿云帆每说一句话都带着严肃,“本王前些日子出宫,的确是发现救济站不救济百姓,本王原本以为是个别现象,却没料到这竟已成了官员的小把戏,他们真把本王当猴耍了?”   “黑夜,找个地方安置这位公子,然后本王去找李钊去查明清楚这长安城内的救济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任务完成,经验点数+5】   ……   才走出地牢不久,卿云帆已经大概能够把之前的事情想明白了,救济粮早已派发下去,却迟迟没有到百姓的手上,百姓流离失所之后,便以为是女皇不了解民间疾苦,自然心生恨意,被小人所用。   “女皇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来到李钊训练的侍卫队,侍卫看是女皇来了,都停止了训练。   李钊见是卿云帆来了,笑脸相迎的说道:“今日是有空来看微臣如何训练侍卫的?”   卿云帆看着整齐划一的侍卫队,李钊明白了卿云帆的意思,示意所有人离开。   “那个杀手逼供了。”   “是吗,他是怎么说得?”   “果然我的担忧是应该的,虽说救济站是有了,可是百姓生活没改善的就是没有改善,救济站只是一个摆设。”卿云帆看不到自己现在的表情,不过在李钊看来,她现在应该是觉得十分心烦意乱。   二人一边散步,一边怀着想法。民以食为天,如今百姓就连温饱都成了问题,本来是想让福伦王和福海王这二人受受教训,没想到这两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甚至还敢在她眼皮底下做这样的事情。   “别心烦,这些事情,知道总比不知道好,你说是么,云帆。”李钊边说话边注意卿云帆的情绪,生怕卿云帆会因为这件事情郁郁寡欢。   “本王不心烦,只是,两位皇叔在一天,本王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一天,这二人仗着他两的权势,胡作非为丝毫不减……”   “这杀手也都是贫苦百姓,因为父母或者孩子的原因,受到了诱惑,才会来杀人。”卿云帆闷声说道。   天下乌鸦一般黑,如今这朝廷就是官官相护,没有一个人敢说实话,卿云帆侧过脸问道:“上日我们出去的时候,不是仍旧是一副盛世太平的景象,才不过三天,怎会闹得如此严重?”   “云帆你不知道,这长安城也是分阶级的,最贵不过富人区,二等不过百姓区,三等不过贫民区,各地官员为了能够隐藏起自己的贪婪无能,都在做表面功夫,富的人很富,穷的人很穷。”   “这朝堂中,能有几个忠臣如实禀报,本王都是被蒙了双眼,当真以为这饥荒之难过去了,谁能料到这之下竟然是一副腐朽。”   “贪官当道,说实话的官员都受到了诋毁,得罪了不少人,重重压迫,更是不能够在皇宫或各地苟活,唯一的几位忠臣也都年岁已高,等有有朝一日他们也驾鹤西去了,这宫内又怎么办?”   这连年的天灾人祸,已经让隔壁的邻国都蓄势待发,一直想要侵占卿国,就连一些小国也把卿国列入了进攻对象,在等个四五年五六年,若是等卿国元气彻底衰败下来,这开展之后的结局,早就可想而知。   卿云帆一个人默默的自言自语,李钊听了卿云帆的这句话也是皱紧了眉头,他们二人都知道卿国早已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只是没有想到竟是在卿云帆上朝之后。   李钊手伸向袖内摸出了军印,正是西北骑兵的印章。   卿云帆一看他拿出来得东西,就知道李钊想要把西北骑兵的兵权交由她处理,却是将他手一档,“李钊你对我很大的面子,从小到大,也从未有过人如此对我。这军印是你最重要的东西,你若给我了,你义娘和李府的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云帆!”李钊轻声唤道。   卿云帆望着他,李钊停下笑声,紧紧的拥住卿云帆,“我为难没什么,可是我真的不想让你为难,不想让你做无用功,你都这样了,天下的百姓仍旧是认为是你的错。”   “出身皇权,又是这个国家的女王,自然要受得起诋毁。”二人在这里相拥,任由其他人从身旁走过,各种议论声也是钻入耳朵里。   而卿云帆老早就适应了这样的注视,但这一次心里也是有些纠结的,她与李钊的关系会不会被人误解,甚至有人会认为她为了国家而故意接近李钊交出兵权,虽说李钊不在意,可是她卿云帆是不得不在意!   李钊一直很懂卿云帆内心在想什么,只是现在的状况,让他也无法读懂刚刚的卿云帆究竟在思考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合适,所以才将军印拿出来。   “云帆,若是你有什么事情,我一定帮到底。”   卿云帆语气十分无奈的笑了笑,“那日杀手惦记上我了,竟然没有把我杀了,想必我那两位皇叔现在应该担惊受怕,只怕我需要抽点时间区去看看他们,这件事情需要你的配合……”   原本卿云帆还不想接收这个任务,毕竟这个任务的难度系数在五级之上,可是既然有了李钊的帮忙,这个任务想必能够轻松的完成。   【主人您好,确定要接受这个难度在您之上的任务吗,任务失败之后可是会扣除经验值的呢!】   “确认接受这个任务,其实我一直很好奇难道你不用充电吗?还有你会不会计算错误我的数据。”卿云帆打趣的问道。   【主人,我是太阳能的,还有您的数据是事先读入的,天天是绝对不会读取错误的呢!任务已经成功接受,希望主人完成!】   卿云帆一出这里,就坐着轿子往福伦王的府上赶,两位皇叔既然不敢来见她,她这个做侄女的,自然是要亲自去富商问候问候。   福伦王家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卿云帆表情严肃的走了进来,眼睛横扫了一下周围跪拜的众人,眼睛里充满了鄙视。   “这家倒真是豪华得不成样子,难不成本王的这位皇叔,是因为吃穿用的太好了,所以得了富贵病?”卿云帆毫不客气的走入正厅落座,挥手示意底下的士兵搜令房间。   这屋子内一家老小见这景象,也不敢多言,只是跪在地上偷偷的抬起头来看女皇的表情,福伦王出去了还未回来,这一家老小就等着救兵了。   “你们……你们都给我停了……谁允许你们搜的!”福伦王一进家门就觉得不对劲,地上跪着家仆和夫人孩子,屋子里外也都有士兵在那搜寻。   “本王说了搜,有人敢忤逆?”正厅内缓缓传来一个女声。   福伦王抖了抖,迅速的跪在地上:“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不知道是女皇亲自来访,有失远迎,女皇大人来了怎么不和微臣说一声,微臣也好置办置办。”   “听说皇叔感染风寒,不能上朝。本王这是亲自来看看皇叔病的如何了?”这话分明就是挑衅,福伦王听在耳朵里,也不敢多言。   见女皇穿着金色收腰长袍,腰配正红镶玛瑙腰带,平日里九岁女孩的稚嫩感荡然无存,活脱脱一副唯我独存的模样。她缓缓上前,再看一眼跪在地上的福伦王,“皇叔和众人快请起,地上凉,皇叔这病可受不得寒。”   “谢女皇陛下。”   “回女皇,发现黄金数万两,金银珠宝五车,粮食一千斗。”   士兵把黄金抬了出来,满满一院子的黄金,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卿云帆摸了摸下巴,怒火冲天的说道:“之前皇叔不是说近日饥荒家里紧张吗,本王就来看看这家里究竟有多紧张,没想到皇叔还藏着这么多东西,皇叔是要多少才会罢手!”   “女皇大人,这都是救济百姓的东西,微臣还未来得及发下去!我福伦王秉公执法,绝对不会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卿云帆怒道:“伤天害理,这个词就是适用你的!”   “长安城能够一手遮天的福伦王,本王今日算是看到了,也真是开了眼界,贼偷了东西会说是自己偷的吗,你克扣百姓的东西,当真以为本王是瞎子吗!”   这句话带着弄弄的调侃意味,福伦王却是变了脸色,他的原则就是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克扣百姓财务,但是看起来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福伦王也没有想到卿云帆竟然能够想到闯入他家来搜寻,这不就是瓮中捉鳖吗。   “皇叔怎么如此紧张。”卿云帆上下打量了一下,“长安城的烂摊子是准备让本王为你擦屁股了吗!”   卿云帆很自然的在这跪地的人群中找到了卿明月,“你家姑娘可是有按照方君王所说的好好学习三从四德吗,本王近日总想着和亲,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瞄了一眼,“这卿明月也到了快要嫁人的地步了吧。”   福伦王脸上一层薄薄的冷汗,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这女儿出点差错,和亲,这就是说未来可能再也见不到她女儿了,而且和亲也就说明她女儿间接的沦为别人的阶下囚。   “原来皇叔办事是这样的风格,本王真是请教了。”半响之后,卿云帆冷冰冰的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福伦王说道:“女皇大人说的是,还望女皇大人惩罚。”   “你当真以为本王到这里来是为了要银子?”顿了顿,卿云帆又说道:“皇叔可听说过李大将军的骑兵,擅长远距离弓箭和骑马。”   “你可知道,这军队现在就在这屋檐上,只要本王一声令下,这屋子内的人,一个都活不了,到时候还得由本王替你们收拾,真麻烦。”   福伦王表情一僵,眼前这个女皇说话肯定不会有嫁,如今在这屋子内是插翅难逃,一如她所说,如果没有满足她的要求,他们全家人都将丧生在这里。   从以前到现在,还真从未有过一个女子能够这样,这女皇果然不能小瞧。   “既然皇叔没有什么意见,本王就说了。”顿了顿,卿云帆取出一个黄金说道,“本王要你家所有的粮食,所有的金银珠宝,所有的黄金。”   一下子就要把福伦王得家底掏空,福伦王不敢多说,比起钱,命毕竟重要,可是内心却是苦不堪言,“女皇陛下,我这一家老家也都靠这些活啊。”   “日后,本王每天会给你们送啊。”从身后掏出了二十两银子扔在地上,“拿去!”   搬!   福伦王见不是开玩笑,头一昏,火气上头,又是一口鲜血,这下次是彻彻底底的吃了一个哑巴亏,这一屋子人,只有这二十两银子,该如何苟活?   卿云帆倒是没想那么多,这皇叔本就与他不和,他要是死了她反倒是高兴,再说了皇叔家底厚实,这里的钱财虽是大头,可是还有在钱庄里的钱,卿云帆径直坐到轿子里,轿子内的李钊正等着她。   “放心吧,粮食和银两该收的都收了,现在我欠你一个人情。”卿云帆大力的送了一口气,这下来了一个下马威,福伦王应该不敢随随便便胡作非为了。   【任务成功完成,经验点+100】   李钊朝窗外一眼,这来回的金银珠宝还有黄金,啧啧评论:“这福伦王的家业,只怕能有一个平民区加上贫民区那么多了。”   “小小年纪怎么能够怎么厉害,你那些鬼想法究竟是谁教你的。”李钊一边叹气一边摇了摇脑袋,“这福伦王遇到你也真是倒霉了。”   “怪不得别人说你性格骄纵,连我都受不了你了。”卿云帆也不服弱,“莫不是你讨厌本王,那你下马,走回去把!”   李钊抽了抽眼角,装作很害怕得模样,十分无奈的说道:“哪敢啊,您是女皇,我哪敢讨厌您呢!”   这才像话,卿云帆话锋一转继续问道:“那你觉得今日本王怎么做是不是一个对得做法。”   “虽说是给他一个下马威,可是这件事情也会很快传入其他官员得耳朵里,官员必定会有所防备,日后想要搜刮起来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再加上总有人会借机生事,这件事情还必须得严惩!”李钊很赞成卿云帆今日得做法,但是他觉得这样做了之后毕竟会闹得她和众臣不合,而得罪了福伦王,一定也会让很多人警备。   卿云帆说道:“但这事情必须继续插下去!好在有你的骑兵威望在,今日根本就没有什么骑兵,那福伦王竟然心虚的交出了所有的财产。没想到李钊将军也是有点用的。”   又是一句调侃。   他行事很高调,在他身边得人都知道他得骑兵乃是其他国家惧怕的原因,所以卿国这几天才没有战乱,这骑兵也是卿云帆唯一能够镇住场子的唯一筹码,如果没有李钊,她现在会很难过,“李钊,改日帮你找个好夫人。”   “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李钊望着卿云帆说道,“只不过那人似乎不知道。”   “怎么,莫不是那姑娘不喜欢你?”   ? ☆、一定要嫁 ?  还未被看破心思,李钊也不在意,自顾自得笑眯眯说道:“不知道那姑娘喜不喜欢,想必应该是喜欢的。”   卿云帆一脸好笑的望着李钊,一脸“你是一个自恋的男人”的表情。   “怎么,云帆还不相信我的魅力?”李钊清了清嗓子,摆了一个姿态。   这究竟是自恋,还是自信呢。   “将军年岁不小,至今怎么没有妻室,长安城的姑娘你都看不上?”卿云帆挑眉,打趣的说道。   “这不是没有碰到合适的人嘛。再说了,如今国事当头,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几个小国都觊觎这块肥肉,方国也是国势强盛,做梦梦到的都是打仗,哪能有心思去想男女之事呢?   卿云帆笑语嫣然:“改日也替你办个寻妻宴,可不是比诗词歌赋,而是看谁能够打得过你。”   对上卿云帆那双笑弯了的眼睛,李钊嘴角一样,说道:“只怕这个世上,我只会输给一个人了。”   卿云帆总觉得李钊话中有话,这话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李钊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人,容貌俊朗,文武双全才貌过人,可是她可是一国之君,而且有了婚约,这传出去,岂不是被人诟病。   这么想了想,卿云帆峰回路转:“姑娘家还是三从四德最重要,武学什么的,一个姑娘家学了也没用。”虽说话语折的很生硬,但此时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当然。”李钊说道,“这姑娘家还是什么女红,温文尔雅最重要了。”   “当真?”   “不当真,我还是喜欢功夫好的。”李钊轻浅一笑,还真当以为他李钊傻吗,刚刚卿云帆明显就是为了躲避那个话题。   ……   七日之后,一道圣旨落在大殿内,公公展开皇榜,高声读到:“皇帝诏曰,福伦王体恤百姓,家中特取黄金数万两、首饰五车,粮食二十车特来赈灾,着赏五亩良田,钦此。”   一道圣旨从天而降。众卿家跪在大殿内,竟觉得冷意从身后直直的传出来。在卿云帆当女皇之前,朝中的所有事情都是福伦王和福海王二人一手掌握,可是这还不到一个月,黄鼠狼就被揪住了尾巴。   这圣旨上的意思很明白,只不过众人心里则是五味杂陈,心里一直想着下一个落马会不会是自个,自己又贪污受贿了多少,还要不要与福伦王他们为营。   福伦王气色难堪,面色饥荒的叩谢了女皇。其余与他有牵连的人却也面色各异,他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福还是祸,这在场的所有人,骤然安静,唯独卿云帆倚靠着龙椅,就当是在看大戏一样。   “谢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低沉的声音打破了之前的尴尬,跪在地上磕了两个重重的响头。   身为卿家,更是卿云帆的皇叔,卿云帆一登基炮火就对准了两位皇叔也是让人始料未及的,顿时让前段时间耀武扬威的福伦王和福海王二人火气冲了一半,虽说福伦王如今可谓是被严惩。可是朝堂中的人都还清楚,如今这场棋,他们还是只能静观其变,倒想要看看这个女娃娃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   卿云帆若有所思的盯着底下的众成臣,身为女皇,她其实并不介意这些大臣你争我都,挤破脑袋为了那个乌纱帽的心情,但是即使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朝堂中仍旧是对福伦王左右摇摆不定,可见福伦王在他们心里的地位是扎根很深的了。   “刘太保,听闻你家这粮还未上交,这件事情可是属实?”卿云帆笑里藏当,手轻轻的搁在扶手上,眼睛里却是隐隐的杀气。   “微臣……微臣家中粮仓着实无粮了。”   “倒是个合适的好理由,但不知你家日夜笙歌,男女绫罗绸缎,粮是拿不出来,也就是说,本王的话,你可以不听?”   刘太保,又是一个百姓的蝗虫,与福伦王二人交好,可惜他是不知福伦王如今自身难保,又岂会帮他撑腰,年岁尚高,也不过就是贪财,成了福伦王的走狗,干不了什么大事,卿云帆此举就是为了告诉福伦王的其他走狗,别被她揪到小辫子。   一眼扫过殿内的其余众人,最后把目光定在了福伦王身上含笑问道:“这件事情,福伦王可有想过什么严惩方法?”   “依……微臣看,刘太保虽犯了大错,可是之前立下功劳种种,况且年岁以高,不如多罚一倍粮。”   “三倍,罚三倍。”殿内骤然寂静,这三倍的粮是要把刘太保榨干了吧,即使是再厚实的家底,又有谁能够一次拿出那么多粮食来呢,众人也不敢反驳,都知道卿云帆不是吃素的。   刘太保瘫软的说道:“臣接旨。”   一些大臣一瞬间抖了三抖,对这个不及桌高的女孩越发敬畏三分,原本以为很好糊弄,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百姓报不上来,所有的事情他们也都层层压着,根本入不了女皇的耳朵里,先不追究女皇是怎么知道的,被翻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而且这牵连的可不仅仅是个人,是整个家族的名望,到时候名誉都毁于一旦了。   也有一些官位较小的是凑着看热闹,他们倒还希望这群老狐狸能快点下马,他们能够尽快往上爬,现在大家都清楚了,这龙椅上坐着的小丫头,可不仅仅那么简单,而是长公主和先皇二人综合的转世!   就连福伦王这个纵横了那么久的老狐狸都被摆了一道,朝着他发难,这事虽然表面上卿云帆是给了一个台阶,可是私下福伦王也是损伤惨重,钱囊也是收紧了不少。   一个九岁的少女,魄力如此之大,更甚又有如此强大的气场,实则是少之又少,卿云帆望着底下的人议论纷纷,仍旧是没有任何表情,她神情冷漠,早就看透大家心里在想什么,淡然的张嘴说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早朝上也再无多要紧的事情,也都只是一些小事便结束了。   待卿云帆坐着轿子,身侧的宫女太监不仅拍马屁说道:“女皇大人可真是好霸气,那些大臣平日里嚣张跋扈,现在一个个都不敢说话了。”   虽说是奉承话,可是卿云帆听着却很高兴,朝中没有人敢出头,那势必只能让她来治治这些大臣的富贵病了。   ……   深秋,长安城的天空也是干净的没有一片云朵,偶有鸟匆匆飞过,卿云帆裹着大袄子,如同往常一样在殿内呆着,却趴着窗外,心情略有不同。   白鸽一边盯着卿云帆看,一边也瞧外头巴望。   卿云帆说不上是绝色,脸还是稚嫩,没有张开,也说不上是□□,因为那副冷漠的面容,外加上一脸肃颜,随了长公主的端庄,也多了几分凌冽。   “女皇殿下,要不要把窗户关上,外头凉。柳丞相和她女儿应该也快到了。”   卿云帆摇摇头,心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笑着对白鸽说:“不犯事,这点风雪还是能够忍受的。”   自大清早,卿云帆就一直盯着窗户发呆。   在封建社会,女子只能依附男子而活,她虽是贵为女皇,现如今竟也利用了自己哥哥岁安王来拉拢柳丞相,即使哥哥表面上不说什么,可是谁心中不会有疙瘩呢,只不过现在似乎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卿云帆眉头紧皱,也丝毫没有料到有人进入屋内。   身后的白鸽轻轻的唤了声,卿云帆这才打歌机灵,看到人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女皇陛下万福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二人行了一个礼。   卿云帆从座位上起身,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柳嫒莲,指了指桌子说道:“你们约莫着也知道我叫你们来的用意。”   “微臣自然知道,家中近日也开始筹备起婚事,只等女皇陛下开口。”   卿云帆漠然点头,态度变得冰凉。想来柳嫒莲是一个女子,毕竟能力有限,知书达理,应该能够在哥哥身边好生服侍,沉思了半响,卿云帆说道:“这礼自然是不能少,婚事什么的一切都按照公主来办,喜袍本王也找了全宫中最好的绣娘来缝制。”   听言,之前还有些担忧的柳嫒莲和柳丞相不禁眉头舒展开来,“女皇大人也不必如此铺张,小女自然会做好妻子的本分。”   柳嫒莲也立刻跪在地上表示自己的心意,古代女子以嫁一个好夫君为荣,她与岁安王见面不过两面,但寻思着这样就是攀龙附凤了,比其他贵女强了多少倍了,还是不由自主的开心起来。   “本王看中的就是柳嫒莲的性子,温文尔雅。你如今这样承诺,况且诗会的表现,本王自然是会将你许配给岁安王。本王也给你筹备了丰厚的礼品,以后在宫中挺直了腰板,若是旁人敢欺负你,大胆的报上本王的名讳。”卿云帆缓缓道来,柳嫒莲没有什么坏心眼,跟在岁安王身边是一件好事。   “小女一定谨遵女皇陛下的教诲。”柳嫒莲重重的磕头。   卿云帆看中得是柳嫒莲两点,一,她是柳丞相的女儿,第二,她即将成为王妃,而女皇的真正目的想必也是很容易就猜到的,无非就是想要拉拢丞相,更想要找个机会灭了福伦王和福海王,所以才弄出了这么大的阵仗搞诗会。   只要一想到福伦王的那副嘴脸,卿云帆不由自主的就牙痒痒,这皇宫之中,紊乱超纲,真不知当年先帝究竟是瞎了眼还是什么,竟让他成了宫内的第二把交椅,这简直就是给她找麻烦。   就在卿云帆摇摇头思索的时候,宫女缓缓走进阿里说道:“女皇大人,外面琉璃公主求见。”? ☆、偶遇故人 ?  卿琉璃,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求见她呢,轻齿朱唇:“唤她进来!”   卿琉璃蹦蹦跳跳,迈着小女孩的步子走进来,一脸笑容丝毫不像是以前处处被欺负的那个丫头,活泼灵动,煞是可爱。   乌黑的长发随之铺散,像极了绫罗绸缎一般光滑,稚嫩的脸颊上稍施粉黛,卿云帆也有些惊艳,这丫头也真是个美人胚子。   卿云帆抬了抬手,卿琉璃直起身子来,小姑娘俏皮的站在这三人中间,一身浅粉色的长裙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符合她这个年龄的穿着。   眯了眯眼睛,卿云帆清了清嗓子说道:“这里都是自家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自家人,柳嫒莲一脸感激的望着女皇,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听到各色大臣街坊纷纷议论,在背后搞小动作,说着女皇陛下的闲话,可是这句话,显然是把她当作一家人看了,竟然也产生了十分的好感。   “陛下,琉璃有一事相求,还请娘娘帮忙!”卿琉璃前一刻还笑容满面,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朝着卿云帆就是一个响头。   卿云帆惊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卿琉璃,一脸茫然的望着她,这丫头当时娇小羸弱,如今又是何事让她鼓起那么大得勇气当面求她,才不过几天,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卿云帆疑惑的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你说给本王听听。”   “琉璃有了喜欢的人了,还望女皇大人能够成全!”   跪在地上的卿琉璃一咬牙,这一刻不再是当时被欺负的那个女孩,窗外有些许阳光照射进她身上,落得她娇小的身形越发玲珑有致,那双灵动的眉目直直的盯着卿云帆。   一听到卿琉璃那么说,卿云帆笑了,这姑娘大了的确也是该赐婚,本来最近事情太多,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不过卿云帆也好奇究竟是谁能够让卿琉璃动了红鸾星,可真是想要见一见。   许久没听到八卦,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兴奋的味道,卿云帆故作镇定的说道,“心爱之人,是谁啊?宫中的人还是宫外的,是本王身边的还是朝外的?”   卿云帆一个激动也不管什么吾皇尊严了,拉着卿琉璃的手就是死死不松开,周围的柳氏父女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是惊奇,还从未看过这么活蹦乱跳的女皇陛下过。   琉璃还是小姑娘,刚刚那话说出来早就脸红到耳根后,“女皇陛下……”   卿云帆这才想到刚刚的姿态有多难堪,一边拉着卿琉璃的手,一边示意柳氏父女先退下,赶紧拉着她上了榻,一脸欣喜的模样再次问道,“本王前几日确实是有想帮你张罗着的,没想到你自己先来和本王说了。”   卿琉璃一脸羞涩,可是她也是寝不安食不眠的,这才鼓起了勇气来找卿云帆,脸上已经一片艳红,终于张嘴说道:“是李大将军,李钊。”   李钊……   卿云帆只觉得整个人重重的一跌,刚刚的笑容突然变得尴尬起来,她有些惊慌的望着卿琉璃,如果不是卿琉璃低着头,只怕能够看到她眼睛中的异样,眼前浮现出来得是李钊的笑容,卿云帆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她可从不觉得她对李钊有非分之想,可是现如今怎么心那么难受呢?   而眼前的卿琉璃,也绝对不是开玩笑,卿云帆望了一眼卿琉璃,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李钊,这个时候李钊是她的得意助手,如果现在被婚事一搅和,岂不是又少了左右臂膀。   卿琉璃心情忐忑,见女皇陛下迟迟没有说话,难道女皇陛下是不希望她和李钊大人好么?   紧紧的咬了咬唇,又说道:“女皇陛下,求您成全我吧,我非李钊不嫁。”   卿云帆一时之间不好回应,看着这幅娇弱的面孔上一副坚定的模样,看起来这丫头是改变不了心意得,卿云帆这才发现原来平时越温吞的人,做起事来则越是倔,更没有想到平日里五大三粗的李钊竟然会让这明月小娘子动了芳心。   虽说眼前的事情着实是让她为难不已,可是想清楚了以后,只是越发难过的叹了一口气,卿琉璃虽然是个姑娘,可是在这宫廷之中,能够与她交好的姐妹也就只有卿琉璃了,可是现在好了吧,李钊被人看上了。   “你知道,在长安城有才华的人可多了去了,本王视你为姐妹。”   卿琉璃诚恳的点了点头。   从小到大,卿明月是一个受人欺负的丫头,受人欺负,所以胆小懦弱,也从未去想要和其他小姐们争夺些什么,在卿琉璃眼里只要能够每天过的快乐幸福就是最重要得了。   “你还知不知道,这李钊将军连年征战沙场,或许你一嫁入李家就会变成活寡妇。”   卿琉璃点点头。   如果说氏想要让卿琉璃当一颗棋子,卿云帆现在绝对会允了这场婚事,可是左右两侧的人都是她最在乎的人,一个是亲人一个是朋友,她也未曾想过将卿琉璃也卷入这场战争中来……   卿云帆没有说话,想要整理好自己凌乱的心情,外头的白鸽再次走进来,行礼说道:“北漠使臣来访!”   北漠素来和卿国一直有过节,从前的北漠一直与卿国有过节,他们骁勇好战又毗邻卿国,卿国自然是成了他们日夜想要攻占的领土,只是,也不是什么节日,为什么他们会突然过来,卿云帆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有什么瓜葛。   “北漠使臣是怎么说的?”卿云帆虽说毫不在乎一个小小的北漠,可是要知道北漠连接着的是一整个匈奴民族,若是联合起来,就连方国这样的大国也会畏惧,更何况是她呢。   “北漠的长公主云千素,说是自幼与您一同骑射,希望能够女皇陛下您亲自去城门口迎接。”   还真把她当成好柿子捏了吗,素来只有大臣接见君王,哪有君王亲自去接见一个什么长公主,“她当真以为本王是小孩,一个公主就值得本王去接见吗?”   不屑的撇了撇嘴,卿云帆重重的将茶杯搁在桌上,“她倒是把自己当作人上人了,本王这辈子还真就没有接见过人。”   若是想要让她出城迎接,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不可能的!   “你去派使臣接见那个长公主,若是她敢刁难,也不必管她,区区一个公主,排场竟比本王还要大了?”卿云帆随手写了一张纸,“这是立马办下去,本王倒要看看这北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卿琉璃抚了抚卿云帆,卿云帆现在已经火冒三丈了,“女皇陛下确定这样做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琉璃本王告诉你,这北漠长公主本王是不见,就是不见,若是她一定要见本王,本王才考虑考虑!”   自从卿云帆登基以来,各地大国小国都对他们十分的不尊重,认为一个女孩子当朝,是万万不行的,可是现在到了她卿国的领地,她是倾国的女皇帝,那她就是要背负着整个倾国,不容许别人侮辱!   北漠长公主能够有今日的地位,想来也是一步步往上爬的,传闻她曾经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农妇的小孩,可是后来被北漠王云青收为义女之后步步高升,最后也成了北漠人人敬重的长公主,此人做事手段阴险毒辣,跟在她身侧的婢女也都是一换再换,可想而知。   可是卿云帆毕竟是混迹杀手界那么多年的,多多少少也知道像她这样踩着尸体往上爬的人,做事不计后果,那今个千里迢迢来,莫不是要和她宣战不成?   ……   “长公主到了。”约莫着大致是一个时辰之后,传信来的人通知卿云帆。   宫女太监齐刷刷的站了一排,大臣们也都直起腰来看看北漠长公主究竟是何等容颜,北漠长公主平日里不怎么出来,所以她一直被传闻是绝色美人一笑倾城,现如今能够看到活人饱饱眼福,大臣们不都翘首以盼么。   两排的侍卫护送着一个拖着长拽红色艳裙的女子,衣服上绣着得是百花图,珍奇斗艳,羊脂白玉,高高盘起的头发上插着鎏金的头饰,露出干净的脸庞,妩媚一笑,谁能不被动容。   全场鸦雀无声,就看着从画中出来的女子缓缓走到了大家人的面前。   卿云帆和几人仍旧是坐在位子上不为所动,卿云帆虽美女见得也多,可是也第一次见到如此魅的女子。   “北漠长公主参见女皇陛下!”   卿云帆不抬头,不起身,目光微微的撇向她,“起吧。”   猛然抬头,卿云帆突然怔怔的望着她,有些惊慌,一开始认为是幻觉,然而发现眼前的女子是鲜活的,也就是说这就是真的事情!   眼前这个女人,不就是她重生之前与她一同工作的伙伴么,卿云帆突然什么都想起来了,那日正是她告诉自己说屋内安全,结果猛然一推,里面炸弹即刻爆炸,也就是说她便是害死她的那个人!   绝对不会有错的!   “女皇陛下。”身后响起白鸽的声音,一脸担忧的望着卿云帆。   想到那个日日夜夜称呼为姐妹的人,却是害自己死的那个人,卿云帆不觉得难过,只觉得充满了弄弄的恨意,不管怎么样,她都忍住了她现在的怒火,轻声说道:“好巧!”   “女皇大人,你幼时穿着开裆裤的时候,我见过你。”云千素笑呵呵的说着。   卿云帆不经心里冷笑,看样子故人不是来和她谈论旧情份的,而是来和她下马威的,卿云帆记得十分清楚,当年在F集团的时候,自己一直都是杀手团的头把交椅,想来她势必是怀恨在心,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情,倒也好,她也想要看看这些年下来,她的技巧究竟没有没有退步。? ☆、赏月(I) ?  【主人您好,我是天天系统,隐藏任务已经开启:云千素,是否接取?】   “接取。”卿云帆站起身来,对着云千素说道,“好久不见!”   “我也只是幼时与女皇陛下见过,最多是一面之缘,现在想想,女皇的样子,倒还真有几分面熟……”说罢似乎又想到什么,转过头去说道:“那日系统便提醒我说,会在这里巧遇熟人,我当时还不信,现在看来,没想到竟然是女皇陛下,只可惜女皇陛下您是个九岁的孩童……”   “本王素来不认识你,今日本来也是拉下脸来才于你见面,你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敢讽刺本王,就不怕本王西南骑兵,若是你认为你还能活着出去,便可以再多说几句。”   就该这样!   谁让当时害死她的人就是这个云千素,眼下这样的人就应该得到这样的下场,可是目前卿云帆智能忍耐!   云千素一时哑口,本想辩白什么,卿云帆又凑近说道:“云千素,本王劝你还是安稳些找个人嫁了,你也不过是庶出,以前被本王压的只能做助理,现在,你也不过是北漠的一条走狗!”   一番话说得云千素脸色惨白,看向卿云帆的脸却仍旧是一脸仇恨,从云千素的眼睛里,仍旧是能够看出一些恐惧,却也磨练了许久,练就了一些笑里藏刀。   可眼下云千素的系统等级比她高不知道多少,卿云帆虽说是一国女皇,可是显然两人硬拼,仍旧是实力悬殊。   一想到这里卿云帆就觉得云千素无比的恶心,以前哪点待她不薄,竟然要这样对她。   从前卿云帆最信任的人是云千素,可是最后,背叛的人也是她。   好一个云千素啊,卿云帆闭了闭眼睛,若说来到这里都是云千素的功劳,而云千素来,想来就是想要看卿云帆出丑,希望她以后的生活彻底被打碎。   这妩媚的脸庞,这样的容貌外加上配上娇滴滴的表情,很容易让人觉得她就是公然无害的形象。   下一秒,云千素对她说道:“今日来,就是想和女皇大人叙旧,不过看情况,是我多此一举了。”   虽然口头上利索,但是北漠长公主对她来说确实很重要,因为她一句话甚至一个动作就可以决定一场战争。   “说实话,本王没有想到今日会在这个地方遇到你,不过既然本王遇到了,索性就一次性把话给说清楚!”卿云帆说道,语气沉稳,不带丝毫怒气,仍旧是果断得模样,“你与我都是来自一个集团,大家从前也一同工作过,现在大家各自退一步,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云千素将脸侧过来,她从前被人欺压,现如今她终于一步步的往上爬了,她此生绝对不要被卿云帆给踩在脚底下!   “不可能。”云千素坐在位子上,当她抬起眼眸的时候,眼睛里透露出的是一分凛冽。   卿云帆嘴角一杨,振振有词的说道:“这个仇,本王记下了!”   “女皇陛下太看重自己了,要想杀了我,先得看看你今日活不活的下去才行。”   诚然,云千素说得不是谎话,她是北漠长公主,有能力有心机,被她历练的心够狠毒,这样看来,她今日来可不是为了见旧人,而是为了夺卿云帆的命!   二人四目相对,卿云帆眼中透露出了无尽的玩味,淡然的问道:“好厉害的话,可是本王从来就没有害怕过任何人!”   “论身手,我是不过你的,想来我一定是输得很惨,只不过……”云千素摇摇头,在卿云帆耳畔说道:“可是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好戏啊。”   “也罢,你说的不错,你想要杀了本王尽管来,本王绝对奉陪!”她是女皇,之前已经给云千素台阶下,这样的小辈竟然敢当众侮辱她,加上以前的仇恨,若是再退让,只怕颜面俱损。   “本王乏了,若是长公主想在宫中留几日大可安排使臣带你逛逛,白鸽,带本王回去休息!”   自大殿出来,坐在轿子内,绕过熙熙攘攘的皇宫,卿云帆在轿子内决定启动系统来一探云千素究竟想做些什么。   【您好主人,我是天天系统!】   “我想利用现在的积分来预测未来情况的片段,并且我要用积分换取回命丹一颗。”   【兑换成功,北漠有计划攻陷长安,目前也已经收拢了包括福伦王福海王等人为探子。】   卿云帆微微点头,云千素这盘棋下的可真是又大又仔细啊,可是她却忘了,卿云帆始终是她的上司,她那点小心思她会看不透吗?   深夜之中,黑衣人走到卿云帆的面前说道:“公主殿下找我有何事?”   “这几日你可是已经足够了解了卿国的情况了,现在的时宜仍旧是不值得进攻?”云千素娇媚一笑。   黑衣人微微颔首。   “你跟在卿云帆的身侧,处处隐藏起自己的身份,到还真是难为你了。”   “主人,我不觉得累,只要为了北漠,就算是要了我的命,我也绝对不会眨眼!”   罗千素拿着手中的画卷,画卷上细细描绘着卿国的女皇卿云帆的面容,仍旧是个孩童模样,却透露出不可一世的杀气,“卿云帆,你的野心很大,可是这么大的野心真的不怕摔跟头吗,无论如何,阿爹都想要卿国这块土地,我们势在必得,这次我要狠狠得把你踩在脚底下!”   话语刚落,盯着画卷看,拿出小刀,用力的在画卷上刮了一条又一条的痕迹,转过身去对黑衣人说道,“行事得注意了,千万别被人发现了,不然你的命运和这幅画一样。”   杀手微微点头,随后告退。   ……   今日里云千素的话完全勾起了卿云帆的野心,不过这件事得从长计议,等到时机成熟了,方可实施,首要的事情就是灭掉福伦王和福海王,往后才能拓展自己的势力。   【等级能力成功进化,获得医学技能。】   卿云帆将自己的技能点点在了医学上面,或许有朝一日能够有用。   “娘子,好久没见了,可有没有想为夫?”卿云帆还未反应,一个男人的速度比她还要迅速,上前搂住了卿云帆。   卿云帆也不反抗就知道这男人到底是谁了,她故作镇定的回应了一句,“你是谁啊?”   “你忘了,我们可是在同一张床上睡过的,你怎么不记得本王,本王就是方成歌啊。”   “一张床上?本王向来喜欢一个人睡,没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过,你认错人了。”卿云帆忍着脾气说道。   “难道你忘了么,就是那天躺在你的闺房。”方成歌嗅了嗅她的头发,“你当时的澡豆可不是这个味道的。”   她狠狠的踹了他一脚,恶狠狠的转过头说道:“我看你是认错人了!”   她在宫中归为女皇,平日里大家都对她恭恭敬敬的,可是只有一个男人敢对她胡作非为,任由自己性子来,便是这方国的君王,方成歌。卿云帆一直觉得,方成歌放到现在也绝对是一个大流氓,不过她也就只敢耍耍嘴皮子,虽说二人同床共枕过,可她也从未做过任何轻薄的事情。   她只有暗自倒霉,为什么穿越到这里来,被指定婚配的男人竟然是眼前这个人!   “几日不见,功夫又长进了。”   卿云帆有些无语,若不是看他身子弱,早就一脚把他踹飞了,可是自知这是万万不可的,当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究竟是想做什么!”   “许久未见本王的王妃,今日特地来,没想到本王的王妃竟然不领情,让本网好难过啊。”方成歌在月光下嘴角勾勒,寻常女子投怀送抱都来不及,倒是这个卿云帆有所不同,不仅敢公然挑衅,还敢和他作对。   “你今日来究竟所为何事。”卿云帆抿了抿唇,继续不理他,继续若有若无的往前走。   突然方成歌抓住了卿云帆的胳膊,卿云帆刚想开口骂人,却发现手中多了一块冰凉的玉饰,他也不客气,说道:“这东西是本王去楼兰小国时候发现的,看和你很配,便买了下来!”   “既然你的东西送到了,请问方君王还有什么事情么,没事的话,本王就要去休息了。”卿云帆打趣的问下,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玉饰。   方成歌自知肯定会自讨没趣,便挡在她前面:“你将头饰戴上给本王看看。”   卿云帆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一身素黑,脸色也仍旧是那样帅气,便叹了一口气,将头饰小心翼翼的呆在了头上,虽说这东西不是上好玉石,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可是却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让人目不暇接。   【气质+10,今日任务:与方成歌二人一同赏月。】   卿云帆现在发现这个天天助手绝对是逗她玩,可是看在经验的面子上,卿云帆仍旧是接受了这个任务……   “你为何,突然给我送头簪……”卿云帆画风一转,语气也温柔了一些。   方成歌转过身去就要离开:“谁知道你不喜欢,看来本王是自讨没趣,那本王就走了。”   不行!任务还没有完成呢,方成歌不能走!   “谁说本王不喜欢,本王很喜欢!本王睡觉都要配着头饰一同休息。”卿云帆拉住他的手腕,正欲说话,下一刻却觉得身体很轻,张眼时已经进入了一个男人的怀抱,卿云帆挣扎了一下,“方成歌,你想干嘛!”? ☆、明月之死(I) ?  平日里别人都是一口一个方君王,陛下的叫方成歌,现在有人敢叫他名字,他倒竟然觉得有些新鲜,自从记事以来,还真从未有人敢这么叫过他,最重要的是这个出其不意的人正是他日后的皇后。   “你不是说想要去看月亮吗?怎么现在是不想看了?”方成歌紧了紧怀中的卿云帆。   “我有脚,自己会走,方成歌,你我男女有别难道你就不懂得忌讳吗?”卿云帆怒道,“你是不是想要本王下令赶你出境。”   方成歌笑了笑:“你叫啊,你叫了可别怪我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啊。”   卿云帆彻底心血上头,她以前是杀手、现在是女皇,可从未有人敢如此对她不敬过,她见过各色各样的人,可是像方成歌这样无赖的男人,可真是中华上下五千年也不曾有看过一个!   二人十分沉默,也不知道方成歌要把卿云帆带到哪里去,却因为方成歌一脸调侃的笑容,似乎也能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但可悲的是,卿云帆为了完成任务,必须要这么做,不然任务失败是要扣分得,所以她即使有万分不情愿,也绝对不能让方成歌离开半步。   只怕要是二人这幅样子被人看到了,卿云帆这辈子清誉也都没有了。   卿云帆偷偷的看了一眼方成歌,一直在猜测这个年轻君王到底在想什么,他每次登场都十分古怪,完全搞不清楚目的究竟是什么,而方成歌自然知道卿云帆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可是拥着的是一个矮矮瘦瘦,被风一吹就倒的姑娘,怎么都让他觉得要格外的小心。   方成歌没有走太远,而是抱着她走上了一个绣楼,修楼里有一个大圆桌,一桌子菜,一壶酒。   “这……月亮可真是好看啊。”卿云帆打开窗子,用尽所有气力来展现出她的魅力。   方成歌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坐在位子上吃饭。   卿云帆侧过身去小声说道,“天天助手,你说我该怎么办!”   【您好主人,是否要开启谈恋爱模式。】天天助手可爱的声音响起来,一边还一脸激动的偷笑,【主人,您这是第一次谈恋爱都会有的反应。】   卿云帆无奈的摇摇头,“启动吧,究竟怎么做才好?”   【您好主人,谈恋爱这个事情是人类荷尔蒙刺激产生的,两人通过肢体接触、交流、眼神碰撞和……】天天助手说了一会突然不说下去了,【主人你这样问我,我都要脸红了!】   “天天助手,请注意你是来帮我完成任务的!”卿云帆很无奈,很想把这个芯片从脑袋中取出来,怎么那么单纯傲娇。   【这次任务的目标,就是能让方成歌对你产生好感,更简单一点来说:就是要让方成歌对你好感度+3】   卿云帆发现她这下彻底没有办法了,上面讲的几种方法,卿云帆没有一个能够做到的,肢体接触不可能,交流,卿云帆恨不得把他给杀了,眼神交流,这根本就没一个可行,天天助手只知道出馊主意!   接下来怎么办,还是只能靠自己啊!   卿云帆最后决定,为了完成今天丰厚奖励的任务,就算是拼了老命也必须要那么做。   “你不觉得月亮很美吗?”卿云帆走上前坐在他的对面,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方成歌整个人被看的发麻了,“你觉得哪里好看?”   “我觉得……似乎哪里都好看。”卿云帆一时语塞,紧接着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瞬间凝结起来。   【主人您这样可不行,任务会失败的。】   卿云帆当然知道,拿起酒杯,斟上美酒,摇晃了一下,“方成歌你陪我喝一杯?”   “不喝,喝多了等会驾马怕被说成酒驾。”   卿云帆一饮而尽,嘀咕了一句:“方成歌你绝对是我的克星。”   突然卿云帆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摇晃着酒杯说道:“成歌啊,我以后可以那么叫你吗?”   方成歌嘴角抽搐了一下,脸色有些尴尬,终究是点点头。   “那成歌你今天和我吃饭开心吗?”卿云帆站起来,坐到他的身侧,卿云帆事后想起来她当时的做法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被谁看到了都是一段黑历史啊!   “开心……吧。”刚刚夹了一口菜的方成歌被卿云帆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有些懵,浑身不自在,却仍旧是轻咳了一声,“卿云帆你是病了吗?”   “那你为什么不笑呢,你笑一个啊。”卿云帆竭尽所能,摆了一个她认为最妩媚的表情,可是一个九岁的躯体摆出妩媚的笑容别说有多诡异了。   这方成歌还真是死倔死活都不笑,难道让她完成任务有那么困难么,方成歌抬起头来,盯着卿云帆看了一眼,就和看疯子一样的表情,尴尬的一笑。   【主人,这样任务不算积分,因为方成歌不是自愿笑的。】   卿云帆本来还想说什么,突然踉跄一跌,摔了一个狗□□,刚要爬起来,却听到爽朗的笑声,抬头一看,正氏方成歌小的不成人形了,“你这样,倒像是一条小狗趴在地上。”   【恭喜宿主完成调戏方成歌的任务,获得大量经验值!】   “这你就不懂了。”卿云帆直起身子来,“你不觉得我摔得特别有气势吗,摔得特别的逼真!”   “是逼真,瞧你鼻子都红了。”方成歌笑着说道,“不过说起来像你这样的女子,也就后宫大院里耍耍嘴皮子,让你到战场上,还不吓得尿裤子。”   卿云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目光凌冽的看着他:“你又怎知我没有上过战场,只怕我打败过的人比你吃的饭还多,你还不一定打得过我呢。”   卿云帆愣了一下,方成歌突然朝他铺了过来,卿云帆愣了一下,刚想要反扑,却发现方成歌捂住了她的嘴巴,她瞪大眼珠子望着方成歌,却渐渐的发现的确事有不对。   自从他们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就没有在这里看到一个宫女,侍卫,这里就像是与世隔绝一样,可是之前,这楼下还是有两三个侍卫的,现在也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了。   错不了,绝对是有人想要一石二鸟,现在这地方守卫不严密,正是暗杀的好地方,卿云帆眼眸深了一些,可是在这皇宫之中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杀两位君王,就不怕东窗事发吗?   卿云帆心底里也有些紧张,想要杀她的人多了去了,现在这样接二连三的下杀手,不像是她皇叔的作风,也就是说想要杀她的人,是另有其人,而这人,似乎一直都知道卿云帆在做些什么。   她倒也真想看看,这些事情究竟会是怎么演变的,女皇系统发出警告,显示有生命体正在向卿云帆二人靠近。   窗外骤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片刻之后天山雷鸣,底下忽而听到白鸽一声惊叫:“死人啦,死人啦!”   卿云帆赶忙爬起来,往楼下赶,下一刻,当卿云帆站在楼下的时候,却发现门前挂着一具女尸,面容惨白,干枯,在电闪雷鸣之下显得极其的恐怖,外头的白鸽一脸紧张,已经瘫倒在地上。   卿云帆走上前就想要一探究竟,方成歌拉住她的胳膊,眉头紧皱的问道:“你想做什么,这可是一具尸体。”   卿云帆见惯了尸体,可是心脏仍旧是砰砰的激烈跳动。一抬头就看到女尸张着眼睛望着她,眼睛里充满了无奈和仇恨,而尸体还吧嗒吧嗒的吊着未干的血,卿云帆胸口内泛起了一整真恶心。   侍卫等人匆忙赶来,让绣楼一下子变得喧闹起来,大家都很好奇这个尸体究竟是谁,又为何会惨死在绣楼。   “女儿,这不是我女儿嘛!”匆忙出来的人正是福伦王,一下子大家都震惊了,福伦王满脸泪痕泣不成声,这时候人们才发现原来惨死绣楼的女子,竟然是福伦王的独女,卿明月。   一下子大家都沸腾起来了,尸体惨死的模样着实是残忍,是被利器划破了喉咙,还被吊着了绣楼门口,这样的死法,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才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卿云帆敢肯定这件事情绝对是他杀,不是意外,可是在卿云帆连理,她绝不相信这是普通大臣所做的,杀手刺杀时候的伤痕是很利索的,寻常人即使是要杀害卿明月也难以做到这样干净利索。   卿云帆轻轻咳嗽了一声,振振有词的说道:“闲杂人等都给本王退下,今日之事定然是有人在搞鬼,本王会彻查此事的。”   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   而此时此刻正在不远处,一脸黑色的轿子内,马车内的主人自然是身份不俗,车内车外的装饰都只能用奢华来形容,车内的女子一身素黑长裙,盯着不远处的绣楼望去,在月光下,女子妩媚的脸庞印上了几分鬼魅。   “我到想要看看,这卿国国君究竟会怎么来平息这事情。”她微微的撩开帘子,“今日这个机会,若是在错失了,可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明月之死(II) ?  看到卿明月的尸体,就像是大白天见鬼一样,效果差不到哪里去!   “明月!”福伦王脸色一白,直勾勾的看着惨死的女儿,一脸惊慌失措。   脚下没有站稳,一个踉跄。   旁侧的小奴仆原本是扶着福伦王的,察觉到福伦王人往后倚,却没有来得及去扶他,人就直直的从七八节台阶上一直滚到了泥地上。   “福伦王。”卿云帆故作惊慌,让身侧的白鸽等人赶快去扶他起身。   福伦王者一跤跌的到时没有什么大碍,只怕是肝火太旺,伤心过度,一口鲜血直直的喷了出来,绒长衫瞬间染上了梅花红。   雨水和血统统溅射在这个绣楼门口,迎着闪电,半闪之下福伦王全然看不出情绪,倒在水泊中也是病怏怏的,蜷缩成一团。   其余人反应很快,马上是惊慌失措的快步下了台阶将福伦王扶起来。   到了这会,刑部的人都到了差不多了,门口戒备森严,再加上福伦王和其余下人,各个神情凝重。   像福伦王这样身世显赫的人,如今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更何况可是他家的宝贝女儿不幸去世。   下人们各个都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冒上上前,就这么任由着尸体悬挂在绣楼之上。   “将尸体抬下来。”卿云帆打量了一下尸体,摆了摆手示意刑部的人上前抬尸体。   福伦王脸色不好看,他眼神复杂的瞪了一样卿云帆,挥手对旁侧的贴身侍卫说道:“先将尸体带回府里去……我不可能让我女儿枉死。”   卿云帆沉默,明月是福伦王的独女,地位在宫中自然也是最高的公主,是长安城有名的贵女,细看下,尸体是被弓箭射穿而死的,前几日卿云帆还去福伦王府上耀武扬威,现在福伦王定然是怀疑是她下的狠手。   刑部的小厮上前要把尸体抬走,卿云帆却侧过身去说道:“慢着。”   所有人都回过头来,大家有些疑惑女皇陛下想说些什么。   “福伦王定然是认为本王杀死你女儿的吧。”卿云帆缓缓走到福伦王的面前,这句话说的沉稳威严,直勾勾的盯着福伦王的眼睛。   福伦王眼睛中充满了恨意,恨不得杀死卿云帆,奈何她贵为女皇,怎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下手。   “没有。”   “那就好,既然福伦王没把本王当作凶手的话,福伦王难道不想查个究竟吗?”卿云帆环顾尸体四周,“尸体被悬挂在梁上,这梁这么高,除了是他杀,难道还有其他死法吗,卿明月是一个女子,当然是没有本事上梁悬挂白绫的。”   几双目光齐齐的望着尸体悬挂处的地方,这绣楼当时为了搬运东西方便,特意将门梁设置的很高,一般情况下一个女子就算是踩着椅子也勾不到这个地方,也就是说她死的并不合理。   “会不会是她搬了梯子来。”   卿云帆点头说道:“你这说法没错,可是现在梯子在哪?难道她死了之后再把梯子藏匿起来了?”   卿云帆上前去看了看卿明月喉颈处的勒痕,再看看之前被弓箭射穿的胸口,“虽说这个弓箭射的地方是在手腕,但是伤口却意外的止不住血,这寒冬腊月的又是怎么回事?”   众人点头。   “你的意思就是说其实卿明月不是被吊死,而是因为弓箭射杀失血过多而死的。”方成歌倚着下巴,“被吊在这墙上也只是为了蛊惑人,以为她是自杀。”   “一个人死前一定会挣扎,就算是自愿上吊而死,可是这尸体,衣着完好无损,不像是上吊而死应有的表现。”卿云帆掀开尸体的白布。   “可是说到现在,究竟是谁杀死卿明月的,谁有这个能耐能够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死。”福伦王不认输,仍旧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没想到福伦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刚刚本王发现尸体外的衣服处有着许多安神香的痕迹,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衣服清洗过程中浸泡了安神香。”卿云帆很认真的说道。   她对各种气味一直很敏感,边说边拿出小刀扯下了一块衣袖,扔给刑部的人,“将这个东西拿去化验。”   “本王今日本不想参与这件事情,可是事关明月公主,本王的亲表妹,这件事情本王不得不介入,而这件事显然是蓄意谋杀,死法也不是一般的死法。”   卿云帆哭笑不得,死者是死在绣楼,而卿云帆刚好出现在绣楼,又曾经与福伦王和她女儿有嫌隙,她虽然为女皇,可是也定然是众人怀疑的对象,这件事情如果演变下去,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大臣如果真的信以为真,她在朝中的威望,更是微乎其微。   【主人您好,我是天天系统,为您获取到了最新资料:弓箭,并不是一般长安城可见的长弓所用,而是匈奴人常用的短□□所用弓箭,由于是八角弓,所以她对伤口的划伤力度很大,伤口也不易愈合。】   卿云帆拿出帕子端起卿明月的手细细察看,心中也有了一些成算。   “这衣服,可是福伦王家的家仆洗的?”卿云帆淡定的问着福伦王。   “这件衣服是在宫内指定的绣娘洗的,小姐今日也才穿上衣裳。”跪在地上哆嗦的是卿明月的贴身丫鬟喜儿。   “唤绣娘来!”经过对死因的层层分析,众人不仅没有对卿云帆产生怀疑,反而对这个九岁女童的聪明想法产生了佩服,他们原本以为女皇只是挂名,谁料到竟然那么明事理。   一个人缓缓走来,刚好停在修楼门口,女子十八出头,生的面容娇好,只见她轻歌漫笑,走到了人群当中,此人正是云千素。   只见一个女子快步走到面前,跪在地上:“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卿云帆一脸寒意的望着底下的绣娘,骨子里透露出一副自傲和不可欺骗的神情:“告诉本王,这衣服,你是怎么洗的。”   “是……那日衣服虽然是奴婢洗的,可是在衣服里加入安神香却是琉璃郡主的主意,她上次说,明月公主一直睡不好,于是给了奴婢一些安神香,让奴婢放进去。”   被指之人竟然是卿琉璃,众人眼里有些人带着笑意,有些人则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卿云帆绝不相信此事是卿琉璃下的狠手,卿琉璃虽说平日里被卿明月欺负的不成人样,可是性格懦弱不好争斗,况且这个杀手手法也绝对不是出自卿琉璃的手中。   卿云帆嗔怒的望着底下的绣娘,大手一挥:“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本王也救不了你了,拖出去杖打二十。”   “女皇大人这么做不合适吧,您平日里与卿琉璃交好,所以这件事情就不是卿琉璃所做的?那我女儿岂不是枉死了?”福伦王仍旧是不死心,“将琉璃郡主请来。”   卿云帆怔住,原来这件事情想要做的并不是杀死明月,而是想要一石三鸟,首先让福伦王无心朝政,第二让卿云帆在朝中地位受损,第三则是让卿琉璃受罚。果然是好狠的的一招,卿云帆眸中的玩意更浓,老天爷果然待她不薄,看她近日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给她找了这么大一件事情来。   ……   时辰已经过了许久,天似乎也微亮,可是到现在为止这所有的案子仍旧是不清不白,所有人几乎都将矛头指向了卿琉璃。   卿琉璃慌忙赶到,稚嫩的脸上仍旧是一脸茫然的模样,她不知道如何辩解,只是对着绣娘说道:“你为何要陷害我,我根本都不认识你啊!”   “我没有乱说,前日中午,明明就是郡主您来找我的,我怎么可能把您的样子搞错呢!”绣娘一脸无辜的模样。   在听到绣娘这么说的时候,卿琉璃彻底的恐慌了,说话也有些结巴,“不可能,女皇陛下她在撒谎,我真的没有见过她。”   在听到卿琉璃这么讲的时候,卿云帆已经知道凶手不是她了,可是现在她没有确凿的证据来洗脱卿琉璃的冤屈。   “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福伦王抬手就要打人。   卿琉璃躲在卿云帆的身后,“我没有说话,福伦王我真的没有对你女儿下过手,我也不知道什么安神香!”   “若是今日女皇大人不能为微臣做主,那么相信不只是微臣,朝中其他大臣和百姓都不会信服的。”福伦王跪在地上磕头,怒不可遏的一番话,他今日一定要除了卿琉璃这个孽丫头,害死了她女儿不成,现在还不承认。   卿云帆看了眼卿琉璃,“福伦王想要怎么做。”   “交给刑部处理。”福伦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卿云帆微微点头,“将卿琉璃带去刑部,这件事情本王会亲自调查。”   手一扬!绣楼内的其余个人,看到女皇都这么说了,便都行礼告退……   敢当着卿云帆的面耍小聪明,卿云帆嘴角一抹笑容,果真,云千素一来,就不会发生什么好事,云千素,倒还想看看你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明月之死(III) ?  “绣娘,其他人可以走,但是你不可以……”卿云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绣娘,嘴角里的嘲弄更甚。   突然的声音让绣娘停住脚步,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跪在位子上。   “怎么,看到本王叫你,你很惊慌?”卿云帆随手拿起了一块帕子,取出刚刚卿明月的衣角。   “今日,本王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受人指使,故意冤枉卿琉璃。”   绣娘步步后退,“奴婢真的听不懂女皇陛下在说什么。”   卿云帆的眼神和突然那么一问让绣娘六神无主,彻底慌乱了心智。   “既然你说你没有,那么本王这里有一颗灵药,没有说谎的人吃下去一点事也没有,益气养阴,说谎之人吃了便会腐烂全身。”卿云帆轻轻的从袖口取出一颗药丸,环顾在绣娘四周,绣娘脸上一阵惨白。   “奴婢……”绣娘支支吾吾,却不敢接过药丸。   “女皇陛下饶命……女皇陛下饶命!”绣娘扑通跪在地上,卿云帆自案件开始就觉得有悬疑,之后让其他众臣离开也是害怕其中有探子阻止绣娘说实话。   卿云帆冰冷的声音响起来,绣娘畏畏缩缩的跪在地上不敢作声:“既然你已自己承认了罪行,被福伦王发现,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怎样……”   “没有,女皇陛下,奴婢也是迫不得已才会这么做的……”   果真如此,卿云帆内心暗笑。   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她一人做的,她只不过是一个绣娘,为何想要加害再她身上,除非她身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卿云帆眸子中透露出很多人恶毒的嘴脸,想要祸害她的人很多,一时之间还真的不好知道幕后黑手究竟是谁,“那你告诉本王,你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奴婢也不知道是谁,那人蒙着面,完全看不清样子。”绣娘似乎看卿云帆语气有所缓和,立马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只是如果这个绣娘现在死了,也不过是再死一条人命,以前卿云帆定然直接命人要了她的命,可是现在,她却想更想要知道,这幕后究竟是谁,“那好,之后她定会再来找你,本王命你,告诉那个所谓的黑衣人,就说女皇陛下确认这件事情是琉璃所做,已了解了此案。”   不就是想要诬陷么,一旦得知这个消息,那人势必会有所动作。   “只要女皇陛下能够饶奴婢不死,奴婢甘愿做任何事情。”绣女不敢多言,她是真的害怕了眼前这个仅仅九岁的女皇,况且女皇陛下也并没有责罚她,只是让她传个假消息,这比起命来,可是小之又小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情,蹊跷之处很多,所处的漏洞也更是多,反倒是让卿云帆有所忌惮。   所以,干脆就照着那个幕后黑手安排的路一步步往下走,说不定会有所破。   而也就是再当天晚上,卿云帆派遣了黑夜等人去查明这件事情的缘由,也让刑部将消息封锁,防止泄露出朝廷,但时机早已被动,朝廷内外早就已经有传言,说宫内的明月公主丧生,女皇陛下为了脸面,不彻查此事的消息,这显然是有预谋的诬陷,这让卿云帆有些措手不及。   门外有人敲门,卿云帆推开门,却发现门外的男人竟是方成歌。   卿云帆还未梳洗休息,看着方成歌疑惑的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方成歌自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对自己脾气那么差了,一想到之前明月惨死的模样,忍不住皱眉问道:“这件事情,你可有眉目了。”   “方君王来,就是为了和本王谈论这个事情吗?本王尚未有任何头绪。”卿云帆叹了一口气。   他虽然不是卿国人,自然不能亲自参与到这件事情来,只是谣言四起,他担心卿云帆会在这件事情中更受牵连。   “方君王有话请直说吧,你我之间藏着掖着的话,本王宁可睡觉。”当然,卿云帆还是不能相信眼前男人是没有利益的,不过比起朝中群臣,她倒是宁可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方成歌嘴角一笑,他倒是真觉得卿云帆与其他女子有所不同,毫不忌讳所有的事情,“不过,你说你我之间,那你认为你我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卿云帆盯着方成歌,话才说了三四句,竟然又开始耍流氓了,卿云帆面色淡定,“本王与你是邻国友君的关系。”   “卿云帆,其实本王一直想问你,你到底想不想要嫁给本王。”方成歌看到卿云帆又在打马虎眼了,直截了当的问道。   这二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好在两个人都是心思缜密之人,方成歌向来是直来直往的人,他有一说一,他就是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卿云帆没想到方成歌会这样问她,不做声。论国家利益来说,方成歌绝对是一个好之又好的驸马爷,可是以卿云帆自己的内心来看,卿云帆也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是利用。   “方成歌,本王今日也与你说清楚。本王以国事为重,儿女私情的事情,孑然都在国事与百姓之下。本王与你的婚姻中,掺杂着的是利益与利用,你若是只想要找一个尽心的好妻子,本王不是最佳人选。”   这究竟是在否认,还是在肯定,卿云帆只是再次打了一个马虎眼。自嘲的笑了笑,她说出这话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她自知方成歌可能会因此与他断了联盟。   但是认真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卿云帆想要的未必就是因为爱她的男人,因为在这个地方,所有人的价值都是与利益划等,如果不是利益,之前她也不会与方成歌会定下娃娃亲。   “本王罚了,要歇息,你也早些休息吧。”卿云帆伸了一个懒腰,不管不顾的躺在床上,才刚刚捂热了被子,突然感觉身旁有一个滚烫的人形,卿云帆猛然侧过脸正好贴着方成歌的面颊。   这算是非礼吗,卿云帆被方成歌不要脸的个性给佩服的五体投地,上次的突然袭击,这次的突然袭击,卿云帆很想在屋子里面装一个警报器。   方成歌早就脱下外衫,里头只剩下一件素白内衫,身材这个词语放在方成歌的身上简直就是量身定做。   卿云帆猛然从床上爬起来:“方成歌,上次的事情也就罢了,怎么今日!”卿云帆蹭的一声爬下床,穿上衣裳,面色通红。   方成歌挑挑眉毛,看着卿云帆一脸羞红的模样,“卿云帆,你觉得本王能对一个小女孩做什么,本王只是觉得你这屋子宽敞很多,而且本王乏了。”   【主人您好,恭喜你获得谈恋爱的第二个隐藏任务:与男人同床共枕。】   卿云帆听到天天助手这么来了一句,全身都有些不自在,看着软榻上躺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还一脸坏笑的望着她,衣衫不蔽体的模样,更是羞红了脸颊。   “难道是你怕本王对你做什么吗,平日里的卿云帆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怎么了,现在就怕了?”方成歌一脸嘲笑的问道。   卿云帆最恨那个人对她耍流氓,而是一个人对她耍流氓的同时还是一脸理所当然应该对你耍流氓的模样,卿云帆只感觉被这个男人给调戏的彻彻底底!   “本王没有看错吧,堂堂女皇陛下竟然也会害羞?”方成歌盯着卿云帆看,他不经意间笑了出来,看着卿云帆脸红红到耳根子……   “你才害羞!本王这是被屋子内的暖炉给热的。”卿云帆心口不一,总之不敢抬头看方成歌一眼,“方成歌,你真是个流氓,要不是你是君王,早就被人乱棍打死了。”   “本王的确是流氓!可是只氓你一个人!”   【主人主人,您的心跳有些快哦,看你的情况,难道是谈恋爱了吗?】   卿云帆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是真的害羞了,原本以为她已经足够不要脸了,可是这个男人竟然比她还要不要脸,“等会你的手下找不到你,可是却在本王的屋内,别人会怎么说,况且本王的软榻太小,只睡得下一个人。”   方成歌故意装作没有听到的模样,趴在床上,“上日能睡,今日怎么就不能了,大不了,今日本王允许你趴在本王身上睡。”方成歌向来不避讳他是个流氓的事实,他可不想当什么君子,尤其是每次看到卿云帆被他羞得脸红的时候,嘴角总是会不经意的笑出来。   卿云帆本就习惯了一个人睡觉,可是床上躺着一个大男人,还是摆了一个大字形睡觉的男人,卿云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而这个男人一直用言语在挑衅卿云帆,卿云帆又岂能认输,毕竟她可是女杀手,拼了!   “好啊,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本王睡相差!晚上睡觉可是会不小心拿指甲抠东西,用手掐东西,用脚踹人,有些时候还会起来梦游拿花瓶啊,茶杯啊什么的乱砸,如果方君王不介意的话,本王就要休息了。”? ☆、验尸(I) ?  方成歌皱着眉头,“说着玩的。”   “可是本王却当真了!”   “啊!”卿云帆抬头看着方成歌,四目相对,方成歌眼里竟是满脸的错愕,而卿云帆则是满脸的笑意,方成歌看到卿云帆满脸坏笑,“怪不得他们人人都说方成歌你性格骄纵怪异,今日我可算是察觉到了。”   或许是因为方成歌第一次听到卿云帆直呼他姓名,即使她是在损他,心里却也十分高兴。   “倒是他们常说你脾气古怪,罚人不眨眼,一开始我还不怎么相信。”方成歌说着一脸得意的笑容,脸上满是兴奋,“果然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看起来这句话也的确没错。”   “知己知彼,还有你刚刚说我脾气暴躁!”卿云帆回过头去,“方君王可经常听信谗言,时间不早了,本王去其他地方睡觉去。”卿云帆好似是生气了,但是在方成歌看来是莫名的喜感。   “等等,你是我未来的妻子,你和我睡你还和谁睡?”方成歌说着走到卿云帆的身边,一把搂入怀中,卿云帆真是觉得方成歌绝对是色狼转世,为什么总是拽着她不放手呢,而且,原本卿云帆还想着要挣扎以下,可是现在连挣扎的欲望都没有了,不过心里还是有少许莫名的脸红,紧紧的握着拳头。   “谁说的,一没有拜堂,二本王没有承认,现在你只是个外来客罢了!”卿云帆轻轻一撑,脱开了方成歌的怀抱,“更何况,这是在本王的国家,本王不想做的事情,本王是绝对不会做的。”   “谁说的,你上次明明默认的!”方成歌身子微微凑前,在卿云帆耳畔轻微的说道,感觉耳畔略微拂过温度,卿云帆瞬间满脸通红,小手撺掇的更紧了。   卿云帆觉得方成歌的举动越来越过分,虽说卿云帆有些不适应,可是看到方成歌越来越靠近,她却似乎没有觉得不适应,“你放手!”   【宿主您好,请问您现在是正在被调戏嘛,是否要开启反调戏模式……】   卿云帆一下次蹭的跳起来,脸颊通红,冲着方成歌就是一顿乱骂,“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本王不就是王法嘛?”方成歌原本就是想逗逗卿云帆,没想到卿云帆竟然紧张成这副模样,望着这个脸红到耳根,嘴角微微扬起,心里不禁也泛起了涟漪。   【宿主你好,你难道眼睁睁的就看着被调戏嘛!】   卿云帆一脸羞红的模样,“本王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熄灯睡觉!”   “不行,本王今日得不到一个答案,本王今日就点灯熬到白天!”方成歌说着,从榻上起身。   卿云帆这下是彻底的无奈了,屋子内怎么会迎来这么一位活神仙,难伺候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这么臭不要脸,这简直就是引狼入室,卿云帆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本王今日饶过你了,睡觉吧!”硬的不行,还是来软的吧!   “你果然是怕了本王了。”方成歌饶有趣味的望着卿云帆,看到卿云帆手握拳,很紧张的模样,可是仍旧是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这世上还真就只有她一人敢当着面对她这么干了。   方成歌眼睛笑成了月牙状,这样的笑容的确是属于一个男子的明艳,怎么这个女子就那么倔呢,国内国外有那么多女子想要嫁给他,可是眼前这个女子却偏偏不要,方成歌还是对自己的长相很有自信的,那问题出在哪里呢?   “卿云帆,我说的是真的,难道本王就那么不惹你喜欢嘛?”   卿云帆满脸错愕,眼睛里竟是不可思议的感觉,那双眉目里透露出的是惊愕,瞬间愣住的望着方成歌,卿云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张着嘴巴一副惊讶状。   “怎么了,难不成我不好,或者说本王配不上你?”方成歌是个爽朗个性,什么事情藏着掖着注定是不舒服的,他更想要知道卿云帆到底是怎么想的,方成歌已经那么明确了,却仍旧是模棱两可的答案。   卿云帆默默的站在那里,空气一时凝结,“我……你知道卿国是养育我长大的国家,母亲因我而死,先帝因我而亡,若是我不能够将卿国治理好,我宁愿终生不嫁。”   “你的确……和其他女人不同。”方成歌轻声说道,她的内心,她的眼神,她的语句中孑然都是与寻常女子有所不同,这样奇特的女子,可能在一生中,也不会再遇到第二人了。   卿云帆坐在床沿,“国事正乱,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就这样被吞并,所以,恕我难以从命。”   “好!我答应你,不会逼你和我成亲!”方成歌毫不犹豫的说道,卿云帆又是一愣,微微的点头,突然一个温热的唇闻在了额头上,卿云帆睁大双眼,却看到方成歌一脸贼笑的说道:“可是终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妻子。”   ……   作为卿云帆上次点了医药技能之后,这次总算是能够派上用场,尸体表面上是被钝器所伤,可是实际上却不是,总之现如今卿琉璃仍旧是在牢里,现在卿云帆只能亲自跑一趟了。   “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福伦二夫人匆匆走上前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卿云帆也想知道杀死卿明月的究竟是何方神圣,终究还是跑了一趟福伦王府。   “二夫人不必行大礼,上日贵千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本王今日也是希望夫人能够与本王配合配合。”卿云帆说话毕恭毕敬。毕竟要动的是她家女儿的尸体,虽说她是女皇,可是理解上总归是说不过去的。   “应当的。”二夫人实则心里有百般不情愿,奈何眼前这个丫头是女皇陛下,总不能当着她的面拒绝吧,他们福伦王上次被打了一个下马威,现在的收支可都是靠女皇接济的。   卿云帆上了楼,准备去检查尸体,又停下脚步侧过身去说道:“这几日府上没有任何外人来过吧。”   “自然是没有,明月是在皇宫死的,一早就送到了府上……”二夫人摇了摇头,叹息。   这个二夫人是福伦王纳的第二个妻子,出身平常,不被过多宠幸,在府上也没有孩子,所以处处被冷落,性格算是温婉,卿云帆盯着她看了一眼,上了楼。   卿云帆是一个杀手,这看出凶手是谁,实则并不是她的强项,这是刑部和捕快做的事情,可是由于杀的人多了,也渐渐的知道了一些杀人技巧,更何况她还特意点了医学技能,这也让她能容易知道凶手是谁。   女皇陛下这么突然的闯入,府上的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此时此刻老爷和大夫人都去庙里祈福了,尸体则是因为枉死,未嫁之身,还迟迟没有入葬,只是用了许多的药来防止尸体腐烂,搁置在了绣房内。   大夫人的丫鬟悉悉索索的说道:“二夫人,您怎么就让女皇陛下上楼了,等会老爷夫人回来肯定会骂你的。”   丫鬟是红人,当然不会介意这个出身卑微的二夫人的想法,其他人的表情也不比这丫鬟好很多,管事的大丫头蹙了蹙眉头,“二夫人你才进府不久,做事怎么也不考虑考虑。”   二夫人吃了哑巴亏,毕竟身份地位,咬了咬唇,怒不可遏,可是却又什么话都不能说,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   “为什么福伦王要娶这个狐媚女子!”   “切,不就是天生有一副好面孔么,要是咱也有一副好面孔,还会怕她?”   卿云帆这次叫来的几位,都是宫内有名的刑部官员,楼梯越高,卿云帆越觉得压抑。   这尸体虽然做过了处理,可是由于拜访时间的缘故,上头仍旧是沾染细菌,卿云帆事先准备好了口罩、手套,等上了二楼,尸体冰凉的躺着,油然而生的诡异感。   “王侍郎,赵侍郎,你们先把工具给烧制到无菌。”卿云帆带上手套,望着已被擦拭干净的尸体。   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卿云帆自然之道两人在犹豫什么,卿云帆说道:“两位可以放心,本王在这里,为了破案,就算是解尸验明也是无妨,要是两位大人怕被福伦王责罚,本王会保你们周全。”   两位大人其实有些犹豫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为什么一个九岁的小姑娘,一个君王,会喜欢上验尸这份工作,这项工作即可怕又残忍,素来都只是刑部的人自己处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一个女子主动愿意来验明。   “两位大人通过表面怎么看?”卿云帆将尸体摊平,尸体表面完好无损,除了利箭的痕迹之外,别无其他异常情况。   “让微臣看看。”王侍郎走上前,带上手套之后,对明月的耳垂,眼睛以及指甲做了一些检查,初步判定这些地方孑然都是完好无损,并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验尸(II) ?  王侍郎和赵侍郎二人有点膛目,刚才替卿明月验尸时候,卿云帆依旧是处变不惊,对尸体的每一个关节都了如指掌,差点就忘了眼前的人可是女皇了,显然这位九岁的女皇陛下动作比起他们这些做了许多年的刑部侍郎,要熟练得多,一个从未经过特训的女子,又怎么会对这件事情如此的得心应手。   约莫着尸体也超过三四个时辰了,所以尸体上有一些斑驳,而且因为尸体存放依旧是在常温下,所以也有一些尸体痉挛的现象。现在看起来尸体上除了钝器的伤痕之外,其他并没有被利器所伤过,也就是说,利箭依旧是嫌疑最大。   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所,再看瞳孔,接下来,卿云帆轻轻的割开尸体的手指,卿云帆启动天天系统。   【启动医学技能,分解液体。】   【技能成功启动,主人您好,这液体中除了一般的血液之外,含有大量的曼罗陀花成分。】   古时候的蒙汗药就是用曼陀罗花炼制而成的,可以短时间的让人昏迷过去,如果过量,便有可能致人休克。   “女皇大人可是有什么看法了?”两位侍郎见女皇盯着一杯血看了许久,不禁心焦异常,想知道这个女娃娃发现了什么。   “这女子,约莫着是被蒙汗药给致死的,这外伤不过只是唬人眼,并非是利箭所伤,看她瞳孔内依旧是完好无损,想必就是药物所致。”   “女皇大人此话并不有假,微臣昨晚化验出来之后,发现衣袖之处的确是有大量蒙汗药的气味,只不过这样一位女子,平日里接触的人和事物,都不容易接触到蒙汗药。更何况卿国的御医院也是并无收取蒙汗药的记录。”   从卿明月的一些状态来看,她是被人下了药之后,在不知不觉中用利箭杀害的,简单的来说,蒙汗药可以让一个人深度睡眠,并且无知任何疼痛。   “两位侍郎,还麻烦你们亲自跑一趟央歌院。”   或许现在这件事情的所有眉目,只有福伦府上的槐花二夫人了。   卿云帆超外头走去,看到福伦王已经匆忙赶到,虽然不屑,但仍旧匆匆的行了一个礼,说道:“女皇大人万福金安,不知小女都死了,为什么还想要折腾她!”   “如果本王没有猜错的话,卿明月之所以会深夜去皇宫,是因为那件衣服价值千金。”卿云帆一边走下楼梯一遍问道,一点也没有在意他的挑衅。   福伦王点了点头,“这件衣服是先帝所赐,价值连城,只有上次贱内生日穿过一次,遍拿去清洗了。”   “衣服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拿去洗了?”卿云帆疑惑的问道。   福伦王刚想说,却又冷哼一句:“女皇大人还是请回吧,微臣屋子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本王问的,你自然一一上说,若是你不说,你女儿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枉死了可是你福伦王的事情。想想长安城内近日总有人传闻说是你女儿因没有当上岁安王的妃子才自尽,难不成你也不想帮忙洗下她的清白吗?”   福伦王紧盯着卿云帆,终究是叹气说道:“怪微臣鬼迷心窍,前几日娶了二房,大夫人生日那天,二房不小心把莲藕羹洒在了明月的衣服上,这才发生的这些事……”   这下都全部连上了,死因是一件衣服而起,而福伦王近日又纳妾,也就是说,这凶手,其实就在福伦王的身边。   珠翠阁是整个福伦王府上最豪华的大厅,比起一般的贵族家庭不知道还要富丽堂皇几倍,只因福伦王是一个好面子,又爱财的朝廷大臣。   卿云帆不理会屋子内的人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她,径直做到了位子当中,屋子内关联此事的丫鬟五人,另外大夫人和二夫人也被喊来。   卿云帆上下打量了下这屋子内的人,就算是个小仆人,衣着也堪比皇宫内。   大夫人为人刻板严谨,消瘦的面庞,种种的黑眼圈,头上戴着一顶白帽子,拿着帕子依旧是一副哭丧的模样,她在府内就这么一个女儿,现在女儿也没有了,成天以泪洗面。   实际上,这也是想博得老爷和女皇的同情。   “二夫人叫什么名字。”卿云帆微微抬帘。   二夫人妩媚的从位子上站起来,“回女皇大人,本名槐花。”   “槐花……”卿云帆觉得她人和这个名字却是一点都不搭配,卿云帆清了清嗓子说道,“本王从未看到过你,想必你是近日才进门的吧。”   二夫人见女皇大人对她如此关心,便想讨好的说道:“是是是,近日才入得府。”   卿云帆望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约莫着大概知道是福伦王在外面拈花惹草,结果把姑娘弄怀孕了,不得不把她娶回来做了二房。   “那你便也是本王的嫂嫂,宫中有高丽人参,改明托人替你送来养胎。”   “多谢女皇殿下!”槐花很是激动的行了一个礼,鼻子登天的看着大夫人。   “倒是听话,也不是本王好奇,只是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你既然嫁入了福伦王府上,本王也想要知道二夫人的身世,从前是哪户人家的小姐?”   二夫人眼神一跳,闭着嘴不说话。   旁侧的小婢女悉悉索索的笑着说道:“女皇大人真瞧得起,二夫人是来自烟花之地,央歌院的。”   大夫人轻哼一声。   “外头事情发生的再多,也从未有过将烟花女子嫁进来做二房的,这长安城大多都是豪门贵族,可从未有见过烟花女子成了皇亲家的二夫人。”   这话虽然说的难听,可是确实正确,卿云帆也明白大夫人气不过福伦王沉沦于美色,还把人带回家里来了。   这下二夫人就坐不住了,活生生的被人戳脊梁骨,说道:“谁让我肚子里能怀上孩子,怀七个八个九个都可以。”   大夫人面色一变,还未来得及说话,卿云帆用力的拍桌说道:“住嘴!”   屋子内的人顿时静声,二夫人脸色煞白,不敢多说,屋子内的人也都低着头偷偷的看卿云帆的面貌。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没看到本王在这呢么,二夫人,本王谅你肚子里有孩子不与你计较,可是明月之事,你真以为万事大吉了?”卿云帆面上罩着一丝寒气,冷冰冰的说道。   “我……”   卿云帆压根不给她反驳的余地:“事情倒是能够料理的好,如果不是本王今日来这里一遭,当真还要被你蒙在鼓里!”   槐花夫人脸色大变,从位子上站起来。   “女皇大人,我才刚入府没多久,也是按照着福伦王府上的规矩来的,可从未有犯过事情。纵然您是女皇大人,可不能因为我出身卑微就诬赖我……”   卿云帆冷笑着说道:“本王倒是想你是清白的,只可惜事情败露了,又怎会清白?怎么着,你还想本王意义说出来嘛?”卿云帆又说道,“槐小姐。”   卿云帆最痛恨的女子便是像她这样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女人,在男人面前柔弱,可是私底下做的事情却是见不得的勾当。   她又怎能不怒?   “冤枉,女皇大人,你既然说我是凶手,总得有理由吧。”   卿云帆皱了皱眉头,对众人说道:“敢问大家知道长安城中,蒙汗药的原料可是曼陀罗花,宫中的蒙汗药乃是御医院严格登记,绝不会出错,这长安的曼陀罗……”   “只有央歌院内的后坪才有。”大夫人面色一变。   众人都在好奇,女皇大人一直说槐花夫人是凶手,虽说槐花夫人出身卑微,性格骄纵,可是她不过是一介女流,而且除了嘴皮子利索之外,这么柔弱的一个女子哪能是杀人凶手。   可是话又说回来,女皇陛下虽说九岁,可是在处理事情上有当年长公主的模样,丝毫不差,以前的种种事情表明,卿云帆绝对不是一个胡说八道的人。   “宣央歌院嬷嬷进来。”   缓缓走来一个富态的女子,年数约莫三十出头,身高矮矮的,头发上镶着许多珠宝,面貌臃肿,浓妆艳抹。   “嬷嬷,本王问你,这几日槐花夫人可有到院内过?”   “回女皇大人的话,槐花近日有托人到院内要了一些曼陀罗花,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嬷嬷似乎很紧张的模样,看着卿云帆清冷的面孔不住的颤抖。   “那,当真属实嘛,你可不能胡说,不然你的脑袋可是要不保的。”卿云帆提高了话,卿云帆不想用屈打成招听出来的结论,不过既然这位嬷嬷配合,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你说谎!嬷嬷,明明就是你托人将曼陀罗花给我的!”二夫人突然激动的从位置上坐起来。   这下可是漏了嘴巴,二夫人蹭的跪在地上:“女皇陛下,冤枉啊,小女怎么可能杀人呢!还请陛下明鉴,小女只是用曼陀罗花做了一些熏香而已,可从来没有想要害死明月格格过。”二夫人脸色大变,情绪激动。? ☆、凶手 ?  “到现在你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大夫人怒极反笑,指着槐花夫人就是一顿咒骂,“老爷把你娶回来,是看在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情!”   大夫人眼睛闪过一丝泪花,她在府上劳心劳累了十几年,跟着福伦王这么多年,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可是这槐花夫人一来她女儿就被害死了。   “老爷,我肚子里怀的是您的骨肉啊,您得为妾身做主啊。”说着跪在地上,一个又一个响头,“妾身倒是不怕什么,可是妾身肚子里的孩子看到这一切也会觉得心寒啊。”   卿云帆不言不语的看着这一场闹剧,看着她的身子,迟迟没有说话,微微勾勒起嘴角,好一招母凭子贵。   这槐花夫人本来是来自烟花之地,平日走在大街上都会被人白眼,荣幸怀上了福伦王的孩子,才能够入府上做了妾,可她在府上因为身份受尽屈辱,她不过只是在明月公主的衣裳动了一些手脚,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死卿明月。   “妾身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明月公主会被人拿利箭杀害,妾身只是在她身上用了一些蒙汗药,想要治治她的威风,而且那些药也全都是嬷嬷托人送来的。”   两个人口径不一致,卿云帆皱眉,莫非这件事情是借刀杀人?卿云帆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不罚槐花夫人是对不住众人的。   槐花夫人见卿云帆依旧没有任何退让,跪走向卿云帆,磕了一个头:“女皇大人,妾身虽然是烟花女子出身,可是杀人这样的事情妾身真的做不出来。前几日明月公主一直说妾身肚子里怀的是孽种,会遭报应,还一直暗地里在汤里放堕胎药,妾身真的只是想要惩罚下,可从来没有用利箭杀害过她。”   她每说一句话,眼泪都吧嗒吧嗒的往外流,福伦王摊在桌子上,险些被她起的吐血。   福伦王一直把女儿摆在第一位,想起女儿的尸首依旧在阁楼里放着,平日里一口一个爹的叫唤,扬起手就是对二夫人一记响亮的巴掌。   二夫人脸上殷红的印记,瘫在地上。   “这件事情是一位不知名的宫中人告诉我的,说是明月想要害我,妾身可真的没有……”   “你到现在还这样,你不觉得你百口莫辩嘛?”大夫人怒声站起来,在旁侧奴婢的搀扶下,就着厉声的责备,“今日若是就这样饶过你了,对得起列祖列宗嘛,对得起我死去的女儿嘛?”   卿云帆对福伦王说道:“这件事情是你们的家室,当然得由福伦王做主了。”说着便侧过脸,“本王坐着件事情可不是为了福伦王,不过只是想要为琉璃脱身。”   “对了……槐花夫人,你想知道为什么本王会知道你是烟花女子嘛?你可曾记得那日街道游玩,你撞到的一对男女……”   槐花夫人脸色骤变,刷的一下惨白。   这可不是打福伦王的脸嘛,福伦王底下现在就指望着槐花夫人这一个孩子,罚也不是,可是不罚也不是。   见福伦王举棋不定,大夫人扬起手说道:“家法伺候!”   四五个粗汉上前就要把槐花夫人拖走。   “你们给我放了!”福伦王突然大声吼道,“小翠,带她回屋子去。”   大夫人震惊抬头,不敢相信这是从老爷嘴里冒出来的话,“老爷!”   这可不就是告诉大家,她堂堂福伦王家的大夫人,还不过着贱妇肚子里的一个孩子嘛?   “福伦王,你内府的事情,本王不易插手太多,本王今日就到这里,也算是给你们了一个交代,如果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大可询问刑部赵侍郎等人,本王乏了。”   “恭送女皇陛下,女皇陛下万福金安!”   看着卿云帆离去的背影,福伦王打量了一下这个侄女,自从出身到现在他好歹也是一步步看她长大的,才发现现在也生的玲珑了,也有几分长公主的模样,眸子深了深,再看看乱作一团的家,这些事情,难道不也是他自己造的孽吗?   ……   殿内,卿云帆正在榻上坐着,看着一个乖巧的姑娘跑进来,笑眯眯的望着她。   再看看这几天大牢把她压着,竟然越加消瘦了几分,不过凡事都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生过日子。   再这么一想,可不是么,这大年初一可不就马上到了。   卿云帆笑了,倒不避讳的说道:“这天牢里终究没有宫里好吧。”旁侧侍卫和奴婢原本以为卿琉璃会很必回此事,可见卿琉璃仍旧是活蹦乱跳一脸笑容的说道,“那是自然,牢里可惨了,伙食什么的,不过我知道,女皇陛下一定会来救我的。”   卿明月比卿云帆大了几岁,按理说应该都是女孩子最青春的年纪,可是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格,卿云帆沉着冷静,卿明月活泼可爱。   “女皇陛下,您也别太重罚福伦王他们了,他们丧了女儿已经够可怜了,这马上要过年了,闹了这么一出谁家都会不开心的。”卿琉璃叹了一口气,如卸重负,“虽说以前卿明月欺负的我很惨,可是她也受了应有的报应。”   卿云帆虽是这么听着,却仍旧是张嘴说道:“别人待你不好,你仍旧是忍耐,别人会变本加厉,要记住宫中没有一个好人,可千万不能让他们骄纵,不然只能承认是自己太过懦弱。”   亭台轩榭,大雪纷飞,美的让人目不暇接。   卿琉璃牵着卿云帆,不急不慢的在宫中走动,许是太久没有这样平心静气了,卿云帆竟然觉得比平日里舒服许多。   卿琉璃一一讲着之前有趣的事情,等话题讲多了,遍扯到了李钊,卿云帆暗想卿琉璃还是未嫁之身呢,情窦初开也是很正常,只把她的话当作玩笑话来听听就好了。   “前几日还为下雪,这快过年了,又下起雪来了。”   耳后传来的声音正是李钊,卿云帆不急不慢的回过头去,笑着说道:“是挺怪的,将军今日不在校场,倒巧在宫中见了。”   卿琉璃才谈起李钊,脸微微有些透红,也不敢看李钊一眼,躲在卿云帆身后。   李钊望了一眼卿琉璃,“这姑娘,就是上次受波澜的那位琉璃郡主?”   “没错,本王觉得这几日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便带她到皇宫四处壮看看。”说话间,一双眉目扫过小鹿乱撞的卿琉璃,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她若是寻常女子,卿云帆拒绝了便是,可是她可是她唯一的姐妹,看样子是真的对李钊动了红鸾星,那她可真久没有办法了,思前想后,卿云帆还是决定装傻。   李钊爽朗的大笑:“确实,不过等天气在回暖和一些,微臣亲自随同女皇陛下和琉璃郡主去狩猎。”   狩猎!卿云帆眼睛放光,除了上次去宫外玩了一圈之外,可是许久没有出过宫了,这次可是去狩猎,转眼想到可以骑着骏马在草原上奔腾,拿着弓箭的模样,卿云帆想想都觉得激动。   “长公主已经回国了。”李钊说道。   卿云帆有少许疑惑,为什么罗千素回国没有与她通知,只是低调的便回去了,这不是她的性格,还是她真的已经想清楚与她不能为敌了?不过这样的几率很小,罗千素把她视作天敌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只怕她要做的事情会更多。   李钊见卿与你帆想的出神,忙皱着眉说道:“是不是这几日的事情忙着你了,瞧你的脸色也差了很多。”   “没事。”卿云帆转而微笑,“只不过是想到很多事情罢了,对了,这几日的兵部状况怎么样,说道长公主可就让我想到,或许我们应该向一些国家收购火炮。”   刚刚脑子里过了一遍,她大概把现在所有的国事在脑中过了一遍,方国依旧是国事雄厚,索性与它现在交好,暂时不用担心,北漠现在的状态虽说是不用担心,但是那边的人各个骁勇善战,就连四五岁的孩童也从小练武,兵法,再加上其他国家的施压,现在卿国的状况依旧是在动摇。   李钊知道卿云帆在担心什么,忙不迭应道:“女皇陛下放心,只要有微臣一日在,卿国就不会被攻陷。”   三人就这样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走,冷不丁一个年轻男子出现在卿云帆的面前。   卿云帆一开始还惊讶,这宫内怎么会有男子如此莽撞的跑来跑去,可是定神一看,出现在他面前的男子就是那流氓方成歌,只见他一脸冷漠的说道:“夫人。”   夫人!卿云帆一震,好想把鞋子脱下来,拿起鞋来打他这副脸孔,耍流氓还耍的那么认真,卿云帆悠悠的说道:“方君王还没有回去啊。”   方君王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李钊打量,再望了望卿云帆。   基于眼前这个所谓的娃娃亲,卿云帆内心是拒绝的,仍旧是陪着笑脸说道:“方君王,你究竟有什么事情?”? ☆、吃醋 ?  “女皇今日,可谓是闲情雅致。”方成歌的声音很好听,却是清冷,里面夹杂着不知名的冷傲和一些复杂的情绪,微微有一些颤抖。   卿云帆微微一笑:“多谢方君王关系,本王先走了。”卿云帆从他身侧绕过,让他平日里总是耍嘴皮子功夫,卿云帆现在偏不给他面子下台。   不想方成歌大手一挡,将卿云帆挡在了他跟前,牢牢扯住她的肩膀:“你跟本王来一下。”又对旁侧的卿琉璃和李钊说道,“你们先走吧,本王与你们女皇陛下有事说。”   李钊原本还想挡两句话,谁料到卿云帆摇了摇头,抢先说道:“李钊你带琉璃随意逛逛。”   等人都去了,现在这里只剩下卿云帆和方成歌二人,方成歌终于不摆高冷架子,不迭的开口。   “方君王到底有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现在这里没人了,你可以说了。”   许是因为之前看到卿云帆与李钊二人如此亲近,方成歌此次终于能把想说的说出口:“前几日本王听白鸽说你在宫内遭刺,本王前几日赶到的时候,是李钊在你身侧,那日岁安王的选妃,也是李钊在你身侧……我虽明白李钊是你的贴身臂膀,可你终归是个女孩子。”   说话方式似乎有些酸味,但又立马回复正常,且还定了定神说道:“本王现在问你,你和李钊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总见你与他二人笑脸相迎,对我总是恶言相向。”   “哦?这关系嘛,那你觉得本王与他是什么关系。”卿云帆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方成歌似乎不像平常那样,莫不是他吃醋了?   见卿云帆依旧是一脸迷惑的样子,方成歌心里一横:“本王现在问你,要是本王与你没有婚约,你是不是就会与那李钊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根本就不会当本王存在了?”   卿云帆这是在说她和李钊有一腿嘛?卿云帆内心早已笑翻了天,面色却依旧是一副严肃的模样:“李钊嘛,的确是人不错,要是和他在一起倒是不用害怕被他欺负,而且还是个将军,着实好极了!”   果然就见方成歌一副怒不可遏却又有苦说不出,只能怏怏的说道:“卿云帆……卿云帆你要记住,你日后会是我方成歌的女人,再说了本王绝对不允许你和那个李钊有一腿,听到没有,你是本王的女人!”   “方成歌,你发什么疯,本王怎么可能和自己的大将有一腿,本王是想撮合琉璃郡主和李钊。”卿云帆终究是抵不过方成歌咆哮式的攻击,忍不住的笑出声,倒是这方成歌,怎么今日突然发起疯来了。   本来她没有答应李钊和卿琉璃的婚事,是心有担心,害怕卿琉璃会卷入到朝廷的事情中来,可是显然,即使卿琉璃退避三舍,仍旧是有人对她下手,仅仅是为了告诫卿云帆,也是为了杀鸡儆猴,至于李钊,卿云帆不知道他的心意,况且他上日说已有喜欢的女子,这事情就这样一直搁着。   竟没有想到,这方成歌竟然会吃这么大的醋,这样的不淡定,简直和平时见到的方成歌是两个人。   “所以你从来没有想过和李钊在一起?”方成歌死死的抓着卿云帆的手不肯松开。   卿云帆思索了下,微微点了点头,这个方成歌平日里就奇奇怪怪的,现在问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也没什么奇怪的,“自然是没有。”   “所以方君王你还想问些什么?”卿云帆用力的扯开他拽着的手,看到方成歌定定的站在那边傻笑。   方成歌突然很激动的说道:“卿云帆,你知道,本王很高兴。”   卿云帆看着他笑的前仰后合,更确定他是一个发疯了的流氓,说道:“方成歌,太医院离这边不远,你确定不用去看看病吗?”   两个人靠的很近,能够感受到彼此情绪的波澜,二人都是一国之君,一个稳重冷傲,一个神秘冷艳,这就是为什么方成歌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探索卿云帆,也想要和她共结连理。   “方成歌,你知道嘛?你现在这个样子被你手下看到了,等你回国,君王的权威会一扫而尽。”面对仍旧是痴痴在傻笑的方成歌,卿云帆表示无法理解,她甚至都没有办法理解方成歌为什么会认为她和李钊有一腿,两个人既是娘胎里就有了婚姻,可二人也从未有过深入了解,哪怕是退婚也不会多难过吧。   然而被卿云帆当成是有病的方成歌,一直怔怔的看着卿云帆,“云帆,你觉得本王什么时候能娶你?”   卿云帆更加确定方成歌是有病了,每次都自言自语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两个人之间压根就没有默契,无法揣测出对方内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莫不是方君王一直以为,本王是不守妇道的人,不会守着方国大国的联国不错,而偏偏要败坏自己的名声,然后和李钊在一起让天下人诟病嘛?本王上日都说了,本王与你在一起是为了国家着想。”   为了缓解方成歌激动的内心,卿云帆微微咳嗽了下。   方成歌听到卿云帆那么说,笑容依旧是挂在脸上:“本王素来知道你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女子,可是本王可得提醒你,跟了本王,就世世代代是本王的女人了。”   冷不丁的一声话,无疑显露出方成歌的霸气,卿云帆一遍朝反方向走,一边说道:“那就得看你打不打得过本王了!”   突然一个健步,卿云帆腾空而起,挥动拳头朝向方成歌,她的身手在共内外都是极为少见的伶俐,毕竟她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接受杀手训练,许久没有和人打过架了,现在就当是活动活动胫骨。   方成歌微微一闪,衣袖依旧是刮擦到了,卿云帆可是真拳头,没有半分花拳绣腿,还未等方成歌反应,又是快速一拳。   “本王可从不打女人,不过既然你想玩,本王自然陪你。”同时速度也变快,略带挑衅的声音。   卿云帆走的是技巧派,动作干净利索,招招能击中要害,方成歌却是实打实的力气,防御有得,难以击破缺点,卿云帆是杀手,可是面对眼前这样一个男子,再加上体力依旧只有九岁,竟然微微处在下风。   方成歌似乎看到卿云帆容错率越来越高,看到卿云帆额头上细密的含住,动作突然一变,原本能够抵挡住的攻击,硬生生扛了下来,卿云帆连忙收手,方成歌平地一扫。   卿云帆整个人失衡,谁料到被用力一拉,扯入方成歌的怀中,卿云帆欲动,手脚却被牢牢抓住,方成歌自然知道卿云帆哪是一个轻易服输的女子,只不过她最近一直没有休息好,这样消耗体力只怕会损耗元气,于是说道:“本王输了。”   “你竟然让我,方成歌你无赖!”卿云帆用力的踹了下他的脚,卿云帆生平最讨厌的都是有对手让她了,她宁可输的漂亮,也不想赢得不光彩。   “哪有,是夫人太厉害了。”方成歌依旧耍嘴皮子,看着她娇小的身体,“你平日里怎么不多吃点,瘦的只有皮包骨头。”   卿云帆不回答他的问题,揉了揉酸软无力的肩膀:“你是认为我打不过你吗,你竟然敢瞧不起我!”   “不是瞧不起你,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怕你累着!”方成歌笑了笑,他当然是不忍心卿云帆受到任何伤害的,“你刚刚招招要害,着实是让本王惊艳。”   卿云帆终于舒坦了一些,望着他说道:“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自然,本王可从来不会骗傻子的!”方成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恭喜主人完成隐藏任务:成功被方成歌调戏,获得技能:舞蹈】   好吧,虽说是赢得不光彩,不过竟然莫名其妙的完成了一个隐藏任务,卿云帆也就饶过方成歌了,卿云帆舒缓了下来,不过这舞蹈技能能有什么作用,卿云帆又不是舞女歌女,她总不能上朝的时候面对众大臣跳一段舞吧。   废柴技能再次出现让卿云帆有一些苦恼,为什么等级升高之后,越来越弄不清楚天天系统究竟在想什么了,为什么被调戏就能够成功升级?   虽说升级很开心,可要是天天被调戏才能够成绩,那卿云帆可真是想要吐血身亡了!   “你说你,这才多大,一天到晚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你这副模样,像极了过年时候贴的门神,一俩严肃。”方成歌果不其然又来嘲笑卿云帆。   卿云帆哪是认输的人,侧过脸:“本王不与你这种凡夫俗子聊天,本王一直有个疑惑想要问你,这次你来我这,究竟还有什么事情?”   “本王约莫你大概也还蒙在鼓里,没想到你还真的一无所知。你难道不知道,北漠那老不死的皇帝,进贡了许多金银财宝,想要与本王商议大事吗。”方成歌脸色骤变,沉默的看着卿云帆。? ☆、军印 ?  卿云帆听了这消息便知道谁在幕后操控这样的事情,除了罗千素,还有谁会这样公然的想要与方国合作。   “我早就已经有所狐疑,北漠如果想动,早在我登基的时候就会有所作为,而竟然那时候一点风雨也没有见到。而现在,也不过只是在周围等国散布我的闲言碎语,只刮风不下雨。现在看来,他们竟然是想要联合你们来攻打我。”   这罗千素可真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只不过你收了他们的礼?”卿云帆思前想后,觉得最重要的还是方成歌的意思,罗千素会这么做显然并没有出乎意料,北漠如果什么都没有做,那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收了,不过看他们礼太少,我让他们再多带一百万两黄金来。”对于卿云帆的提问,方成歌爽快的回答。   卿云帆还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做出一些对策来应对,方成歌就打断了卿云帆的思路。   “云帆,这件事情我会尽快为你解决,我在,卿国亦在。”方成歌当时做了决定要和卿云帆二人在一起,便是想着凡事都为卿云帆挡着。   卿云帆咬唇,卷头紧握,眼下澎湃的思绪,冷冷的对着宫墙说道:“所以她究竟是想怎样,灭了我卿国,还是杀了我?”   “我不是罗千素,不过接触下来大致了解,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所以你想怎么样?”   “我觉得,你可以和我成婚,只要你和我成婚,我可以帮你灭了卿国,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的确,方成歌说的的确是诱惑很大,可是如果这样做了,卿云帆便是寄人篱下,成了别人的棋子,而她想要做的,不过卿云帆是绝对不会用这种手段来打败罗千素的。   “今天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回头等我有空了再说吧。”卿云帆说着挪开两步,准备离开。   “卿云帆你!”方成歌笑了笑,脸上面色略微尴尬,“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况且……”   卿云帆挑眉望着方成歌,不答反问的说道:“本王还想问你和西国的慕容湘是什么关系呢?”   方成歌看卿云帆的眼睛,也不过多隐瞒:“哪能有什么关系,他们想要把他们家的女儿许配过来给我做妃子,他是藩国归属于我国,仅此而已。”   “也就是说,你与那个慕容湘情投意合,那你找她做你的妃子去吧。”卿云帆摆了摆手,这件事情也是近日宫中的八卦,卿云帆不是善妒之人,只是想要逗一逗方成歌。   方成歌脸色稍稍的有些挑衅:“看来未过门的夫人现在就要开始嫉妒一个不知名的女人了。”   卿云帆感觉大事不妙,要是让方成歌误会她吃醋了这方成歌日后更变本加厉,更加耍流氓。   要不要解释下刚刚自己是在开玩笑呢?可是如果解释了会不会显得自己更在意?可是她总不能不解释吧,卿云帆现下决定还是什么都不说。   “卿云帆,即使你现在不同意结婚,我们现在也还是联盟吧。”方成歌一笑,看着眼前聪慧却又迷糊的小女人,“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居心想要和你结婚嘛,那好,正好通过这件事让我告诉你。”   卿云帆觉得,不是她傻了,就是方成歌傻了。   方成歌难道忘了现在卿国就是一滩乱麻,国事混乱,官官相护,贪官横道,现在别说是找一个联盟了,就连是找一个小国做友军别人都怕被连累。   “你没开玩笑,我的国家你也看到了,不过是个虚壳。”卿云帆无奈的说道。   似乎是在回应卿云帆,方成歌说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是在讽刺卿云帆吗,难道她不知道她现在手上拿着的就是一副烂牌,要是她不做母老虎,这群大臣还会听她的吗?   卿云帆哪里服输,对方成歌啧啧说道:“难怪西国国君急着把她们家女儿嫁给你,原来看中的还是你这点胆魄。”   方成歌似笑非笑的盯着卿云帆,卿云帆也不怕的望着那双冷的吓人的眼睛,卿云帆说道:“看我做什么,我知道我好看!”   “本王觉得,你可能是不要脸。”   被方成歌这么一讽刺,卿云帆一时语塞,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催眠自己千万不要和他这个庸人一般计较:“不是说要联盟嘛,既然我们联盟了,那么从今以后我国家内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我也不会对你藏着掖着。”   “成!夫人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方成歌轻轻的笑着。   看方成歌爽快的态度,卿云帆总算是冷定了下来,虽说方国的联盟之下状况会好很多,可是显然和这样的大国联盟,会更加成为大家主攻的目标,也会树敌更多,可是方成歌向他伸出援手,她也就需要抱着这个救命稻草不放。   再说了,在这世界上,弱肉强食,谁强就就能获得更多的利益,方成歌和她的目的是相同的,无非就是为了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卿云帆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   第二日,校场上,数千名将士整齐的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兵器,一个个身怀绝技,他们便是长安城内的精英部队,明明依旧是深冬,可是他们依旧是短袖搭身。   卿云帆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看到这样的场景不免也觉得甚是一道风景,一群大老爷们在这里,哪是她一个姑娘家该来的地方。众人原本互相耍闹,看到一个女子走进来,还是一个漂亮的小丫头,全部都停止了动作。   卿云帆没想到她一走来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刚准备询问一人,却见一个男子风一样的朝她的方向跑来:“云帆,你怎么来了!”   恰巧是这声亲热的云帆,让校场内的士兵们一个个都沸腾起来,他们长期在外打仗,根本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女皇,只是看到李钊的面向,却是吹着口哨看热闹。   李钊额上都是汗水,黝黑的皮肤在冬天依旧是显露无疑,卿云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看哪里毕竟何事,再三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脸朝他的脸,“我今日来看看你。”   “哟哟哟,将军啊,这不是要给我们找嫂子了啊。”旁侧的人一个个咧着嘴,众年轻男子调侃李钊,“看人家小姑娘主动来找你了呢!”   李钊被他们调侃,依旧是乐呵呵的模样,却是装着一副严肃的模样对众人吼道:“笑什么笑,快点回去练功,别偷懒!”   众人倒是真把卿云帆当作未来大嫂一般,一脸尊敬的模样。   看到卿云帆依旧是小小的一只,而且身上虽然披着大衣可依旧单薄,李钊也是有些心疼,这个姑娘,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弱小的身躯要撑起这整个国家。朝廷内一直都是是非之地,在宫内的人都被训练的不是人,一个个都是牛鬼蛇神,然而他自当上将军以来,便发过誓要守卫家园。   看似坚强的她,谁能够料到从小到大便没有了爹娘,明明是锦袍玉衣,可是却依旧受人诋毁,李钊此时此刻越发心疼这个姑娘了。   李钊是个大老粗,是个用拳头说话的人,平日里根本就不懂什么,突然看到卿云帆从袖口中拿出了军印的时候,他有点懵。   卿云帆将军印放在他手上:“这军印,本来就是你的。”   李钊还未来得及问,缺件卿云帆已经跑开,手上拿着军印愣愣的望着卿云帆的背影,看到身侧距过来看热闹的士兵这才回过神来。   “大人啊,让我们也看看小姑娘送你什么。”士兵们一个个凑上前来,你问我一句我问一句。   “哟哟,莫非是什么定情信物吗?”   “我们是不是马上要有酒可以喝了?”   听着底下的人一顿说,李钊突然抬起手来,“训练!”   看到李钊的态度似乎并不开心,甚至有些阴沉,众人赫然闭住嘴,不敢多说,只有一个士兵还东问西问的说道:“李钊大人,你怎么不上去问个究竟?”   似乎点醒了李钊,李钊抬起脚,咬了咬牙就往卿云帆离开的地方追去。   被属下点醒的李钊,一路风驰电掣的一顿跑,跑了许久,依旧是没有看到卿云帆,手上拿着军印四周环顾,远远的望见轿子走来。   “好巧,会在这里遇到你。”轿子中妖娆的女子是罗千素。   听到这句话,李钊笑了一声,“倒是真巧,北漠长公主不是回国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校场。”   “只是路经此处,想到长安城的精锐骑兵很厉害,于是就误打误撞的想要来看看,没想到正巧遇到李大将军,不过既然来找李大将军,不知李将军可有空,小女有事和将军商议。”   李钊此时此刻浮躁,收回还在寻找卿云帆身影的眼神,转身就准备离开。李钊素来不喜欢与这样的女子接触,于公于私,这位长公主的意思很明显,想要让他成为她罗千素的棋子,是绝对不可能的。? ☆、交易(甜甜甜) ?  他没有作声,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李钊果真是拽的要命,就连多和这位长公主说一句话都觉得心烦,罗千素虽然心烦,却也只能先出声。   “不知能否与你做笔交易。”   李钊顿住了脚步,却依旧是一言不发,他虽然很厌恶这位长公主,可是却很想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   “将军,你可知道今日卿云帆还你军印是什么意思吗,这是要与你撇清关系,想必你也知道女皇陛下有婚事在身吧。”   李钊没有作声,罗千素猜对了,他心里的确是又些许失落。毕竟卿云帆是他第一个又心动感觉的人,可是每次接近,却又似乎隔了一层纱。她继续说道:“我可以帮你,保证让卿云帆喜欢上你?”   李钊内心在犹豫,终究是停住了脚步,清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怎么帮?”   这爱情果真是强大的武器,即使像是李钊这样身经百战的将军也难在了这一个情字头上,他虽然不喜欢这个罗千素,可是她却早就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甚至连他这一刻才反应过来,他是喜欢卿云帆的。   所以当她把军印还回来的时候,他内心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受。   “我和你们女皇是故交,还有谁能帮你,再说了就现在这个情况,你除了信我还能信谁。”   李钊诧异的回过头,恰巧看到罗千素从轿子中缓缓的走出来,她眼中带着一丝鬼魅,却又有让人信服的力量,因此李钊在那一刻有些恍惚。   “我堂堂北漠长公主,我的话你还不信?”   听到他怎么说,罗千素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你为什么突然帮我。”李钊朝后退了一格,冷冷的说道:“你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罗千素环绕他四周,望向别处:“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北漠王云青。”   她的眼神中带着杀气,那一副妖艳的面孔上更添了几分狡黠,李钊迟疑了一会,她要杀的人是北漠的君王云青,也就是说她要杀了他的义父,剑眉拧在一起,咬了咬牙问道:“你想怎么做。”   “想怎么做不要紧,之后我会派人来告诉你的。”   他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朝着校场走去,罗千素捏着拳头,她受尽的伤痕,曾经的伤痛,她都会问卿云帆要回来,或许这里就是卿云帆的葬地!   ……   长安最繁华的街道,人山人海,但见这一男一女,男的衣冠楚楚,女的锦衣华服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卿云帆一脸开心的傻笑,原本秀丽的脸上又添了几分孩童的只能,周围的人皆是好奇这是怎样一个可人的小美人,可是旁边一个高大的身影一直紧跟着她。   卿云帆的一脸开心模样和方成歌一话不说高冷的姿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围的人一副看傻子和没见过世面一般的眼神让方成歌有些后悔答应带卿云帆出来逛逛了,原本只是看卿云帆在宫中压抑太久了,没想到这下成了脱欢的野马。   “快来看,这就是我上次没有迟到的东西!方成歌快付钱!”卿云帆手上捧着一大碗的糍粑,指挥方成歌。   “来了来了。”与卿云帆不同的是,方成歌手上拎着大包小包,根据卿云帆的描述,这些东西都是要送给宫里的公主啊贵女啊,甚至是连白鸽这样的下人也有分。   其实自从上日李钊带卿云帆出来之后,卿云帆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之所以那么激动,或许是因为这次抓到了一个大土豪,买买买可以不用自己付钱。   尽管这一路熙熙攘攘的,可是方成歌依旧是牢牢紧跟着,一双大手依旧是扯住卿云帆的袖口,方成歌低头看着卿云帆一脸激动的面孔,尽管看来这些东西不过是街巷的小玩意儿,但他突然有种感觉,他们倒像是平常人家的夫妻。   “方成歌,你看!”   卿云帆的声音再次传入方成歌的耳边,方成歌侧过脸去,却见一个摊位上摆放着一些好看的珠宝首饰。   “好看么?”卿云帆随意的拿起一个坠子在面前摆了摆摸样,一朵白兰,的确是漂亮的出奇。   方成歌假装不在意的模样,却转而调戏的口吻:“娘子带什么东西都好看!”   “这位小公子和她娘子可真是恩爱啊,我这个摊位叫同心摊,只要在我这个地方买一对首饰,一起带上的,就生生世世不分离。”   这摊主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娘,看着方成歌和卿云帆,依旧是叹息的模样,“想想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像你们一眼男俊女俏,现在和我家老头子也是夫妻恩爱。”   “多谢大娘,我和我家娘子一定会好好的!”抓起卿云帆的手,卿云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他眼里都是一副嘲笑的模样。   卿云帆脸一黑,可又下不了台了。   再次拿起那个坠子,又随手拿起了一个白玉镯子,雕琢的很精细,上头的金雕刻着龙凤的图样,这镯子的确是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   “哎呦,两位可真是好眼光,一眼就相中了我这里最好看的镯子和坠子,看两位有缘,我今日就忍痛,这镯子,二两就卖了。”   【获取最新任务:讨价还价成功,以便宜的价格购买镯子。】   这个时候系统发出来的消息让卿云帆不知所措,平日里卿云帆最不擅长的就是讨价还价了,她平日里都是什么东西是什么价格就买了,她也懒得费口舌去便宜这些钱,可是天天系统今日这样,她也只能咬咬牙完成任务。   “二两,算了吧夫君我们走吧。”卿云帆放下东西,假装依依不舍的就准备离开。   方成歌见卿云帆这样,有些奇怪,便站在原地问道:“你不是很喜欢吗,喜欢就买啊,这些钱又不是什么大数字。”   卿云帆故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让那老大娘听到:“是很喜欢啊,可是这东西太贵了,二两银子,我们不如买些酒菜,或者去别家看看有没有差不多的咯。”   眼瞅着生意要黄了,老大娘自然是不乐意,急忙喊住二人:“别走别走,看小姑娘你真心想要,不然我老大娘忍痛割爱,再便宜一点。”   卿云帆走上前,再端详了一下那个镯子,显得很喜欢的模样,却又十分为难的说道:“大娘,我也不想为难你,只是我身上真的没那么多钱了,不然你便宜一点。”   “成成成,不然一两吧。”老大娘说道。   卿云帆拿起了镯子和吊坠,从袖子中抽出了一两银子,;老大娘还没有反应过来,“姑娘,这一两是镯子的钱,如果要吊坠还得要一两。”   “大娘,你不是说了吗?夫妻恩爱就是得在同心铺买东西,你总不能看我夫妻不恩爱吧,如果我只买了一个镯子,结果夫妻不恩爱那可怎么办啊。”   老大娘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讲价哪有这样的,简直就是豪夺啊。   “这可不行,要是这样,我可就亏本了。”要是这东西这么卖了,以后她还怎么在长安城混啊。   卿云帆又叹气,对着方成歌说道:“就和你说了,大娘不肯的,刚刚前面那家不是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吗,我们干脆到那里去买好了,那边便宜。”   卿云帆这招计,老大娘便中了,她可不能让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有钱不挣那是傻子,再说了这里商铺那么多,混口饭吃不容易,哪能让别人赚去。   “小姑娘可真是为难我了,大娘今日就忍痛割爱,这两个东西,只要一两吧。”老大娘将银子收入囊中。   【恭喜主人完成不要脸系列:讨价还价。】   刚刚讨价还价的时候卿云帆简直觉得自己脸都快要通红了,自己生平第一次讨价还价,到现在都觉得有些缓不过神来。不过看这饰品,倒是真的好看。   方成歌笑而不语,他从第一次见到卿云帆的时候,就知道她总是做一些与众不同的事情,上朝的时候肚子饿,还有这次讨价还价,不过也对,她可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女皇陛下。   卿云帆把玩了一下,镯子却一把被抓走,卿云帆刚想要拿回来,一双大手摁住她的头,只见方成歌上下打量了下镯子,带在手上,“我刚好缺了个镯子,这样看来的确是不错。”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快点把我的东西还我!”卿云帆的身高只不过勉强到方成歌的胸处,就算是死命蹦跶也依旧是够不着。   方成歌看到卿云帆活生生的被碾压了,他越发嚣张的说道:“夫人你这是在干嘛,扮演小兔子在疯狂的乱跳吗?”一脸幸福的模样洋溢在脸上。这可是卿云帆第一次给他的礼物,虽然是抢过来的,可是就算是抢过来的也是不错的。   卿云帆干脆不挣扎,把坠子带上,乌黑亮丽的头发上有一小朵白色的兰花,别说又多别致了。   【主人,您啥时候长高啊!】? ☆、横扫风雨 ?  卿云帆今日出来,本来还想见识一下鼎鼎有名的长安赌场央歌院,只不过白日这青楼也都不做生意,反正长安城有趣的不只是青楼,还有许多地方值得探索。   既然青楼是去不成了,卿云帆决定去长安城的赌场逛逛也是不错的,毕竟吃喝嫖赌本是同源,她身为卿国的女皇,自然是要对古代人消遣的娱乐了解一下。   听到卿云帆很想去赌场,方成歌是一点都不惊讶,因为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绝对是她做的出来的事情,那样倒更好,方成歌反倒觉得要比扭扭捏捏的大家闺秀舒服的多。   卿云帆转身就朝着赌场的方向,赌场不在热闹的街市,大多都在一个小街道处,可就这么一个转弯的路口,一个大大的牌匾下,却是人声鼎沸,卿云帆也是嘴角一笑。   遥想当年卿云帆在现代的时候,本就对这个有几分兴趣,也在这桌上赢了不少钱,不过单看这个赌场的规模也不比现代的赌场差,一样的热火朝天,客满盈门。   “不过到时候进去的时候,你紧随着我,装作我的女童。不然见你是个小丫头肯定会坑你。”方成歌拦了拦卿云帆。   卿云帆自知现在不过是个九岁的小女童,进去也就只能仰仗方成歌这位活宝了,于是乎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句:“老爷好。”   “乖!”方成歌伸出大手在卿云帆的头上□□了一番。   卿云帆刚想要还嘴,便见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走来,也许是看方成歌和卿云帆二人气质不俗,再加上二人的装扮也的确是长安城少有的华贵,所以也很聪明的点头说道:“方公子,您来了。”   “的确,好久不来了,这几日可是多了什么新玩法?”方成歌熟门熟路的走进去,一边给了小厮赏钱,小厮开心的笑开了花,一边点头哈腰,一边带众人进赌场。   卿云帆环顾四周,只见这里的人真不少,能玩的也各种各样,从街坊邻里常见的麻将、骰子之外,还有牌九之类的。   一个个赌徒们都十几个成群的绕着赌桌,也丝毫不在意走进来的人是谁,手上拿着银票或者袋里装着银子,有人一瞬间仿徨,有人一瞬间暴富。   那个小厮一边走来,一遍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什么,他在这个地方干了差不多有五年之久,在这里一夜暴富也是常见的,但是也有见过一瞬间将所有家底都输光的纨绔子弟。   【主人您好,欢迎你打开天天系统。】   卿云帆小声的嘀咕道,“我现在还有几个点数。”   【主人您好,您现在的等级是五级,现在可支配的点数是两点,请问您要点什么技能。】   既然来了赌场,不嬴点钱回去也不是卿云帆的个性,卿云帆低声说道:“运势。”   古代的赌场中,不流行什么技术型的比拼,而是流行掷色子,而掷骰子这个东西则是完全靠运气的,也是玩起来最爽狂的,胜负在一瞬间就可以决定。   不过既然来了,就尊重这里的规矩,卿云帆可是不会怕的。   很快,小厮就带着卿云帆和方成歌二人来到了一桌前,小厮打扫了一下位子说道:“方公子,这赌法也和之前没有什么大变化。只是是六颗色子,如果你比庄家小,便以少了的数量来给庄家钱。”   每个骰子的点数!也就是说,每输一点就得付一点的钱,可是如果是六点,就得乘以六倍,这简直就是暴利。   不过这种玩法,卿云帆见多了,无非就是赌,在卿云帆眼里看来,什么玩法都不是一样的。再说了卿云帆可是女特工,这类事情都是受过特训的,她可是专业的!   那小厮还未说完话,卿云帆便挥了挥手,一把把他的话打断,问道:“不用多问了,这局,我们先开。”   那小厮听了卿云帆的话,不禁目瞪口呆,愣愣的看着卿云帆,惊讶的问道:“小姐可是当真的,这开庄输了可以要双倍罚的?”   卿云帆翘着眼前这一桌子人,桌上银票满满当当的是一位年轻少年,在他旁侧,还有一个一个中年男子,看他这副样子,想必就是现在的庄家,并且看他现在的模样,应该赌术也十分高明。   那庄家一听卿云帆要抢撞,到也不说什么,只是冷眼旁观的望了一眼,小厮自知不敢打扰,便怏怏退下。   “姑娘可是豪爽,只不过现在庄家是我,还请姑娘见谅。”   卿云帆将囊中的所有银两都搁置在桌上。   刚开始,除了这位庄家之外,其余几个赌徒手下的钱都还是盈满的,可是渐渐地有些人的脸色有些变化,再看卿云帆桌上的钱却早就叠的很高,而庄家只是小赚几笔,并没有出乎意料的通吃。   只不过卿云帆明白,这位庄家想要赚的并不是这些小钱,而是卿云帆桌上这座小金山。卿云帆不由暗叹,这位庄家可也真是精明,只不过他却低估了眼前的少女,他还真当以为她的那些小猫腻?   转眼之后,有几位赌徒已经囊中羞涩,便只能够放弃了,也依旧是不肯退让,只想看眼前这个龙虎斗究竟会是谁胜,虽说掷色子不过只是靠运气,可究竟为什么他们偏偏比不过这二人呢?   果然,寻常人都只将掷色子当作寻常的运气来比拼,可是骰子上的每一个点数都是会有不同的声响,所以其实最重要的是手法,而这些赌徒,虽说也在这上面玩了很久,可依旧只是依靠运气来获胜。   紧接着,再有三四个赌徒都离开了赌场,眼前只剩下正对面的庄家还坐着,当然卿云帆明白,如果说现在说离开,她就已经是盆满钵满,可是如果不把这位庄家上的钱全部赢走,卿云帆是绝对不会走的。   说着卿云帆就把桌上的一小座金山全部推了出去,顿时,众人惊叹,眼前这个小丫头竟然如此豪气,将所有本金和赢来的钱拿来赌,然后视线对着庄家笑着说道:“我开两倍,输了就两倍奉还。”   众人越发是惊叹,如果说输了,卿云帆要支付两倍的钱,如果赢了,庄家则要支付四倍钱。   可是那个庄家依旧是很冷静,他那双面孔至始至终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的,   还真是有钱啊,这筹码已经是大的可以买下小座赌坊了,卿云帆稍稍看了一眼,他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卿云帆笑着说道:“这位公子,如果说你想走,外头有马车,你也不必为难。”   她这话说的十分挑衅,她这话说出来,也是为了让眼前的这位庄家换了心智,那庄家不由愣了一下,然后轻微一笑。   见他也没有想要后退的意思,卿云帆便开始洗牌了,果然,在赌场久了,人就会被锻炼出来一种城府的感觉,卿云帆依旧是不动神色,反正不管怎么样,今天赌的钱也是方成歌给她的,输了也不是她的事情。   卿云帆嘴角一扬,骰子已经摇好了,庄家首先开了骰子,六颗骰子中五颗是六,其余一颗是五,附近的赌徒一个个连连摇头,这样的好运,只怕这个女娃娃要把所有的钱都输光了。   庄家此时此刻终于缓了一口气,一脸得意的模样。   卿云帆只是一笑,对方成歌说道:“除了这个之外,你还有其他的银票吗?”   “有。”方成歌从袖中再掏出一沓银票,放在桌上:“加!”   还加!这女娃是真的不要命了吗?大家都认为这个女娃娃自不量力,现在都这样了,还要加钱,莫非是真的钱多的没处花了,来这里消遣的?   而庄家也是微微一愣,终于他忍不住的摇了摇牙,沉不住气的说道:“开吧!我就不信你能高的过我的骰子!”   “要看可以,只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敢问公子是李将军的弟弟吗?”   那人脸色极其自傲,又是瞪着眼睛说道:“是!我自是李家的李窦,怎么了,难道你也听过我的大名?”   卿云帆也不想与他废话,将碗碟掀开,他只是微微一瞥,确实大惊失色,然后将所有的银两都推出去,说道:“是在下输了!”   当然,卿云帆六颗骰子中全然都是六个六,卿云帆接过银两之后又说道:“小少爷可不止这些吧,可别忘了,是四倍。”   庄家脸色彻底变了,四倍,简直足够让一个人倾家荡产,卿云帆站起来说道:“不知道小少爷是现在给我,还是我去贵府要钱?”   看到卿云帆这副要债的模样,想来李窦也没有预料到他会输的这么惨过吧,这里这么多眼睛盯着他看,他自然是不能够耍赖的,不然是给他李家丢脸,与此同时,他的神色也是越发的难堪。   “说实话,我活怎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赌那么大输的!这钱可是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   卿云帆说道:“李窦,怕是这件事情让你哥哥李钊知道了,又免不了一顿拳脚了。”? ☆、横扫风雨(II) ?  那个李窦怕是悔恨的想要割掉自己的舌头。   李窦强笑了一下,说:“输了自然是要赔钱的,我李窦也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只是我想将这些东西转为银票给姑娘。”   看到李窦这样的表情,卿云帆不仅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那好,今天就赌到这里,你去给我换银票吧。”   那个李窦像是松了一口气一眼,转身就走了,待到半个多时辰之后,他匆忙的走来,手上拿着的是一沓厚厚的银票,将银票放在了卿云帆的面前。   紧接着说道:“这位姑娘,可数清楚,这里的银票分文不少,都是你的。”   这李窦还真能拿出那么多钱来,卿云帆越来越觉得狐疑。   不过看李窦的申请,便知道这里的钱应该不是他的,或许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从家里拿来的,于是便笑着说道:“不知道今天李大公子还要继续赌吗,要是要赌我乐意奉陪的。”   卿云帆说出这话显然是很挑衅,也不知道这里的人听了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过卿云帆自然是不会怕的,她赌钱可是从来没有输过,再说了她还想看看这个李窦究竟有几分本事。   听了卿云帆的话,李窦却是惊着了,可是又不想要认怂,可是身边的人都已经开始起哄了,他们就只是看热闹的心情来看这一场赌局,当然即使是这样,也不敢有人真的在李将军的弟弟面前闹事。   卿云帆盯着李窦,神色十分挑衅,她到想要看看,都已经是这样了,李窦会怎么收场。   显然,现场场面失控了,可是赌场里的人却没有办法控制这个局面。   卿云帆对旁侧的方成歌说道:“罢了,李公子怕是不敢赌了。”   眼看着李窦犹豫不决,却是紧抿双唇,逃出了赌场。   众人突然噗嗤大笑起来,有得人则高声说着难听的话,一遍起哄的说道:“李公子平日里那么虎,怎么今日被一个小女子欺负的不成样子了。”   等再过了一会,一个小奴才走上前来,说道:“公子和小姐,我家夫人有请你们到府上喝茶。”   瞬间,现场啥时间安静下来,众人议论纷纷:“到李府,这件事情肯定是被李府的人知道了,看来这两位钱是没办法拿走了。”   “是啊,要知道李府可是长安城有名的大户,今日这姑娘是要倒霉了。”   在卿云帆心里,却十分的坦然,她这钱赢得有理有据,是李窦亲自给他的,所以难不成输了钱,还指望卿云帆把钱从囊中取出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转眼一想,又在想究竟会是谁请她到府上喝茶。老夫人,又或者说是李钊,不过这样看来,事情正在朝有趣的方向发展。   待卿云帆、方成歌二人来到李府大厅的时候,原本空旷的大厅,显得十分的拥挤,声音也不断传入耳中。   “你还不知道吗,李窦那小子把府上的钱都输光了!”一位衣着华丽的夫人喋喋不休,“要知道我嫁到李家这么些年,可就没看到过那么多钱,可怜那老夫人把祖传簪子都卖了。”   原来李窦的钱是老夫人的传家宝,这倒是有意思了。   “两位客人这边请!”就在这时候,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喝了一声。   只能在众人指指点点中,走向里房,抬脚刚想要跨过门栏,就听到屋子内传来了一阵谩骂:“你真是太不争气了!给我李家蒙羞。”   若是听得仔细还能够听到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还隐约听到老夫人的抽泣声,隐约夹杂着谩骂声。   卿云帆面无表情的走进去,老夫人抬起头来,眼前的这二人衣着不凡,想必应该不是寻常人家的,再看这男子气宇轩昂,女子清冷如冰,卿云帆转而微笑的说道:“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老夫人生了如此大的气?”   “就是你们二位?”老夫人迈着蹒跚的步子,头上的簪子也有些零乱,满眼不屑的望着二人。   卿云帆默认,眼睛里扫过一丝狡黠,看来她猜的没错,这老夫人让他们来喝茶,怕是要他们两人还钱,只是她依旧想要继续看下去。   “老夫人,就是他们把我的钱赢走的,怎么办啊!”   “住嘴!”老夫人是李府老将军的大夫人,对李窦这个孩子自然也是从小宠溺,纵然是之前公然侮辱圣上,只不过现如今府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就连上皇御赐的簪子都变卖掉了,她怎么能够不气愤呢?   李窦的各位夫人也怯生生的上去劝老夫人:“老夫人别生气了,李窦不是故意的。”   “罢了,也怪我平日里太过宠溺,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今日是输钱,明日只怕你是要把整个李府都给输光了吧!”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   “不知道,二位可否把钱还给我,其他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只不过那簪子……”老夫人转过头来,眸中透露出来的是不屑,嘴巴上仍旧是客客气气的。   “还是可以,但是听闻李府上能说话的人就是您老夫人,也听闻你掌握着东北的士兵,我要三万名士兵。”   此言一出,不光是老夫人,府上的其余人脸色也瞬间骤变,随后眸光内略过不可思议的神情,众人明白,卿云帆这是在狮子大开口,三万的士兵,简直就是将整个东北都给变卖向了她。   片刻之后,老夫人抬头看向卿云帆,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姑娘不仅仅赌术精湛,而且口齿伶俐,只不过现在整个家里都是李钊小儿说了算,只怕这件事情……”   卿云帆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依旧是沉惊模样,只抬头淡淡的说道:“是么,我怎么听闻其他人说,东北这块地方,一直都是由李窦管理的呢?”   老夫人一震,的确,论身份李钊终究不过是个养儿,李钊是亲儿子,流着他们家血脉的儿子,当年老爷镇守东北时候,那一整块封底也都原封不动的交给了李窦。   众人看卿云帆依旧是不惊不怒的样,倒是老夫人有些沉不住气了,她眼神锐利的看着卿云帆,终究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来人,把东北的军印拿来!”   屋子内所有人一震,没有想到老夫人真的就把这块封地拱手让人了,竟然这么轻易把三万名士兵这样交给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甚至没有在做任何的解释。   片刻之后,卿云帆突然微微一笑:“老夫人果然是爽快,不愧是开国将军夫人。”   她虽然笑的灿烂无比,可是在她们看来只不过是毒蝎一般,狮子大开口,可是府上却没有一个人敢多说话,看来老夫人是彻底震怒了,也不言不语,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   “多谢老夫人!”卿云帆淡淡的说道。   看着眼前这副面孔,老夫人握着手上的蛇头拐杖,“行了,春歌,送两位出去吧!”   李窦面色很苍白,他双手颤抖的握着手中的军印,原本就慌乱的脸上多了许多细密的汗珠,一边不停的喃喃道:“不行,不行谁也不能够拿走!”   众人转过头,看到李窦瘫在地上,手上拿着军印。   “李窦……”李窦的夫人深呼吸,强压着眼睛里的泪水,跪在地上,“我知道这样说老夫人和这位小姐公子窦不会开心,可是要是没有了军印只怕李窦……会寻短见。”   “刚刚老夫人不都说了吗,难道老夫人窦说给了,你想反悔?”卿云帆淡淡的笑着,“怎么,难不成这么大个李府,还会怕少了一个东北三万士兵?”   “我……我”少夫人一双眼睛里闪着泪光,眼泪顺流而下,“老夫人……您能不能再想想其他办法,这位小姐,您能不能体谅体谅我夫君。”   老夫人脸色很不好看,原本是想要随随便便就了了这件事情,可是眼前这二人,一上来就要士兵,可是她身为一家之主,说出去的话就得实现,她站在众人面前,用力的敲了敲拐杖。   “这位小姐你看,我家儿子现在……也都被吓坏了。”   卿云帆陡然语气一转:“那是,只不过当时骂女皇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胆子小了!”   “你……”老夫人翘着这卿云帆不知好歹的模样,虽然心中依旧是怀疑她要士兵究竟是做什么用途,但是毕竟债主上门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李府失了颜面,也不能让李窦出事。   卿云帆翘着老夫人那阴晴不定的深色,心中玩味也在升了起来:“不过说起来,李府有两位公子,为什么李将军下的所有封地,都是归李窦所有的。”   这话说的放肆,摆明了在暗讽老夫人胳膊肘朝着自己人。   “老夫人,我想了想,既然这位小姐想要封底,您就给了吧……”少夫人见状,深吸了一口气,这家丑不能外扬,要是被人知道了,李府在别人面前就成什么样子了,“儿媳的一丝是,既然钱是李窦输的,那就把兵给了吧。”? ☆、横扫风雨(III) ?  “来人,把军印拿来!”   闻言,卿云帆眸骤然收紧,还未等反应过来,她一个跳起,一把锋利的匕首险些扎入她的胸膛,四五个侍卫又快又准的对二人进行攻击。   这一幕,又快又突然,谁也没有想到堂堂李府,竟然会为了颜面杀了讨债人。   不仅屋子内的夫人傻了眼,就连丫鬟们也一个个惊慌失措的跑出去。   那老夫人双眼狰狞,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个丫头会如此放肆大胆,竟然欺负到他们李家来了,还真当以为李家是没有人在了吗?   若说礼貌,其实卿云帆有,可是如果对方气焰太过嚣张,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可不会委曲求全,她素来不喜欢和别人说废话,更何况有人要她的命。   “啊!”李窦捂着胸口。   屋子内的几人也同时回过神来,卿云帆则是笑了笑,突然抓起李窦,从袖口中抽出了一把匕首,“若是这把刀一刀一刀的划开李窦的脖子,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老夫人瞬间脸色惨白,其余的几个侍卫却也不敢上身,只是不停的大喊说道:“快点放开李少爷,不然等李将军回来了,肯定饶不了你!”   那李窦的脖子殷红,一丝丝血从刀刃上顺流而下,或许是因为察觉到流血了,李窦吓得不敢动,只是僵直的站在那里。   她又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她又岂能是心慈手软之人,当年在组织的时候,杀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眼前的这些人,无非就是想要杀了她封锁消息,封建落后,反倒让人只有这条路可循了。   至于她是否会真的杀了李钊的弟弟,卿云帆却是有些迟疑,虽说李钊和李窦没有一丝血缘,可二人一同长大,所以这次,不过只是想要吓吓老夫人。   见情况不妙,老夫人镇定了下,四个侍卫从四面八方上前,方成歌速度之快,突然一脚踹到了其中一个侍卫的后背,卿云帆纵然跃起,踩着三个侍卫的脑袋顺势而下。   屋子里的人都有些傻眼,只是没有想到一个小女孩的功夫竟然如此厉害。   “纳命来!”一把利剑朝着卿云帆次过来,嘴巴里还恶狠狠的喊道。   现场越发的混乱,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卿云帆准备反击的时候,突然身后出现了一个身影,挡在她身前,只见重拳一挥,利剑直直的摔落在地上,瞬间屋子内寂静了。   站在卿云帆身前的人不用说,除了李钊还会有谁呢?   “女皇陛下,您没有受伤吧……”李钊问道,关怀的问卿云帆。   倒地的李钊,还有屋子内的另外人,脸色越发惨白扭曲,老夫人更是震惊,被其他奴仆搀扶着走上来,带着几丝惊恐的问道:“女皇陛下……”   卿云帆看着这满屋子人,眸光清冷,话语冷冰冰的说道:“本王本来也不想表明自己的身份,可是现在看来,老夫人是不愿意配合了,既然如此本王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   看着倒地的李窦,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躺在地上的李窦大喊:“还不快滚!”   那李窦哪还敢在这里再撒泼,只是慌忙的捂着手上的脖子就离开了,卿云帆理了理身上的裙摆,然后冷肃说道:“你们这家人,一个个可真是能文能武。”   顷刻间,屋子内的所有人跪在地上。   方成歌转过身去,盯着李钊,再看看眼前这个女子,李钊挡在她身前,他倒有些不乐意的走上前与李钊并肩。   不管赌博这件事情是对是错,可是总之她是赢了钱的,应该获得属于她的那一份,而且这么多人莱欺负他们二人,这简直就是没有王法了。   这件事情若是其他人,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李钊你有话和我说?”卿云帆疑惑的问道,看到李钊随着她的眼睛看过来,李钊这才回应道:“……北漠,打进来了,而他们联合了十几个小国正朝着卿国的方向走来。”   ……   这夜,卿云帆是被李钊送回来的,且送到了屋子内,方成歌却是连屋子也没有进去,面色难堪,也不知道卿云帆究竟如何了。   他担心了整整一个晚上,可是却又不敢贸然前去询问。   所以,只能是拖人去问白鸽。   白鸽回应道:“女皇殿下状态特别不好,昨日在寝宫内也没有休息,只是一个劲的唉声叹气,之后还是休息不好,甚至饭都不吃。”   “饭都不吃,那你们可有找太医?”方成歌远远的望着那紧关着的房门,白鸽点了点头:“只不过女皇大人谁都不见。”   “方君王您也不是不知道,自从女皇大人登基以来,朝堂内外,就是别人的嘲笑声,诋毁声,再说了,自从北漠的君王猝死之后,那位长公主立马就派兵来攻打,卿国是免不了一场战争的。”   北漠云青猝死……   李钊抚摸着下巴,却是也些许迟疑。由于近日都是在卿国,偶有听闻小贩传言,可是这件事情却是第一遭,云青不过年过五十,又怎么会突然猝死。   “我也不知道,只不过的确是死了,现在执政的是罗千素女皇。”   方成歌追在白鸽身后,一直追问道:“你们女皇要紧吗,实在不行本王也可以派方国的人来看看?”   白鸽转过头去,看着方成歌一脸担心的模样,微微的思索了一下:“其实昨夜李钊将军走后,女皇大人突然颁布旨意说是要亲自带兵打仗,不过也不知道是说着玩还是真的。”   “带兵打仗。”方成歌脸色骤变,这个丫头虽然是有几分拳脚功夫,可是上战场不是儿戏,御驾亲征也绝不是玩笑,她又怎么会突然那么冒失?   据说北漠对于这次战争是势在必得。   卿云帆才不过九岁,虽说是德才过人、文武双全,但是论国家实力,却是远远不敌这些国家加起来的,如果真的打起来了,十有八九得亡国,哪怕是方国,只怕也难以抵抗这十几个国家的联盟。   “你再去看一眼你们女皇陛下,看看她吃饭了没有,实在不行你找几个侍卫强行喂下去。”方成歌走到屋子前。   “方君王?”白鸽一脸笑意,眼睛里露出了少女的光芒,“莫不是你对我们家女皇陛下心许许久?”   方成歌没有说话,还未说话却早已脸红,他不是轻易脸红的人,可是被人拆穿了,他也有些挂不住面子,“我们本来就有婚约,本王关心她也是应该的。”   白鸽确实不肯放弃的说道:“当真不是因为真的喜欢我们家女皇陛下?”   方成歌实在是忍不住了,推开门,走进去,发现卿云帆此时此刻正躺在床上看着军书,身上裹着厚厚的衣裳,除此之外,桌上摆着一些菜,却没有动过。   “看看看,真以为军书是神书,看了之后就可以打过了?”方成歌把卿云帆手上的军书抽走,一脸不屑的说道,“就你这个猪脑子,看多少军书也是无济于事的。”   “这件事情不是小事,我不能将百姓的生死不顾。”卿云帆虽然有些惊讶方成歌会来,不过眼前火烧眉毛的事情,是国乱当头。   “那你为什么不吃饭,不吃饱饭有力气打仗?”方成歌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卿云帆这样,他气不打一处来,总觉得她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卿云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不饿。”   方成歌拿起了桌上的碗筷,“给我吃,这是方君王的命令!”   “好好好,方君王我吃!”卿云帆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饭,屋子内也没有人说话,方成歌盯着卿云帆,卿云帆盯着米饭,气氛甚是怪异,卿云帆又开口说道,“方成歌,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借我五十万弓箭手。”   方成歌思索都没有思索,只是点头说道:“只要你想要的,我自然都会全部配合。”   “我信你,你那些个妃妃妾妾的,我就不多说了,只怕你多在我这里呆上一天,他们又得捎信来我卿国要人了。”卿云帆好笑的回应。   方成歌哼了一声:“哪来的妃妾,你可别忘了,我和你可是同床共枕过两次的人,难道之前发生的事情,你那么快就都给我忘了?”   “要是那些事情再回头发生一次,我立马把你踢下床,派人把你送回方国。”卿云帆长眉轻佻,一脸坏笑。   “我可不信,只怕这件事在发生一百次,你也不会把我赶出去的!”方成歌自信的说道,“毕竟我可是你的夫君,你又怎敢把我赶出去呢?”   “行了行了,你一天要重复八百遍啊,不过如果你想呆着你就呆着,反正我现在没有心思管你,大不了就是被你国家的人说成玩世不恭咯!”卿云帆放下碗筷,又拣起军书。   方成歌低头一看,她不仅是在看,还是在背,她又不是诸葛亮在世,这样的状况她还真当以为靠她一个人能成?   “不许你看了!”方成歌又将书给抽出来,她猛然一扑,他却是向前一凑,恰巧撞上了温唇。? ☆、横扫风雨(IIII) ?  可算是成功的亲上了,卿云帆瞬间后撤,方成歌舔了舔嘴巴,似乎还残留着卿云帆的味道,香甜的很。   卿云帆耳后根瞬间脸红,这也导致她后半夜压根没有睡着觉。   躲在被窝里,只露出一颗脑袋,“方成歌,我之前不是说让你回家了吗?”   “昨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够离开呢!”昨夜知道卿云帆连饭窦不肯吃的时候,方成歌早就着急的要死,今日一大早就来了这里。   卿云帆低了低头,的确,这两日因为即将开战的事情,这足以让她头疼,疼到忘记了吃饭。   “陛下,您都在床上呆了一天了,太医说这样对身子骨不好,不如奴婢扶你起来活动活动。”   白鸽走过来,扶着卿云帆,“陛下您慢点,这样咋咋呼呼是要把奴婢的小命都给吓没了。”   “白鸽你出去吧。”卿云帆抬起眸子,只怕白鸽在这边实在是不方便说什么。   白鸽微微点头,不多问什么。   方成歌的事先漫不经心的略过她的嘴唇,“看了兵书可看出来了什么眉目?”   “没有,该死该伤还是得伤,打仗劳民伤财,可是我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子民因为我而死,如果卿国要亡,先死的人必须是我。”   方成歌将她手上的书放下,“你别胡思乱想。吃饱了吗,如果没有吃饱,再去找人做点。”   卿云帆拦住了方成歌,她还真当以为她是饭桶吗,怎么她突然就觉得方成歌人其实挺好的,还有为什么自己心跳加速的那么快。   方成歌看她双颊通红,微微眯着眼睛说道:“怎么了,莫不是女皇大人身上也不舒服了?”   “是是是,本王全身上下都是毛病,还不是怪某人一天到晚来骚扰我,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毛病呢?”卿云帆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完这句话之后又赌气的侧过头去不看他。   哟,看这样子,这个小女子是傲娇了!   二人的眼睛突然撞到一起,异样的情愫在彼此的眼睛里晃悠。   气氛安静下来,二人都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望着对方,方成歌不懂女孩子的心里在想什么,可是眼下这种状态下,他只感觉心里痒痒……   “卿云帆,今日本王不管了。”方成歌突然蹭的一下,朝她扑过来,她却竟然没有拒绝,似乎早就料到会发生这一切。   卿云帆心里没好气了,三次同床,卿云帆竟然麻木到无所谓了。   她好歹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她不仅没有反抗,反倒是双手紧紧的抓着他,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方成歌一直觉得卿云帆在给他错觉,一直觉得卿云帆喜欢他,可是又在拒绝他,可是他现在管不了什么了,一使劲,把她拉入怀中,盯着她那双杏仁眼,极为认真的说道:“你不是傻子,你肯定知道我为什么关心你,总是来烦你,因为我一直在等有一天能够正大光明的把你娶回去。”   “娶我……”卿云帆突然有些犹豫。   “没错,我一定要娶你!一定要!”方成歌看着卿云帆犹豫的神情。   难道到现在为止卿云帆还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么。   “你难道不怕本王日后把你的国家吃空,还有……我可是很难搞的,只怕你到时候会受不了我。”而且,谁都知道她现在卿国战乱当头,要是和她扯上了关系,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人生很长,爱情却是十分难以预料的,或许有些人一辈子都找寻不到属于自己的一份爱情,可是卿云帆此时此刻却站在这个边缘,有些许的犹豫。   方成歌说道:“若是你怕,大不了我告诉文武百官,今生今世我只娶你一个王后。”   “好,我答应你,我愿意嫁给你!”卿云帆眼睛中带着笑意,这让方成歌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激动的语无伦次的说道,“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嫁给我了!”   “我要办一场巨大的婚礼,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方成歌的妻子。”   卿云帆看着他的眼睛,眼睛里却是一丝灰暗,如果让方成歌和她扯上了关系,或许牵连的就不仅仅是她,还是方成歌,方成歌是大国之君,而卿云帆如今却是热锅上的蚂蚁,就算是赢了,也会被人嘲笑是仰仗方成歌的。   “我现在就得回朝,要筹备起来,这婚礼得办得隆重。”眼里即刻出现的欣喜若狂是卿云帆从未在方成歌眼里看到的。   她突然心里慌慌的说道:“如果说……你受到牵连呢。”   方成歌说道:“你真当以为方国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任由摆布的吗……只要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一天到晚就会胡思乱想。”方成歌说道,“再说了,我哪怕全天下都不要,只要有一个真心的人陪伴我。”   卿云帆发现,他大概要的只是一份依偎吧。   大概这就是方成歌的内心,简单却又直接,可是他总是喜欢用面具来隐藏自己的内心,他可能最缺的却是平常人最常见的爱。   “卿云帆,我就知道其实你一直喜欢我。”   老实说,卿云帆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方成歌,可是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任何压力,和他出去的时候他总是能够逗她笑,并且还能够让她开心,如果说这样就是喜欢的话,那就是了。   只是,方成歌搞的这个突然袭击,真是让卿云帆是毫无察觉到,说了喜欢就得成亲,这简直就是方成歌的风格!   卿云帆反问道:“那你说,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不是出去的时候还和我说不喜欢我么?”   “别闹,谁都知道那是再和你开玩笑。”方成歌拥着卿云帆,卿云帆却不停的在他怀中乱动,他却觉得舒服的很。   “闹,我这是质问,莫不是其实你根本就是在逗我玩!”卿云帆伸出手来抓住他的胳膊。   方成歌用下巴抵着她的脑袋:“没有开玩笑,我对你都是真心的。”   其实原本在婚事上,包括现在都有很多大臣请奏了断这件婚事,他都忍耐了下来。对于卿云帆一直不确定的答案和她身边的李钊,他也曾经迷茫过,碍于二人的年纪他也避嫌过,可是现在的状况,或许是老天爷在给他一个机会。   那么,娶她应该是个不错的决定吧。   “陛下,方君王,奴婢暖了酒,天气冷要不要喝点。”白鸽缓缓的走进来,一脸坏笑,显然刚刚的事情她全都听到了。   暖烧酒再加点小菜,的确是让人觉得美滋滋。   一股酒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卿云帆笑着说道:“白鸽,把我的藏货拿来!”   “藏货,难不成你还藏了许多下酒菜?”   卿云帆一边看着白鸽拿出来一边说道:“除了晒干的羊肉,还有羊腿之外,还有牛肉干,各种的小菜,对了还有我的最爱鸭脖!”   这些小菜都是凉菜,再加上一壶热腾腾的烧酒,卿云帆扬了扬嘴唇,不带喘咗下了一杯。   “对了,你知道李钊……”他低头念着这个名字,在这样的天气中,他的眼睛格外的乌黑,他摇晃着酒杯……   “李钊。”卿云帆抬起头来,李钊怎么了,为什么自从前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李钊了……   “若有一天,我告诉你你身边最亲近的人背叛了你,你会如何?”方成歌反问道。   这下,卿云帆是愣住了,神色认真的说道,“你究竟是想说什么,李钊怎么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如果说李钊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做?”方成歌不动声色的望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如果那人是李钊……”如果是别人,卿云帆可以选择视而不见,或者直接杀了,可是如果是李钊,她不知道怎么办,“我可能不会恨他。”   他突然心里有火,一口将酒喝了下去,其实不仅是卿云帆,就算是方成歌也不知道怎么告诉卿云帆。   李钊背叛投敌,而且貌似带走了西南骑兵,貌似从前发生的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其余发生的种种,更是不胜枚举。   “卿云帆,我不想多说别的,但是我只想说,如果是我,我绝不会背叛你。”   他望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出了话,或许是酒后乱言又或者他还清醒。   卿云帆现在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眼前这个男人多金有钱,对她好,她得到了,就是她自己的福气,卿云帆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几夜,有人过的十分的开心,可是却有人过冬了愁肠百结,甚至都没有休息好。   例如,李钊。   自从从皇宫送卿云帆回去之后,李钊便再也没有去找过卿云帆了,也许是卿云帆不懂,又或者是他自己愚蠢。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一个女子会喜欢到如此发狂,以至于自己会投敌叛国,可是他到至今都没有认为自己是错的,他终究会得到卿云帆的,只要卿云帆不再是女皇。? ☆、开战前夕 ?  她能够找到归宿,其实他心里比谁都高兴,但是同样,他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就好比明明近在咫尺的东西,却被人夺走的感觉。   再者,他自知卿云帆和方成歌二人一开始并没有多少喜欢,如果说不是婚约和女皇的权位在身,卿云帆也不至于如此难堪,如今,他若是能够成功将卿国的土地给抢过来,这江山都是他的了,更何况是卿云帆呢?   李钊选择叛国,并不是觊觎土地,更不是觊觎那数不尽的黄金,实则,就是为了卿云帆。   只是,他只想到了他自己,却没有想过卿云帆的想法。   罢了,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对着天花板发呆,就这一直苦熬到了清晨,一声叹息声袭来,便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女皇陛下,您随我一起去走吧,只要你我一走,便能够保你不死。”李钊一走进门便看到卿云帆侧坐在位子上,心里滚过千万想法。   卿云帆见是李钊来了,却是摇头说道:“本王不愿意。”   “李钊,我真的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可是不管你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可能抛弃自己的国家逃跑。”卿云帆突然说道,依卿云帆的性格,她是不会做对自己有任何坏处的事情,可是抛弃这样一个国家,抛弃所有的百姓逃跑,她真的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这样一来,她除了是叛国皇帝之外,世人也会怎么想她?   李钊说道:“你知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了谁?你以为我真的是先让整个国家的人都死吗,我只是想要得到你,卿云帆难道你一直不懂吗?”自从认识了卿云帆之后,李钊脑海中很久就只有他一个人了,而且,母亲早逝,可是看到卿云帆的时候,会有产生一种依赖感,他从小到大都是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只有在这种事情才能感觉到安稳。   至少,在卿云帆这里,他可以活的像自己。   他自幼亡了父母,小小年纪当成马夫带在李家,受过的那些苦那些罪,比起朝堂上人的嘲讽,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卿云帆没有说话,却是扬手一个巴掌挥了上去。   感受到脸火辣辣的疼,李钊痴痴的笑了,心情格外的沉重,他脸色十分不好,卿云帆说道::“你若是想要做逃兵,你尽管做,本王之前就说的清清楚楚了!”   卿云帆皱眉,在李钊身上,她看到了从前的自己,被利益所驱使,到现在也因此成为了傀儡,卿云帆没有办法救他,那就只能一巴掌扇醒他。   “谢女皇!”李钊跪在地上,一声谢恩。   卿云帆明白,她从以前到现在都不排斥李钊,但是如果说爱,或许是感动多一些,她很感激他能够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手,可是卿云帆知道,她爱的不是李钊。   李钊没有急切的去问卿云帆,而是认真的看着卿云帆的眼睛,此时卿云帆的眼中带着的更多是冷静,就像是已经做了一个不会后悔的决定,这丝毫与任何儿女私情无关。   这样的态度让李钊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甚至,更多的是坠入谷底的失败。   “你既然不想,我不会逼你,只不过这件事情你要为卿国考虑,而不仅仅是你自己。”李钊终究是忍不住自己的火气,可是他语气却是不至于那么生分,但是他的语气却是十分很难好起来,李钊很容易感受到,卿云帆除了难过之外,更多的是火气。   一时间李钊里闪过无数的想法,脸色也越发不好了。   “李钊你走吧,我不想在看你了,等到真的打起仗来,我们就是敌人了。”卿云帆手一扬,不再含任何表情。   还是这句话,在卿云帆的脑海中,国家明显比个人生死重要得多,国家亡了百姓流离失所,可是如果自己死了,而国家存货下来了,也是给上皇和母后一个交代,只要她不想做,就算是上帝老子也绝对没办法勉强她做任何事情!   听到卿云帆说的话,李钊彻底明白了,这个答案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以为卿云帆回与他在一起,他不弃骂名的就是为了能和她……   “你挺好的,只不过,卿琉璃喜欢你,你现在负的是她,而不是我。”卿云帆斟酌用词,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既然我好,卿云帆,为什么你至始至终就没有给过我一个机会。”李钊握紧拳头,站在卿云帆的视线前面,声音颤抖,带着几分祈求。   “送李将军出去。”卿云帆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回答李钊的问题,她现在指向一个人静静,也不知道当时究竟当时真的是自己瞎了眼吗。   李钊站在原地很久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卿云帆这人,看起来很容易心软,其实心肠比任何人都要硬。   “你真的觉得这样很好?”方成歌此时此刻才从后屋走进来,表现十分忧愁。   “大哥,难道你是希望我和他二人你来我往吗?多大的年纪了,还玩什么躲猫猫,藏在里面听人说话。”   这话真是处处挑衅,尤其是对一个男人来说。   可方成歌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是一个脸皮厚的男人,怎么会被这样一个小丫头给欺负到呢,如果这么容易被欺负到,还怎么收复卿云帆啊。   “黑夜回来了。”方成歌轻声说道。   卿云帆点了下头,叫来了黑夜。   黑夜是被一大清早就去李钊府上打探消息的,没想到才过了这些时间,事情竟然就已经有眉目了。   “黑夜,现在如何?”卿云帆问的有些急切,毕竟现在一分钟的时间都耽搁不起了。   黑夜跪在地上,将事情原原本本的陈述了出来。   李家竟然死的死伤的伤,而且,就在卿云帆回来之后,李窦竟然也意外中箭死了,李家烧了一天一夜的大火,等火灭了之后,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大抵卿云帆也没有预料到,李钊的恨意竟然迁怒到了自己的家中,虽说这家人对他的确不好,可是也不至于将它们杀尽。   这李钊也是够狠的,虽然卿云帆看得出来,李家老夫人对李钊是很有异议,从小也对李钊又打又骂,经常不给饭吃,众人欺负,可是这么相安无事的呆了那么多年,怎么突然就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   可事情的结果就是如此,除了一声叹息之外,卿云帆也并无其他想法,人的心魔就是这样,总是能够将一个人彻彻底底的发生改变。   不知道看到现在这样的状况,李钊可有过后悔?有过失望?   “这样的事情发生,也是在情理之中。”这个卿云帆太过冷静,方成歌表示不满的说道,“不过现在李家所有的兵全全都分配给了北漠的长公主,只要一声令下,国破,人亡。”   未了,卿云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可真是难住我了。”   “黑夜,除了这件事情之外,你还有发现其他异常情况吗?”卿云帆说道。   黑夜思索了下:“百姓似乎知道要打仗的事情,有些百姓都急着拖家带口的出城门。”   这件事情,卿云帆是让所有朝中人封锁住消息的,想必是因为一些怕死的朝中老臣离开,老百姓也有所耳闻,便一传十十传百。   “你一人承担这件事情,你有意思吗?”见卿云帆脸色没有异样,方成歌却是越发的担心,只怕她会不小心的憋出病来。   “不管是谁,你要知道我可是卿云帆,有我在,这盘棋会输吗?”卿云帆突然起身,走到时旁侧。   “你要做什么?”方成歌说道。   “不知道你可愿意陪我下一盘棋,一盘很大的棋。”   方成歌一笑,手指捻起了一枚棋子,“有些事情,哪怕是真的发生了,也是注定改变不了,可是既然要做斗争,就得不怕死,况且,我可是你的夫君,我又怎么会让你一个人死呢?”   “夫君果然豪迈。”卿云帆嬉笑着,将他的棋子吃掉。   方成歌说道:“还是第一次听你这样叫我,可真是比起臭流氓好听多了,以后多这样叫叫,也让我舒心舒心,心情不好的人听你那么叫,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了。”   卿云帆对于他耍嘴皮子早就习惯了,卿云帆说道:“要不是我脾气好,我早就找人把你脸蒙住,然后让人吊打你一顿了。”   方成歌噗嗤一声笑,嘴角一扬:“可真是个毒妇,除了我敢要你,其他人哪敢再要你,你这辈子肯定跟定我了。”   “是是是,不过说真的你是从小就这么不要脸,还是真的就是长大以后才不要脸的。”如今卿云帆也慢慢的学会了不要脸的这项技能。   “我这不是让你乐呵一下吗,结果你这个丫头竟然蹬鼻子赏脸了,你看我千里迢迢赶来,除了没有亲自来迎接之外,也不让我何以一同入寝,唉,真是天理难容啊。”方成歌上前就要抱着卿云帆,卿云帆一个闪躲,“无赖!绝对的大无赖啊”? ☆、开战中夕 ?  许是到了年中,据钦天监测,这一日宜嫁娶,正是卿云帆和方成歌二人大婚之日。   天还没有亮透,白鸽和几位嬷嬷就把卿云帆从床上拽下来,梳洗打扮。   卿云帆还在睡梦当中,只觉得整个人有点迷迷糊糊,突然一拍脑袋发现今天真的是自己大婚而不是做梦的时候,不由的惊叹道:“今天结婚的人不会是我吧!”   可不是,今日大婚的人就是她啊!   老天爷,这就迷迷糊糊的嫁掉了,眼前的人是谁,怎么面色红润,卿云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很久没有那么激动过了。   “女皇陛下,嬷嬷们都来了,等着给你梳洗呢。”   嬷嬷这才和其他的婢女一起走进来,一见卿云帆一头乱发,嬷嬷们一遍打理着一遍说道,“哎呦,女皇陛下,快坐好快坐好,今日要给您梳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头。”   卿云帆一边看着五花八门的头簪在头上,一边自己小心翼翼的盯着嬷嬷们给她打理,利器不眨眼,万一一不小心伤到她可不好。   卿云帆反正心里想着,新娘子估摸着今日也就是站站,坐坐,拜拜天地,坐在这里被人稀里糊涂的给折腾。卿云帆倒还真是有些怀疑这些嬷嬷们的真实水平。   她本就随了长公主的精明锐利,如今稍施粉黛,外加梳了一个干净利索的盘头,除了伶俐之外更加了一份女子的柔弱。   再将准备好的头冠带上,这头冠可是请了南诏国最好的巧匠打造的,上面龙凤共舞的模样着实是不像人间之物,等到完毕之后将头冠小心翼翼的戴在头上,卿云帆嘴角一笑,众人也是惊讶,这简直活脱脱长公主转世啊。   “像,实在是太像了!”这一番梳洗,让嬷嬷们没话说了。   白鸽一边忙碌着,一边急切的说道:“各位也别闲着,嫁衣这不是还没有穿上吗?”   嬷嬷们赶紧去一个箱子里拿出嫁衣,这嫁衣是宫里绣娘一针一线赶制出来的,上头共有一百零八朵牡丹另绣着龙凤,霸气中带着温婉。   “女皇陛下马上结婚了,那是不是马上就会有小皇子出现了。”白鸽嬉皮笑脸的给卿云帆换上衣裳。   卿云帆一边想着,一边说道:“小皇子……”嘴角一样,她这才九岁,哪里能生什么小皇子,或许等个五六年七八年还有可能,可是怕是众人老早忘了这茬了。   九岁,搁到现在也才不过只是一个小屁孩。   要说这婚礼可真是繁重,嫁衣也毅繁重,幸亏随行的几位婢女懂事,将嫁衣轻轻的托起,好让卿云帆整个人不会后仰。   不过都说出嫁的女子是最美的,卿云帆原本一直以为这只是阿谀奉承,可是看到镜子面前她自己,她也有些恍惚,当年母上也是这样的尊严吗?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脸蛋,这副面容,怎么看怎么都熟悉又陌生。   “长公主当年的容貌都是与世共睹的漂亮,可是今日看到女皇陛下,才发现女皇陛下的美多了一份霸气。”张嬷嬷看着镜子里的美人新娘,由衷的赞到,内心里也多了一份敬畏。   卿云帆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想到自己会结婚,原以为自己就会这样孤独终老,可是也没有想过给自己一个交代,她原以为最好的交代就是死了以后找个养老院好好得呆着。   打了一个哈切,旁侧的白鸽笑呵呵的说道:“女皇大人肯定是因为昨夜太心奋了,所以才没有睡好觉的。”   “才不是,只是今日起的太早,乏的很。”卿云帆忽而抿嘴笑,“待本王婚后,也给白鸽你寻个好人家。”   卿云帆现在的状况就是,只要沾床她百分之百的能够睡着,只不过眼中扫过了无数的场景,战乱,流离失所,她突然一恍惚,整个人有些站不稳,让她觉得一瞬间神志不清。   “女皇陛下,其他人都在外面候着了。”见女皇陛下站定在那里,张嬷嬷说道。   卿云帆回应了一声,在白鸽的小心搀扶下,朝门外走出去。   门口有轿子,小心翼翼的把帕子卿云帆盖在了头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就走了出去,前世今生,这好歹也是她第一次嫁人。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卿云帆只觉得闷得慌,怎么过了那么久还没有人来,虽说卿国和方国的确相隔甚远,可是这轿子可是马车改得,按这样的形成来看,就算是走,也应该走出去了。   “女皇陛下,您别太着急了,马上就会到的。”白鸽见卿云帆有些耐不住了,一边安慰道,“女皇陛下也别太紧张,张嬷嬷很有经验的。”   卿云帆突然觉得,还是现代好,因为有汽车什么的,而且如果结婚,直接去拿一张结婚证就好了,可是在古代呢,还得跑去那么老远的地方结婚,路途遥远,也就只有马可以骑。   可是想想,这结婚是头一遭,而且方成歌对她那么上心,卿云帆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卿云帆突然好想看看方成歌现在是什么表情,是否和她一样有些紧张,还是慌乱的在房内四处乱走。不过按他这样的个性,想必应该现在和没事人一样,躺在那张太师椅上摇啊摇的,脸上还是那副贱贱的表情。   只是感觉到马车平缓了下来,外面突然爆竹声声,锣鼓喧天,卿云帆心头猛然一跳,就听见张嬷嬷尖锐的声音:“时辰到了,迎亲的人都来了!”   白鸽走进来将卿云帆扶出去,卿云帆受过特训,所以耳朵一直都是很灵敏,耳边响过的除了爆竹声之外还有嬉笑声和大人小孩的声音,耳边听着人声鼎沸,这也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有些紧张。   她要嫁的人可是方成歌,当今世人瞩目的方君王,纵观这世上举世无双的多金男。   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自己手心里全部都是汗水。   在众人的簇拥下,卿云帆上了花轿,轿子便被抬起来,卿云帆坐在轿子里面,任凭轿子上下颠簸,可是她此刻早就已经管不着那么多了,只是想着到时候的场面。   一边走着,随同的人都一路跟着,耳边孩童叽叽喳喳的欢笑声,倒是出奇的热闹,卿云帆轻轻的掀开盖头,她很想知道方成歌是不是就在前面,可是她却有些不敢,因为她看到了他,怕自己会更加紧张。   不过她的确是开心,又紧张,因为马上她就要见到他了。   迎亲的队伍从街头一直到了皇宫,这一路上除了女子的尖叫声之外,也有人想一睹卿云帆的容颜,传闻卿国有一女子容貌像极了长公主,传承了长公主绝色容颜。   看到卿云帆扑哧一声笑出来,白鸽问道:“女皇陛下怎么了?”白鸽从小就随着卿云帆一同长大,所以哪怕是现在,她也一直跟在卿云帆的身边。   卿云帆一边想着若是要其他人知道方成歌这样不要脸,一边轻声说道:“没事。”   只是听到轿子突然骤停,原本的人声鼎沸也瞬间熄灭,卿云帆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人群中走出了一对人马,足足有三百人,竟是北漠的人,只见为首的人穿着着北漠最高将领的衣服,手上举着□□。   忽然声起,由刚刚的欢笑变成了厮杀声,轿子也肿肿的摔在地上,卿云帆哪能管那么多,一掀开盖头,人从轿子里爬出来,一阵冷风飞过,喜袍随风轻轻飘扬,只见她纵然一跃,朝着一个北漠士兵就是一脚。   有谁敢来砸她的场子,可真是不要命了。   原本以为这只是某个方成歌的恶作剧,才发现这竟然是真实的,地上已然有些尸体,还有其他人惊恐的嘶吼。   白鸽看到这样的状况,连忙抓着卿云帆就想带着卿云帆逃跑,却不料一把利箭飞来,卿云帆把白鸽往旁侧一推,利箭狠狠的刺伤了卿云帆的胳膊。这箭伤,还有这箭,不正是杀害卿明月的利箭吗?   惊的闭眼,原来这一盘棋,下的是这么的大,她捂着伤口,后头就是一把长刀朝她劈来,她还未来记得反应,却被一个男子拥入怀中,却看到白鸽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卿云帆这才反应过来,“方成歌。”   方成歌看到卿云帆头簪也乱了,衣服上也染着血,脏兮兮的,眼眸沉凉的望着底下厮杀的众人,不过多久,北漠士兵竟然和听了号令一样,全部都挥刀自刎。   是真的惨烈,这地上摆满了尸体,想必他们今日来,并不是为了夺取卿云帆的性命,而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罗千素的存在。   “……抢婚,可是北漠的人为什么要抢婚。”白鸽上前看看卿云帆的伤口。   卿云帆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早就已经铁青,“他们不仅仅是因为我而来,还是为了整个卿国而来的。”   早就应该有预想会有这样一遭,只不过没想到一切竟然会来的那么急促,如果卿云帆死了,那他们正好趁乱侵占卿国,如果卿云帆没死,那就给她一个下马威。   在这样的情况下,其他的所有人都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谁会在姻亲的时候出来捣乱?   “你的伤口……没事吧。”方成歌看着她手臂上的划痕,低声说道,卿云帆摇摇头,扭过头去说道,“不要被影响到,继续走!”   所以女皇陛下的意思是,继续走?   这卿云帆可真是不怕死!   卿云帆一边走向轿子,却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原本以为二人见面会很亲昵,没想到竟然是在这样的状况下,可是现在又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大概是因为刚刚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卿云帆也有些犯困。   “女皇陛下……你的头冠。”白鸽突然说道,张嬷嬷赶紧侧目看,发现头簪早就烂七八糟,没有了刚刚的模样,现在看起来头发乱蓬蓬的,倒像是个乌鸡一般。   肯定是刚刚闪躲的时候不小心弄散了。   卿云帆声音略微低沉,带着慵懒说道:“没事,反正我嫁给的人是方成歌,他不会介意的。”   “待到婚礼结束之后,你想要多少,就给你多少。”方成歌在轿子外面,有着不容易察觉的温柔。   卿云帆一笑,脑子突然乱的很,北漠现在就有所动作了,想必之后的行为,要比现在来的残酷许多。   谁的婚礼能够遇到这种事情又淡定,一点都不闹心呢?   从一开始,卿云帆就知道她一旦和方成歌两人结亲,除了有方国众臣的议论声之外,还会有各种各样他国的嫉妒和伪善,可是没想到一切都来的那么快,倒在她面前的只是少数,她不喜欢她的子民也倒在她面前……   她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国家的存亡,可是这些百姓是无辜的,如果真的要死,为什么要让这些百姓给她陪葬。   不过既然说好了要嫁,卿云帆自然是说到做到,幸亏到接下来的一整段路上也都没有出任何岔子,众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方成歌骑着马,随行的马车一路到皇宫。   方成歌很上心,知道卿云帆不喜欢宫廷婚礼,便按照宫外百姓的规矩,以三书六礼,正正规规的娶了卿云帆为妻子,这让众人看来是无上的荣耀,也是说明,卿云帆在方成歌心里是有多重要。   宫内宫外张灯结彩,除了刚刚发生的一点事故之外,依旧是歌舞升平。   只是卿云帆和刚刚随行的人,心里依旧是打鼓,直到卿云帆的轿子安然无恙的落定下来,众人这才是彻底松了一口气,卿云帆手臂上用粗布随意包扎了一下。   方国百姓看到一身灰的婚纱还有这零乱头冠的时候,不由的惊讶,难道这就是传闻当中卿国女皇,也就是他们未来的女皇?   众人面上都挂着疑惑,这可是皇室婚礼,为什么新娘子会这么狼狈。   “女皇陛下,您没事把?”白鸽小心的搀扶,又不经意间问道,卿云帆却是摇摇头,走向宫门,朝方成歌身上望去。   为了此次婚礼,群臣献贺,早在宫门迎接。? ☆、结婚啦! ?  这个方成歌性格骄纵怪异,从以前到现在可算是结婚了,安了他们的心。   嬷嬷也立刻扶卿云帆,加紧步子走向正厅。   卿云帆盖着盖头,牵着红布,任由众人说抬腿,放腿,听着耳边嗡嗡嗡的声音,卿云帆也知道此时此刻自己一定带着一种喜感。   谁家成亲新娘子穿的破破烂烂的。   不过方成歌似乎也不为所动,依旧是衣冠楚楚,小心翼翼的防止卿云帆不小心摔跤。   太厚娘娘信息,在她们还没到来的时候,便就考虑到了这点。   还未拜高堂,就听到外头一声女子的声音响起来,“慢着!”   瞧见这个女子一身艳红,在十多个士兵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   别的尚可不说,但是这罗千素穿着一身大红与新娘撞色,这可是让太后有些坐不住了,一双眼睛怒不可遏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外来宾。   卿云帆自知是谁来了,却也始终是默默的站着。   似乎第一次感觉到方成歌的帝王之气,只见方成歌低沉的说道:“北漠长公主来这里做什么。”   这话也是十分的挑衅,如今北漠早就是她罗千素的天下了,她早就成了北漠的君王,只有方成歌一人敢如此大胆,“哦……不对,现在应该称为北漠君主了。”   “我好姐妹今日大婚,我为何不能来?再说了,我代表北漠而来,亲自送贺礼,难道方君王还想把我赶走?”罗千素冷笑。   她会是来送贺礼的,别说其他不知情的人了,就连卿云帆也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要知道这结婚进行到了中途北漠的士兵捣乱,在现在北漠的君王来横插一刀,让婚礼暂停,要是误了时辰,难道她罗千素可以承担的起?   满满一堂的人,除了那些伺候的之外,其他人都知道罗千素来这里的用意。   “送北漠君王到侧厅休息。”眼看时辰一分一秒的过去,方成歌自知在这里争辩也争辩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罗千素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似笑非笑的走向卿云帆:“我和你好歹也算是姐妹,怎么,你结婚难道连一张请柬也不肯给吗?”   “哪敢,只是婚事匆忙,请柬也是匆匆发的,北漠离这里远,想必信使还未到。”   “匆忙?”罗千素眼底的嘲讽更甚,冷嗤道,“新娘子可真会说话。”   屋子内的人一脸涨红,没错,他们是没有给北漠的罗千素发请柬,第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卿国现在与北漠正准备交战,如果请了两个人都尴尬,二是传闻罗千素性格乖张,狠毒。   “北漠藩王这么做是不合适吧。”太后气急走了出来,“想到北漠当年可是哀家钦点的藩王,谁料到才没过几年,就敢自称自己为君王,难道北漠藩王你忘了,曾经你们可是要跪在哀家和皇帝面前,自称吾皇万岁万万岁的那条走狗吗!”   立刻,就有士兵走到门口,将整个院子都封了起来。   “太后,那么多年了,您还是一样这么霸气,着实是让小辈觉得佩服。”罗千素看着太后。   “你的父亲是走狗,藩王,你注定也是走狗!”太后快要气疯了,想来自己的儿子执政那么多年,却一个妃子也不肯娶,终于娶了一个女子,还是卿国的国君,的确是门当户对,她可真得好谢谢观世音菩萨了,可是这倒好,北漠王竟然敢来捣乱,她虽说是母仪天下的太后,可是就是这样,她也不能让这件事情搅黄了。   喜婆看了众人的脸色,赶紧说道:“一拜天地。”   卿云帆跪在地上,和方成歌一起如同百姓夫妻一样,重重的磕头。   没有人管这个罗千素,卿云帆却始终心里在打鼓,只是深深的朝太后磕了一个头。   早有传闻罗千素杀了她的父亲,虽说那父亲并不是亲生父亲,可是能给她的,都给她了,比起亲生夫妻,真的差不了几分。   这就是世人为什么会唏嘘罗千素杀害了自己的父皇,哪怕是狗,只给他一口饭,他也懂得感恩。   二拜高堂还未响起,只见卿云帆面孔突然一抽,一口鲜血从嘴角滑落下来,屋子内原本一片喜庆,卿云帆突然瘫倒在方成歌的怀中。   太后微微一颤,方成歌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帆!”一阵惊呼之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他心里更是一紧,紧紧的抱住卿云帆,脸色狠毒:“罗千素,你对卿云帆做了什么!”   罗千素一边朝外头走去,一边说道:“没什么,不过只是划破她袖口的那把利箭有毒罢了,若是你想要她活下来,就让她把卿国的土地给交出来。”   “别求她!我哪怕是死,也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卿云帆用一丝余力抓住方成歌的胳膊,“千万别求她,放心,我命硬……没那么容易死。”   方成歌乱了手脚,即刻唤来太医,太医给卿云帆服下保命丸,轻轻擦拭卿云帆嘴角的鲜血。   卿云帆盯着罗千素看去:“你……当真是我看错的人,只不过跟了我那么多年,你是没有白学,这次,的确是你赢了。”   话还未说完,罗千素却在冷风中有些哭腔的说道:“你给我闭嘴!”   那种眼神是谁都不会忘记的,那种恨到极致的恶毒,那种眼神中迸发出来的,她又怎么可能真的没有把卿云帆当作过姐妹。   从小的时候一起训练,可是无论如何她总是比卿云帆要低一等,在世人眼中她只是她的助理,每次就算是任务完成所有的褒奖都是她的,即使是到了现在,她有那么多人疼爱,而她却依旧是举步维艰的往上爬,这让她怎么不恨卿云帆。   她早就指望卿云帆死了。   “千素,你真的恨我?”卿云帆一边被抱走,一边几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卿云帆到现在也不明白,可是她却十分想知道理由。   罗千素猛然抬头,很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却发现卿云帆早就已经被人抱走,眸中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卿云帆,我不恨你。我一直想要你的命,可是我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我也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罗千素朝外走去,自顾自的自言自语,手心里早就已经是汗水,一口猩红的鲜血突然狂喷而出,眼睛中迷糊带着一些痛苦:“斗了一辈子,我也累了。”   “姐姐,如果我死了,你以后回来我的坟上看我吗?我不想一辈子活在痛苦里,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   整个喜堂一片死寂,安静的可怕。   每个人的脸上,原本的开心笑颜一下子都消失不见,面如死灰,鸦雀无声。   “她并没有下毒……”卿云帆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抚了抚额,凭借她对□□的判断,这只不过是一种药物,能够让人产生错觉,“她人呢?”   “……北漠的人已经把她带回去了。”   卿云帆狠狠的叹了一口气,她始终不敢相信这就是现实,早知如此,卿云帆哪怕当时不收她这个妹妹,也不会有今日这一遭。   她究竟算是嫁了,还是没有嫁,究竟已经是方成歌的女人了,还是不算?   这拜堂拜到一半,连二拜高堂都还没有完成,这究竟算是什么,“接下来……又应该怎么办?”   卿云帆难过的并不是婚礼毁了,而是难过罗千素会意外猝死。   人生中,她从小与罗千素一同长大,原本以为那样是保护她,没想到她竟然是毁了她,甚至让她最后惨死。   是不是她成亲真的是被世人嘲笑,是不是她卿云帆注定不配成为卿国的国君。   她突然很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哪怕就是一小会也好。   “女皇陛下您要去哪里啊!”白鸽看到卿云帆突然起身,朝着外头走去,便看到这些人都在拆红绸,拆喜字,卿云帆一时间急火攻心,“谁允许你们拆的,本王还没有结婚,今日,一定要把这个婚给结了!”   底下的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太后微微点头,众人才小心翼翼的挂上红绸。   卿云帆走到太后面前,“太后娘娘,日后除了方成歌之外,我也会好生孝顺您的。”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哀家也满足了。”太厚原本还气着,可是看到媳妇那么听话,便挂上了笑颜。   可是这第二次婚礼,却没有了第一次的喜庆,大家脸上也都神色各异,有些人唉声叹气,或者心不在焉的望着婚礼,没有了欢歌笑语,婚礼就这样潦草的结束。   卿云帆也不介意,婚礼结束之后,在白鸽的搀扶下,就回房休息去了。   轻轻的掀开床,却看到床单地下撒了许多的红枣、莲子、桂圆,这在宫内婚礼是越发少见的,卿云帆看这些红枣之类的,竟然都是生的。   “这不是祝福女皇陛下早生贵子,幸福美满吗?”白鸽拉着卿云帆的手,“方君王想的可真周到啊。”   一看到这床上的吃食,卿云帆这才发现,从清早醒来到现在,自己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桌上满满的摆着各种好吃的,扑鼻而来,卿云帆咂咂嘴说道:“白鸽,快点拿筷子来!”   “女皇陛下您别急!”白鸽知道卿云帆其中一个大爱好就是喜欢吃。   今日大喜之日,原本是宴请了许多宾客,只不过之前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现在满城封锁消息都来不及,所以现在宴席就这样搁置下来。不过方成歌依旧是很体贴周全,虽然今日是吃不到酒席了,不过等风波过后,会再宴请宾客。   不过说起来,到现在为止她都还没有见过方成歌,想必应该是去料理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遇到这样难堪的事情,方国虽说是有太后和方君王挡着,可是其他人也都不是傻子,就只能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女皇陛下,您什么时候回卿国。”白鸽疑惑着问道,虽说嫁到这里来是卿云帆自愿的,可是她毕竟是卿国的一国之君,即使是结婚,她也依旧日日上朝,料理国家大事,于是这就是让卿云帆成了一个很尴尬的处境。   她既是卿国的国君,又是方家的皇后。   “其实也没什么,日后我还是住在卿国,如果方成歌想看我就来看我,如果不想来看我,就拉倒。”卿云帆夹着菜,一边和着饭,含糊的说道。   “白鸽,你也没吃过饭,坐下来一起吃吧,这里没什么外人,再说了,不仅我饿,你肯定也饿了。”   白鸽一边摇摇头:“奴婢不饿,奴婢早上吃过了。”紧接着就传来了肚子咕咕叫的声音,白鸽耳根子通红,卿云帆唤来其他奴婢,“再添一副碗筷。”   或许是由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再加上这几日一直没有休息好,卿云帆的胃口一直都不好,所以今日终于吃了一些油水,便觉得十分满足,这婚房也是出奇的大,不由也会让人想很多,所以白鸽在身边,也能让她定定神。   屋子内的龙凤香今日是不会断的,为的就是福寿绵长,蜡烛烧到尽头说明两人能够白头偕老,只不过卿云帆这才发现,她就连结婚也和别人有所不同,因为今夜方成歌注定是不会来的,北漠君王在方国意外猝死,就凭这点,就足有让方成歌忙活的了。   可真是烦心事一大堆!   卿云帆躺在新床尚,一把扯住被子,与其心烦,还不如就这样好好的睡一觉,等明日回了卿国再做处理,也不知道李钊现在怎么样了,如果他知道罗千素死了又会怎样,想想当时还和他一同去诗会玩耍,简直不能相信她投敌叛国……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一夜到天明,晚上睡的很死,就连梦都没有做,等睁眼看的时候,原来自己真的已经成了别人的新娘子了。她掀开窗子,让空气通风,桌子上蜡烛燃尽,好生的摆放着一件男士的衣服,想来是方成歌半夜回来过无误了。? ☆、大结局(还没有结束哦) ?  卿云帆还未过多喘气,外头就有人来报,北漠的人已经到了……   二人立刻带着一群士兵,来到门口,只见远处浩浩荡荡漆黑一群队伍,正在慢慢靠近……   片刻时间,为首的男子,来到了卿云帆的面前:“方成歌,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啊。”   “李钊兄过誉了,好久不见,我原本还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再一睹你武功的风采,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场合下。”方成歌微笑着说道。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不过看现在的情况,倒是有些寡不敌众啊。”李钊挥了挥手,“你们先后退十米,让我好好和他两叙叙旧。   其余将士一边后退,一边看着方成歌和卿云帆二人,也不敢怠慢,早就知道卿云帆和李钊有很深的交情,若是李钊突然反悔,那其他小国势必也要毁了李钊。   这次一同围攻方国和卿国,谁也别想活着!只要没有了这两个国家,北漠将会在这个领域的帝族,再也不用受压迫……   而以后这场战争也会记入史册,他们会成为无可取代的英雄,光是这样想着,其他国家的君王就觉得兴奋无比。   随意寻了一个帐篷。   得力的将士长老都毕恭毕敬的站在一侧,而帐篷外则聚满了各国的士兵。   卿云帆方成歌和李钊三人随意坐在位子上。   “李钊此次前来,是有备而来,而且他现在的实力想必也是不容小觑,这次一定要谨慎对待,千万不得有任何差池。”方成歌对一旁的卿云帆小心翼翼,十分认真的说道。   “何必担心,不过就是死或者活着,古来为了国家死了多少人,区区一条命,我是真的不怕……”卿云帆哈哈大笑。   李钊虽说是来叙旧,可是实则却一句话也不说,眼中露出一抹寒光,想想曾经,他与卿云帆亲密无间,现在竟然无话可说……   卿国也曾伤害过他,让他童年蒙上阴影,也因为这里的某个人,他选择了强势,他要让所有欺负过他的人全部陨落。   李钊恨吗?没错,他恨!他既然敢这样对卿国,就会拿回属于他所有的一切,他要让一切都回到原点,他要让童年时候所有发生的一切都重新换回来。   他可不是什么善辈,为了他自己,为了卿云帆,为了在场所有和他一起受过苦难的人,他都必须这么做。   李钊甩袖离开,“卿国,这是我送你最后的礼物!”   礼物,这礼物又是什么,卿云帆望着走出去的李钊,愣住。   ……   卿国和方国大军的身后,烟尘滚滚,一支五十万的精锐杀手突然出现,刀剑发出巨响,无情的朝着士兵杀去,密集的血色遮挡住了天空的颜色,这天空似乎蒙了一层厚厚的血纱,即使在千里之外,也能够听到人被杀时候发出的惨烈叫声。   如今这场面何等的惨烈壮观!   北漠杀手,一群精锐杀手,正向卿方二国露出锋芒。   “方成歌,谢谢你。”卿云帆对方成歌说道。   方成歌情不自禁的轻轻拥着卿云帆,一脸的依恋。“卿云帆,若是我死了,来世还做夫妻。”   她低垂下眼帘,为了防止方成歌看到她的眼泪,她如今觉得自己是何其幸运才能够遇到方成歌。悠然记得初相逢的时候,方成歌偷偷到了她屋子内来,每每她生气难过,方成歌总是陪在身边,或许今日之后两人不能携手,可是,卿云帆现在却十分确信,卿云帆只有一个夫君,那便是方成歌。   而与此同时,一只由沙漠部落组成的乱军也从另一侧方杀尽卿方二国军队内。他们的人数众多,哪怕是卿方二国联盟却也是远远比不上北漠联军的,最前方,一堆如同饿狼一般的人席卷而来,渐渐地银色盔甲的士兵一个个倒下,他们就像是蝗虫席卷而来一样,哪怕是日后史书记载也难以赘述那种可怕的感觉。   “南宫将军!还有黑夜,你指挥一群士兵从南边抵挡!”卿云帆站起身子,看清楚现在的状况之后,拿起长剑。   沙场的最前方,一把长剑霍然斩下,一名女子头发随风飘扬,脸上还有一丝丝鲜血。   这边是,卿国女帝,卿云帆!   在卿云帆等人的强大实力下,再也没有人能够攀上高强。而在这北漠士兵的强力打击下,士兵们也被迅速分割瓦解。   远远地能够听到召集令,方卿二国损失惨重,这满地的鲜血和白骨就足以证明,但是,好歹守住了这一波攻击。   还没有喘息,远远地便能听到箭滑落下来的声响,时间的任何一切,都笼罩着死亡的气息。   箭雨一启动,整个不对彻底都混乱了,这比起之前的千军万马还要再恐怖好几分。   望着这漫天的箭雨,每个人努力提防,那一刻瞬间觉得人类好渺小,面对这样的伤害竟然没有任何办法。   无数的建筑正在被无情的摧毁,也有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只有阻止这场战争才能够战胜所有一切,卿云帆看准时机,突然腾空而起,与方成歌以极快的速度飞跑出去。   风中都带着一丝血气,狠狠的挂在脸上,如刀锋一样会割伤脸庞,对方士兵众多,卿云帆哪怕是以一敌百,也终有喘息的时候,身上出现了一道道划痕,可是卿云帆依旧是努力朝着地方接近,只有这样才能够获胜,   就连最后一道城门的防线也轰然倒塌,甚至被割成了碎片,卿云帆被强风轰然摔倒在地上。   方成歌望着不远处的卿云帆,牢牢的抓住她的手,两个人的双手早已鲜血淋漓,却依旧是相互一笑,方成歌笑着说道,“云帆……”   身旁的卿云帆虽然一言不语,但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尽管卿云帆从未相信过任何一个人,可是她此时此刻却是十分相信眼前的方成歌。   “二十年了,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庶民的身份了,娘!您也不用担心日日夜夜被那些贼人欺负了!”李钊逼近几人,缓缓举起大刀抗在肩上,眼睛里竟是痛苦与迷茫,用充满冷酷的声音说道。   四周团聚了许多杀手,如果是卿云帆平常,他们肯定不是她的对手,可是现在的情况下,她却几乎没有办法抵抗。   李钊挥刀斩下,一刀之下,就是朝着方成歌,方成歌连连后退。正想反抗,却未料到其后一个杀手上前,用力一拍,方成歌鲜血直流,卿云帆变了脸色。   “你竟然用了软骨散!太卑鄙了!”   “卿云帆,可惜,我一直那么喜欢你,可是你却喜欢上他了!”李钊又挥舞起大刀,不顾一些的摇头说道。   卿云帆定了定心神,在刀快要攻击到方成歌的时候,用仅存的一点力气,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将长刀微微一偏,深深陷入沙中。   “卿云帆,虽说你功夫是厉害,可是你以为再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够逃跑吗?”李钊看着匕首划破的胳膊,微微沁出的鲜血,依旧是很轻蔑。   方成歌猛然一身大喝,突然蹭的起身,朝李钊发泄过去,见到这样快速的一个攻击,李钊也是微微后退,如果不是方成歌还未彻底恢复体力,只怕李钊是难以接下这迅速的几招的。   “能够再短时间内恢复,并锁住自己的内息,的确是厉害。只不过你们现在,比起我,还是差太多了。”望着二人,李钊玩味的说道。一股莫名的愤怒,抓起李钊就准备将他的头砍下来。   “是嘛?虽说现在是差很多,只不过,你最后还是得死在罗千素下。”卿云帆淡淡的说道。   李钊听到这句话,很惊讶的朝卿云帆望去,难道她还有什么通天之术能够让他死?   “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卿云帆在长剑的依靠下缓缓起身。   他突然觉得很难受,似乎整个人就像是瘫软了一样,猛然摔倒,吐出一口鲜血,脸上露出隐忍痛苦的表情,又是一口鲜血,让周围人的动作戛然而止。   李钊突然感觉到肩膀上的伤口刺头,原来这竟是之前罗千素给卿云帆下的毒,在李钊面前的事实,虽然不会致死,可是足以在这段时间内让他无法动弹。   与此同时,卿云帆和李钊二人渐渐恢复体力。   霎时间,二人缓缓站起来,李钊这才预料到刚刚二人只不过是演了一出戏,目的就是能够拖延时间,李钊放生大笑出来,原来到头来依旧是自己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周围的士兵突然从骨堆中爬出来,高山上突然听到了几声高吼,便见数以千计的士兵朝着山崖跑下来,李钊完全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住了,眼色中露出惊恐之色。   “李钊,你现在还是那么自信吗?”方成歌冷冷的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李钊突然眼睛恍惚,望着天空星星滑落的雨水,一个温婉女子的声音:“李钊,娘好苦~快来陪娘~”这个声音一直环绕着李钊耳畔。   李钊举起大刀,对着天空一声高喊,只见鲜血染红了整个沙漠。? ☆、甜甜甜 ?  院子里传出卿云帆和女子说笑声,笑声清脆欢快。   方成歌未停留跨步走了进去,便看到卿云帆在院内和其他女子谈笑风生,卿云帆穿着一身普通的短衫,虽说称不上是极美,却也颇有另一番韵味,只见她微微抬起头来和一位稍年长的女子说话,目光里带着笑意。   自从大事发生之后,卿方二国便合并了,现在天下太平,谁都能够相处的很好,想来换取这样一番风轻云淡是得有多么不容易。而方成歌也且只娶了卿云帆一人为妻,再无纳妾。   那位稍年长的女子抬头看到方成歌,微微垂了垂眼帘,卿云帆也侧目,站起身子来,“方成歌你来了。”旁侧稍长的女子行了礼之后,随口说道,“女皇陛下,国君,奴婢有事先走了。”   “我刚刚让桂嬷嬷煮了一些粥,你上早朝之后必然是累着了,还是先吃些吧。”卿云帆也上下打量了一下方成歌,他依旧是帝王气派,竖着墨发长身玉立,浓浓的剑眉,卿云帆微微扬了扬嘴角。   方成歌扫了一下桌上的粥,卿云帆将粥递过去,方成歌笑着说道:“什么时候夫人能够自己做粥给我喝就好了。”   卿云帆一脸不屑的目光,声音却是不服输:“看来你是要等到下辈子了,因为我不会做!”   方成歌一脸笑意的将粥放下,放了碗看向卿云帆,道:“时间不早了,把早朝的衣服脱了吧。”卿云帆走上前很自然的就帮他解扣子。   等到卿云帆伸手的时候,她才突然反应,怎么自己做这些事情那么顺其自然,她嫁过来不过才五年,就这样的主动,会不会被他觉得她自己很随便?卿云帆又准备缩手,可是动作尴尬的停在半路……   方成歌原本海准备享受着卿云帆伺候他,可是等了半天就看到卿云帆将扣子解到半空中,他微微低头看卿云帆,就见卿云帆脸色微红,方成歌突然明白了,卿云帆绝对百分百的害羞了,“莫不是害羞了?”   “啊!才没有!”卿云帆抬起头来,一下双目对视,方成歌的眼睛还是和从前一样好看,漆黑的如同夜色的星星,她手又紧了紧,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就是她的夫君了,也就是说以后一辈子都会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了?她不是杀手吗,怎么现在倒像是个娇羞的小女人了?   她竟然结婚了!而且还是和这个流氓在一起的!   卿云帆就莫名的觉得有些紧张,身子有些瘫软。   “也不用紧张成这样啊……”方成歌拉住她的手,低声说道,“怎么了,难道是生病了?”   说着就要抬起手来将手贴在卿云帆的额头上,卿云帆连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二人的温度相互碰撞,他手掌心微凉,指腹上有一些茧子,她知道这是常年打仗练兵留下的,她这才稍稍的觉得这一切是真实的。   “都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反应过来。”卿云帆微微一笑,“难道真是结了婚,连人都变傻了。”   “真是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方成歌忽地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去旁侧好好休息吧。”   卿云帆这才想起来她方才是打算帮他宽衣的,闹了一通也没有帮上忙,反而给他添了乱,有些恼火的挠了挠头这才说道:“我刚刚只不过时发生了一些意外,可不许嘲笑我!”   也不顾得刚刚做的一些事情倒地丢不丢人,却是一转身正碰上白鸽抬进来的水桶,她啊了一声,身体一转就被方成歌拉着转了一个圈落在他怀中。   “小心点。”方成歌责备的声音中更多是带着对卿云帆的关心,她突然想到曾经方成歌也是像之前这样对她关心,永远都再担心她的安慰,她从前从未有觉得和一个男子结婚会是一件好事情,可是现在卿云帆突然想来,这也是个不错的决定……   不知道谁有这样的福气,嫁得他为妻。   没想到这样的好事落在她的头上,以往她是想也不不敢想的。   卿云帆在他怀里抬起头来,方成歌挑着眉毛看着卿云帆,卿云帆有些狼狈,终究是羞红了脸准备跑开,奈何方成歌一把把卿云帆拉住。   要是有下次,她肯定会义无反顾,绝对去找其他的佣人给方成歌更衣!卿云帆了解他的心,他担心自己,亦如自己担心他一般,刚刚那瞬间的片刻,她既惊喜,又觉得羞涩,心里更是暖暖的,在这个即将过了的冬天,也觉得暖意阵阵。   “走路不看路,得打!”   “你敢!”清宁皱起了眉头,怎么说她也是女皇,怎么额可以这样就丢了脸面呢!   “不行,一定要重重地打!”方成歌脚步微微一顿,低头附耳轻柔说了一句。   这可不是真的打,想要教训卿云帆可是有很多种方法,可不紧紧是打她一下那么简单了,可是要好好的惩罚她一番才解气!   卿云帆扭头见得他眼里的浓情,脸色顿时绯红。   “就今天晚上好了,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嘴硬了?”方成歌眼含笑,又附耳低语了一句。   “方成歌,你可别忘了,这可是在皇宫里。”卿云帆脸更红。   方成歌突然将卿云帆抱起,哈哈大笑的望着一脸慌乱的卿云帆。   一股寒风吹来,突觉得脸上一凉,方成歌脚步微顿,扭头看向回廊外,惊讶扭头看向抱着的卿云帆,对上卿云帆寂寂生辉的双眸,“卿云帆,下雪了。”   雪花如鹅毛一样散落在了头发上,肩上和人的心坎里,两个人心都暖暖的,相互对视,似乎都有说不尽的话,可二人偏偏什么话都没有说,经历了那么多,双方都可以了解对方的心思,而也就在几年前的这场大雪中,他们相识了,卿云帆微微的笑出了声……   ……………………   在太子方如秦看来,妹妹方苏梅是个非常闹腾的人。   方如秦不过七岁,边也有兄长的范儿了,对母后也是恭恭敬敬,从来不忤逆,可是这方苏梅却不一样,三岁爬树,四岁的时候满宫廷乱跑,基本上能玩的不能玩的都玩了一遍了。   方如秦三岁的时候,还依稀记得母后当时和父皇一直连声抱怨方苏梅在肚子里就不听话,才不过四五个月,每日都是敲敲打打,搞的母妃上吐下泻,就连睡觉也是不得安宁,当时母妃就说方苏梅定然是个顽皮的男子。   可是谁料到生下来竟然是位公主,还记得当时爬树的时候爬到上面便下不来了,还是母妃找了黑夜叔叔把她抱下来的,可是她却依旧是不服气,要和黑夜叔叔比爬树,便又赖在树上下不来了。   等到爬树不怕之后,却又去骚扰父皇,每日父皇批阅奏折时,她却在一旁放一只青蛙放一只虫子捣乱,教书先生也总是说她女子不可教也,只不过他依然是很守护这个妹妹,每当母妃拿着掸子追着她跑的时候,方如秦和父皇二人总是拦下他。   听到最多父皇说的一句话就说:“女儿家打不得,得宠着!”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方苏梅,老娘今天不打得你认错,你还真不知道十几年前的姑奶奶是何许人也了!”   虽说最后还是被父皇拦了下来,可是方苏梅也总是被再三教训,父皇也教他,平日里多向着一点母后,这样母后也不会因为苏梅的事情总是发火了。总是因为苏梅,他们可是没少挨打,尽管如此,不是母妃不爱苏梅,而是怕苏梅惹是生非。   况且母后也说了,方苏梅小时候有她几分模样,放荡、大胆、聪明、坚强。   可是母后似乎励志要把方苏梅培养成一个大家闺秀,上午和宫里的绣娘学刺绣,下午和宫里的管事嬷嬷学规矩,等到吃完晚饭之后还得和宫中有名的大将军学功夫,母妃曾提起过,这比起她从前,已经是好很多了。   可是就是这样,父皇也很爱母后,因为母后总是生气,母后一生气就会发火,会砸东西,所有人也都害怕母后,只要一看到母后都低着头不敢说话,但父皇知道母后所有爱吃的,喜欢吃的东西。   “乖儿子,你告诉我,今天苏梅是不是又逃课了!”卿云帆拿着掸子,一边望着跪在地上的方苏梅说道。   方如秦若有所思,跪在地上:“今天是如秦觉得苏梅太累了,就想着带妹妹出去玩,母后要是想要责罚,就骂儿臣吧,这件事情真的怪不得苏梅。”   卿云帆看了眼这底下的两个小萝卜,神情错愕,随即抿嘴一笑,以前还不及她腰,到现在两个人竟然又长个子了,卿云帆突然说道,“如秦,以后你要好好保护苏梅。”   “我以后一顶努力学功课,绝对不会让坏人欺负苏梅的!”   只见方苏梅蹭的一下准备开溜,卿云帆一个健步就冲了出去,“死丫头,你别跑!等我抓到你你别求饶!” ☆﹀╮=========================================================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